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重整方向
11月18日,圣彼得堡依旧下着大雪,雪花飞舞,覆盖整个圣彼得堡,为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俄式刻板印象。“达丽亚”大剧院今天上演的《双轮双双轮》,不少俄罗斯人们带着家里人来剧院内欣赏。如果说俄罗斯人不可没有伏特加,那么和伏特加同等地位的,就是俄罗斯人极其热衷于观赏戏剧,他们对于戏剧的喜爱程度达到可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在艺术中尽情感受文化的熏陶。尽管今天的节目并没有什么过于文化的熏陶就是了。
剧院门口人山人海,剧院内部座无虚席,在后台长长的走廊和房间里,照旧,许许多多的“老师”在教授“学生”们知识,不管外面有多少人,有多喧哗,对于“达丽亚”大剧院来说,“教育”,是第一位的。对于秦璃月和叶娜来说,学习是很重要,但这俩人就不是学习的料。两个人正一人端个盛着华夫饼的盘子,嘴里大嚼早餐搀着“毅力”训练的俄罗斯学员们。
昨天晚上赶回“达丽亚”大剧院的两人刚回到卡杰娜处回报任务,就看到花子和卡杰娜两人捧着手机哈哈大笑,两个人对着一只蹦蹦跳跳最后磕到脑袋的小猫笑的前仰后合。花子甚至没注意到两个人回来了。趴在卡杰娜怀里一个劲儿的划动屏幕,不断给卡杰娜分享她收藏的猫猫视频。卡杰娜满脸慈祥地搂过花子不断呵呵乐着。这一幕给秦璃月看的有些发毛。要知道卡杰娜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卡杰娜见两个人回来,立马拉下脸,像是秦璃月和叶娜欠了两个人多少钱一样,不苟言笑,她指了指她卧室里的沙发,让两个人坐下,一头雾水的秦璃月挠着后脑勺,有些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花子发现秦璃月回来后,开心地扑过来抱住秦璃月,滔滔不绝地讲述她这几天和卡杰娜相处的故事。
原来自从秦璃月与叶娜去摩尔曼斯克后,卡杰娜就让诺卡带着花子跟着她一起日常生活,最开始花子还很拘谨,不太敢和卡杰娜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老阿姨相处,不过卡杰娜好像很喜欢花子,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给花子,还给花子看了秦璃月与叶娜以前的照片。两个人最开始语言不通,花子就通过翻译软件和卡杰娜聊天,两人竟然聊得很来,都喜欢插花和小猫,卡杰娜更加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日本小姑娘。一口一个小樱花叫着。就像她叫秦璃月小月亮,叫叶娜小刺猬一样亲昵。
秦璃月被花子抱住,花子像考拉一样挂在秦璃月身上,这让秦璃月有点不知所措,这小丫头和自己已经熟成这样了吗?叶娜看了看花子,又看了看脸上挂着笑容的卡杰娜,立面改变战术,也撒着娇,满脸谄媚地凑到卡杰娜身边,却被卡杰娜回以白眼。
“滚一边去,看到你我浑身就痒!”卡杰娜看到叶娜就头大,不耐烦地摆摆手,碰了一鼻子灰的叶娜只好一肚子闷气,不情不愿地坐回沙发,顺手锤了两下花子的脑袋,花子痛的捂住脑袋立刻转头看向卡杰娜,叶娜顿时只觉大事不好,果然,卡杰娜指着叶娜打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叶娜咽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走到墙角倒立起来。
“一只手!哪只手打的小樱花哪只手撑着!”
叶娜一听卡杰娜这么说,连忙收回一只手,单手撑在地上倒立,不满的翻翻白眼。秦璃月大惊,这怎么才走了没两天,一向臭脾气的卡杰娜被花子哄成这样,卡杰娜亲女儿都没花子这么好的待遇!就在秦璃月发蒙的时候,卡杰娜戴上老花镜,双手合十后说:
“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达丽亚剧院也不能知道,米斯非给我来过消息了,过几天他会找你们,这段时间里就滚去帮我带带学生。给老师们当助教,涅瓦沙朵波尔维娜出任务了,滚吧!”
秦璃月更是摸不着头脑,在以前无论是出什么任务,卡杰娜都会亲自了解详细的细节,这次怎么变样了?不闻不问,还不想知道,在秦璃月出去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但卡杰娜都这么说了,自己老老实实赶紧滚回去洗漱睡觉比较好,秦璃月拉着花子刚想走,卡杰娜摆摆手,指着花子说:
“让小樱花留在这,我们还有小猫视频没有看完,这几天她都是在和我睡。”
秦璃月再次震惊,卡杰娜怕不是更年期了吧?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平民高中生,还是日本人,怎么这么合卡杰娜的性格?秦璃月诧异地看向花子,花子则回给秦璃月一个调皮狡黠的憨笑。搞不懂,秦璃月只好点点头拉开卧室门要走,完全不管单手倒立的叶娜发来的求救信号,叶娜心里大骂秦璃月没义气,换了一副奴才样,讨好地和卡杰娜说:
“大妈妈,卡杰娜老师,妈妈!让我也在你这睡吧!”
