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被娇养的任性的朱烟墨可是知道今天这个所谓的祖母在府门前给了母亲好大一个没脸，她自己还被打了一巴掌。

    从小到大，她父母都没动过她一指头，一个老东西也配？

    至于配不配，老夫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看来本宫多年不在府里，大大小小都把本宫当成了死人，那今天本宫就好好教教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什么叫规矩，省的她走出去丢国公府的脸，安嬷嬷。”

    老夫人身边不苟言笑的老嬷嬷站了出来，接手朱烟墨的礼仪规矩。

    “如若她不听话，安嬷嬷不必顾忌她是主子，该如何就如何。”

    也就是说，安嬷嬷可以对朱烟墨动手。

    康佳宁气的发抖，刚要开口替女儿说些什么，推拒了老夫人的不怀好意。

    老夫人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她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朱绀青就先激动上了。

    “你算什么祖母，国公府是我们说了算，你滚回自己家去。”

    他本来就是个性子冲动鲁莽的，在家里是个小霸王一样的性子，平时和兄弟姐妹们打打闹闹，但也是最无脑维护他们的。

    他能欺负哥哥和姐姐，但其他人不能。

    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祖母，凭什么针对姐姐。

    老夫人扫了一眼朱绀青，又看向康佳宁：“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一个个出言不逊，大逆不道，长此以往，国公府怕是要就此毁灭。”

    “康佳宁，你这个黑心肠的东西，是专门来祸害国公府的。”老夫人直直瞪着康佳宁：“怎么，你还想打我？”

    康佳宁脸色难看地收了情绪：“儿媳不敢。”

    “本宫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娘。”朱国公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拼着受伤的身体强烈抗议：“佳宁有什么错，您何必说的这么难听。”

    “本宫说话难听？”老夫人嗤之以鼻，继续朝朱国公开火：“你觉得我没资格说她？”

    下一刻，老夫人直接打了朱国公一巴掌。

    这一巴掌一点也没有惜力，把朱国公脑瓜子打的嗡嗡的。

    “老爷！”

    “爹！”

    “娘？”朱国公舔舔腥甜的嘴角，流血了。

    “你凭什么打我父亲，他做错了什么？”朱烟墨指控老夫人，但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

    这个所谓的祖母连在她眼里顶天立地的父亲都说打就打，她可不敢冲到她跟前。

    说完，她还有些害怕，怕自己被打。

    那一巴掌可真疼啊。

    “老夫人你要怪就怪我，老爷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康佳宁护着朱国公：“还受着这么重的伤，您就一点也不疼惜他吗？”

    朱国公感动坏了，对母亲愈发的心寒。

    “本宫是你娘，教育你也是理所应当。”老夫人腻歪他们的黏糊，撇开眼不看：“当年你任性妄为，总惹你父亲生气，被教训许多次，知道怕了才明白道理。”

    “现在你父亲不再了，你犯了错就由本宫这个母亲来。”老夫人冷静道：“两天后伤好些就到本宫跟前来立规矩吧。”

    朱国公涨红了脸，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要跟女儿一个待遇。

    朱湛几乎要笑出声来，真是精彩啊，比什么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不想他这么一笑，被朱绀宇看到了。

    朱绀宇幽幽道：“你笑什么？你在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不好受，偏偏有人还在嘲笑他们，一家五口怒目而视。

    朱湛无辜道：“没有啊，绀宇你不能因为见不得我没事，就拖你大哥我下水，人嘛，犯了错就要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老夫人支持道：“没错，看看你们，连个孩子都不如，湛儿独身在外，却比你们这些蠢货明白事理的多，你们跟他多学学。”

    老夫人大发雌威后，让安嬷嬷即刻带着朱烟墨和朱绀青学规矩，而后带着朱湛回去休息。

    ……

    祖孙俩离开后，康佳宁一脸愁云惨淡：“老爷，怎么办啊，绀青和烟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对我们这样也就罢了，老爷你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她为何对你也这样心狠？”

    “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把嘉乐公主的死怪在我们头上？老爷在她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康佳宁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在朱国公的心上。

    动物尚且还知道舐犊情深，为何他的母亲却要这么对他。

    当年要不是她过于强势，逼迫他和佳宁分开，他怎么会为了逃脱她的控制，假传父亲指令把暗卫调遣到别处，结果父亲却因为刺杀，没有及时增援而丧命。

    后来他被逼着娶了嘉乐，嘉乐难产而死，他以死相逼才把心爱之人娶进门，母亲却处处针对佳宁，直到母亲住到庄子上才消停。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应该有所改变，不想却变本加厉。

    一想到佳宁会被母亲磋磨，朱国公就心疼不已。

    “在她心里，我早就不是她儿子了。”朱国公安慰康佳宁：“你放心，等我好了就送母亲回庄子上。”

    既然过不到一处，那就还是分开吧。

    康佳宁还是没放心，真的那么容易送回去吗？

    她心里不安。

    但有了朱国公的这话，她感动道：“你不必为了我如此，我受些委屈没什么的。”

    “不必再说，我已经做下决定。”朱国公霸气道：“只是世子之位恐怕没办法了。”

    康佳宁心头咯噔一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最在意的莫过于国公府的一切，如果世子之位不是她的儿子的，多年谋划都成空。

    “哎，本来我想尽早把世子之位定下。”今天他进宫还有另一个打算。

    如果不能找到朱湛，在他回来之前，得让绀宇的世子之位坐实，到时候就算朱湛回来了，也无济于事。

    朱国公把太后的话告诉康佳宁。

    康佳宁眼里布满阴郁，扯扯嘴角。

    “太后和大公子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呢，没想到太后这么维护大公子，还为了他发作老爷，害的老爷伤成这样，大公子也不知道拦着点。”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们就不会拥立当今圣上，还不如让荆王上位。

    朱国公眼神一下就深了，太后和朱湛从来没有见过面，她这样为朱湛出头，为的是什么？

    太后和皇上这是把国公府当成眼中钉，要除之而后快了。

    朱国公冷笑一声，竟是觉得小儿子的话不错。

    压下心里的念头，嘴上冷哼：“那个畜牲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父亲，他想当我朱国公府世子，痴心妄想。”

    康佳宁把朱国公的反应看在眼里，满意的笑笑，然后提到一件事：“说到大公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他的事你不用管，让他自生自灭。”

    “我倒是不想管，但大公子已经过了十六的生辰，也该定下亲事了，拖的太久，外面又该传我闲话了。”康佳宁温柔道。

    “那些长舌妇你不用管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她们的男人也该吃点教训。”朱国公霸气。

    康佳宁没有阻止，而是说：“我不好插手这些，但我倒是记得姐姐曾经和人私下约定过一门亲事，姐姐看好的人肯定错不了。”

    “谁？”朱国公皱眉，不记得有这件事。

    “大理寺卿姜家。”

    朱国公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这门婚事不错，正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