“滚!”
“好嘞~”
就等这句话的叶娜利落地翻身站立,抬脚一个飞踢把挡在门口想要继续迫害她的秦璃月踹出门,赶忙逃出了卡杰娜的卧室。秦璃月揉着屁股,在卡杰娜要杀人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关上门,转头就去追杀叶娜。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洗了澡,赶紧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当了“助教”的秦璃月和叶娜,专门挑了个正在进行“毅力”训练的科目,端着早餐在学员们面前大吃特吃,她俩才不会去主动帮忙呢,在“达丽亚”大剧院,她俩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但是又不能不来,所以她俩就想方设法偷懒,俩人坐在大窗台上,窗外飘着雪花,十几个学员已经两天没吃饭,没有任何娱乐项目,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一个男性老师坐在一边,拿手机玩着愤怒的小鸟,除了旁边教学摔跤的教室外,这里“安静舒适”。
“我说,也不知道花子那小混蛋使了什么巫术,把卡杰娜老妖婆迷成这样。”
叶娜把最后一块沾着奶油的华夫饼塞进嘴里,走到一个男学员身边,粗暴地抓过他的衣服,擦了擦手,秦璃月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也跳下窗台,打个饱嗝儿,也走到这个倒霉的男学员旁边,用他的衣服擦嘴。随后一脚踹翻男学员,高昂着下巴说:
“把我鞋带系上!”
男学员低头,秦璃月穿着一双毛茸茸的俄式拖鞋,哪有什么鞋带?他目光呆滞地抬起头看着秦璃月,叶娜伸手抓过男学员,男学员眼神忽的变为淡然和冷漠。和眼神凶狠的叶娜对视。秦璃月观察着他和其他冷漠的学员,点点头,不错,情绪隐藏的很快。叶娜松开他,和秦璃月又坐回窗台,这训练枯燥得很,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不交流,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也是每个学院必须学习的一课,隐藏自己的情绪,隐藏自己的杀意,世间一切都和我无关,饥饿,口渴,困意,情绪都不会在我身上出现。我无欲无求,只为完成任务时不被情绪左右。
秦璃月和叶娜当然也进行过这个训练,只不过秦璃月后来就把这训练当空气忘记了,人没了情绪,和牲口有什么区别?在做任务时控制好自己情绪就行了,平时该怎样就怎么样嘛。但回想起来在审问安托万的时候情绪崩溃,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低级错误,低级能力。秦璃月想着以后应该更好的隐藏自己情绪才是,不能再任由自己内心了。
“这次行动很不对劲,你也看出来了吧?”秦璃月点上烟,递给叶娜一根,自己又点上一根叼着,叶娜也叼着烟,观察着下面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学员们,喃喃说:
“内务部和俄罗斯军方出动这么大规模来肃清内部,只为了抓到迪米特里和安托万,安托万杀死迪米特里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况勇士特种部队的伊万插手,打断我的审讯也不对劲。”
“嗯,有太多的事情我们不清不楚,节点是谁,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和情报?权力再大也不能直接获取黑色行动组内部成员的资料,除非我们有内鬼,但上次审查的时候没查出来问题,再说这个叫节点的,他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安托万都不知道。米斯非最近在忙什么我们更不知道,现在我们两个就像是傻子,被耍的团团转。”
秦璃月郁闷地吐出烟,把烟雾吹向学员们,叶娜也跟着她照做,但学员们还是眼中毫无感情,情绪没有一丝波澜,叶娜抖起脚,自己梳理着一头银发,想了一会说:
“无论怎么样,我们知道的越少,牵扯的越少,上面的人很擅长让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任务,代替他们搞定目标,我觉得这样挺好,知道的越多越烦心,就像三战起因,众说纷纭,谁又能知道呢?”
“我今天早上给黑色行动组情报部发了密令,让他们帮我在全球找莫娜和我弟弟,情报部的同意了,有他们办事,我们会省不少事,近期只要等米斯非的命令就好,秦小幺那小子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毕竟新变种Rh阴性血在他血管里流淌,想要和我弟弟器官移植,那么接受者必须等待我弟弟身体情况良好。”
“哦,对了......我问过黑色行动组的医生了,你弟弟如果强制性进行器官移植的可能性有,但不高,想到能让黑猎犬1-1劫持你弟弟来进行器官移植的人,绝对地位不低,他也肯定不敢冒险,地位越高的人越怕死,不是吗?”
叶娜快速抽了两口烟,把烟头弹到一个女学员背后,女学员动也不动,木桩一样坐在地毯上,秦璃月回身给了叶娜一手肘,赶紧走上前把烟头捡起来,扔到地板上踩灭,转头对叶娜说:
“这可是19世纪的地毯!能保存到现在都是文物了,你把它烧了,卡杰娜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嘿嘿......”
叶娜嘿嘿笑着躺倒在窗台上,双手抱头看向窗外的大雪,外面的涅瓦河被冻成冰河,雪花纷纷洒洒地落下,铺满河面,秦璃月坐到叶娜身边,也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嘴角扬起微笑。
“其实,我担心秦小幺那混小子没错,但是一想到这小子稍微有点脑子,我就又放心了,至少,他没见过黑暗。”
叶娜挑着眉,不理解秦璃月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不过看着秦璃月怀念的回忆表情,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秦璃月低头看着叶娜的俄式大屁股,挥手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上去,叶娜痛的龇牙咧嘴,猛地起身和秦璃月掐在一起。就在两人“嬉闹”时,坐在另一边的男老师咳嗽了两声,神情不满敲敲黑板,秦璃月和叶娜回过头,男老师指着走廊无奈地说:
“您二位如果实在是闲的没事,就该干嘛干嘛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秦璃月和叶娜见自己的小心思成功了,俩人嘻嘻哈哈的和男老师道歉,赶紧溜走了。两人穿行在宽阔昂长的走廊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一间一间“教室”乱窜,东瞧瞧细看看,时不时亲自上手教两下学员们,用力摔倒学员,故意纠正学员的口音,不断地在教室里捣乱。实际上只是秦璃月和叶娜手痒痒,想欺负欺负这些还在“学习”的学员们罢了。
在被一个又一个的老师赶出教室后,这下俩人彻底自由了,也同时彻底没了事干的两个人回到卧室,一个趴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俩人一声不吭。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动指针,两个人像死尸一样不动弹,如果有人推门进来,都会以为她们两个死了,在沉默中,叶娜突然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对躺尸的秦璃月兴奋地说:
“我们既然回圣彼得堡了,我们去见见钟表匠吧!”
秦璃月愁眉苦脸的抬起头,一脸慵懒,哀嚎着把脸蒙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去他那里干什么?你有东西要买?买得起吗你!”
叶娜看秦璃月兴致不高,赶忙跑过来,飞起身子一屁股坐在秦璃月腰上,秦璃月被沉重的叶娜一震,唔的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但是习惯了的秦璃月现在也懒得发火,任由叶娜在她身上蹭着屁股胡乱摸索。
“走嘛走嘛!我们去管卡杰娜老师要钱,就说缺少行动资金嘛,我们好久没回家了,去逛逛啊。”
“不去......”
秦璃月撇过头,她实在不行在那么冷的天出门,怕冷的她可讨厌在这样的天气下还要陪精力旺盛的叶娜散步,有时候秦璃月真想要是叶娜有了另一半,或许这女人会老实不少。
叶娜见秦璃月不愿意,她邪恶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偷袭秦璃月,抓住了她的腰,使劲儿的捏来捏去,手指还不断上移,秦璃月大呼不妙,搔痒感传来,秦璃月硬咬着牙,憋着气,宁死不屈。
但叶娜的手指越来越不安分,最后实在忍不住的秦璃月被痒的哈哈大笑不止,疯狂的想要甩下叶娜,叶娜哪会给她机会,两手一抓,被抓住重点部位的秦璃月楞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艰难侧过头,瞪大了眼睛说: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去不去?”叶娜得意地抓弄两下,秦璃月的脸羞得通红,越挣扎叶娜抓的越紧,没办法,连续尝试甩开叶娜失败后,秦璃月放弃挣扎,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奈地回答:
“去就是了,不过你和卡杰娜老师说钱的事,我才不想挨骂。”
“好耶——”
叶娜欢呼着在秦璃月身上拧着屁股,秦璃月脸色通红,决定不搭理没头脑的闺蜜,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叶娜的动作僵住,和秦璃月一同红着脸回头,花子端着一杯热牛奶高高兴兴的推开门,看到骑在秦璃月屁股上的叶娜,和叶娜身下红到耳朵根的秦璃月,花子呃呃两声,像机器人一样原地转身,安静的走出门,刚走没两步,花子也红着脸赶紧回来把门帮两人关上,在门外大喊:
“红豆泥私密马赛!我什么都没看到!卡杰娜阿姨要秦姐姐你们去找她!我先走了!”
叶娜和秦璃月仍尴尬的保持着姿势,秦璃月翻着白眼,双手捂住羞红的脸,恶狠狠地说: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