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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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把戏

    马赛的冬天实际上并不很冷,如果不是因为三战和病毒瘟疫,说不准现在的冬天会更热一点。三战和瘟疫让地球少了不少喘气的人类,导致近年来冬季甚至开始逐渐寒冷起来。

    所以呢,我们的秦大善人,秦大小姐正嘴里喝着花子泡的日式茶,怀里揣着热水袋。和叶娜两人坐在悍马车顶,用一条毛毯包裹着两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亚历克斯。

    “给件衣服,我不想只穿条裤衩冻死。”

    亚历克斯脸色铁青,努力蹭着树皮,二十分钟前被秦璃月浇了一身汽油,在山风胡呼啸下,止不住的哆嗦。鼻涕流淌而下,牙齿一个劲儿的打颤。秦璃月和叶娜才不管亚历克斯死活,两人互相挤着,争抢着毛毯更多的地方。

    自从叶娜找了一处树林多的地方停车躲藏,秦璃月就把昏迷的亚历克斯一路拖行到树林深处。扒了他的外套和鞋子,五花大绑的把他捆在树上。倒了半桶汽油就不管他了,直到被冻醒的亚历克斯醒来一个多小时,冻到全身开始发青亲历也也只问了一句:“你喜欢森林吗?”就让亚历克斯在寒冬中挨冻。

    “几点了?”

    秦璃月把暖乎乎的保温杯放在车顶上问着叶娜,不理已经被冻得开始有些漏尿的亚历克斯。叶娜看了眼表,眨巴着眼睛,淡淡的说:

    “凌晨1点,怎么?你有约?”

    “没有啊,只是觉得该睡觉了。有点累了。”

    秦璃月抓着保温杯跳下车顶,抻着懒腰就要回到悍马车里,一开门,车内的暖风扑面而来,让秦璃月不自觉的哆嗦两下。还是暖和的感觉最好啊。

    车内的花子早就呼呼大睡了,她把车里的弹壳,火药残渣和零七八碎的破烂都收拾好后,把小姑娘累得够呛。躺在后座上就睡着了。秦璃月把保温杯塞熟睡的花子怀里。想着冻了亚历克斯这么久了,也该问问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于是秦璃月转身关上车门,拍了拍叶娜的靴子,叶娜披着毛毯跳下来,和秦璃月一同走向快被冻成冰雕的亚历克斯。秦璃月边走边从腰上拔出格洛克FM81战斗刀,刚想先给亚历克斯来个下马威,叶娜伸手按住了秦璃月。她当着亚历克斯的面,解开自己后腰藏着的战术斧,那把奇形怪状带有倒钩和锯齿的战术斧是叶娜父亲给她的,这玩意她一直带在身上形影不离。

    “干嘛?我要给他开个口,放放热血,不是要剁了他。”秦璃月接过战术斧,隔着棉帽挠着头说。

    “在意那么多干嘛?反正他不配合,态度也不好,还摆着一幅臭脸,剁了算了。”

    叶娜带着一脸坏笑,突然对亚历克斯来了兴趣,而且好像是不嫌事大的转身走回悍马车上,打开后备箱,拽出来一把折叠工兵铲回来。然后她把玩着手里的工兵铲,虚空挥舞两下,笑着说:

    “你动手,我埋了,脏活你来干,累活我来干,好姐们,互帮互助嘛~”

    秦璃月翻了个白眼,知道叶娜在玩心理威慑那一套,这套对普通人行,对亚历克斯这种曾经从过军,干过不少私活,见多识广的家伙估计没什么作用。所以秦璃月推开挡在面前的工兵铲,笑着走向亚历克斯,用战术刀拍了拍亚历克斯冻得僵硬的脸,语气急速变冷,盯着亚历克斯未曾恐惧的脸。冷声道:

    “亚历克斯.阿道尔先生可是胆子大的很,你那种小把戏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对不对?建筑承包商大亨先生?”

    “呵......”

    亚历克斯冷笑着别过头去,秦璃月回头对叶娜摆出一副:“你看,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叶娜哼了下,转头又坐回车顶,继续披着毛毯喝热茶。

    见叶娜没了兴致,秦璃月就要开始审讯了,她先脱下穿了两层的外套,随意的盖在亚历克斯身上,利用绳子将外套固定好,简单给他上身保暖后,秦璃月左手轻轻抓住亚历克斯的耳朵,右手持刀,一点一点的在亚历克斯的头皮上缓慢蹭过。很是不着急的给亚历克斯心理施压。

    “您看啊,您是有钱人,特别有钱,而且呢,我听你的朋友和我说,安德森与你对我开过枪,还抓走了我弟弟,怎么想我都会宰了你对不对?”

    亚历克斯咬着牙,她不知道秦璃月要说什么,索性紧闭双眼,不去看秦璃月那双在夜里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眼睛。秦璃月早就猜到这家伙不会轻易开口,所以她也不急,对嘴硬的人用刑最浪费时间了,不如慢慢和他耗下去。所以,秦璃月松开亚历克斯的耳朵,开始准备打心理牌。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摆出一副人畜无害且我不在乎的表情轻声说:

    “我呢~心胸宽广,你和他开枪打我这事我不计较了,同时呢,我最近确实是比较缺钱,你能给我点零花钱咱们这事就结了,怎么样?”

    亚历克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歪头看着秦璃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冷笑话,一个劲儿的缩身子哼笑。但一股冷风吹来,他就笑不出来了。斯哈了几声,才看着秦璃月的脸,上下打量了一圈说道:

    “如果是别人,我还能相信他说的,枪架你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想要钱?可以,你能让我走?这绝对不可能,你真以为我和那些只会在大街上涂鸦的混小子们一样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位高权重,何况啊,我确实没想让你继续活着,毕竟我放出去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果你乖乖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会很绅士的给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法,如果你再给我点钱,说不准我和身后晃荡腿的傻子会放你走哦~”

    秦璃月身子隐在树荫下,天上的满月散射月光将这片树林照亮,她的声音带着魅惑和威胁,在阴暗的视线下,亚历克斯看到弯成一条缝绿色眼睛。秦璃月压迫招数对亚历克斯来说似乎不痛不痒,他想都想就把头转向一边,撇嘴回答:

    “呵呵......惹了黑色行动组的有几个人能活着?更何况我还和节点那个混蛋有联系,我这半辈子,已经见得太多了,参与的太多了,想杀我?你尽快动手,我早就活够了。”

    秦璃月冷笑着,亚历克斯不配合的态度让她着实不爽起来,不过呢,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你曾经用我的弱点对付我,那就别怪我不仁慈了。她转头向看戏的叶娜大喊道:

    “哦,杀你动动手的事,不过......叶娜?你说亚历克斯先生的妻子,孩子,还有那个私生子小崽子住在哪来着?”

    “啊?我看看奥......”

    叶娜跳下车顶,打开副驾驶门,故意把熟睡的花子吓醒,在她哭哭唧唧的哀嚎中翻找着野鼠给的情报。亚历克斯一听秦璃月拿他家人说事,仍然强撑着硬汉形象,咬牙忍着寒冷不说话。秦璃月抱着胳膊,靠在树上静静等待叶娜。她也不想玩这一手的,可怎奈亚历克斯不懂事。

    “啊,找到了!”

    叶娜有一次故意大叫把刚把头放枕头上的花子吓的摔下后座,在花子的抱怨中,叶娜狠狠的一摔悍马车门,手里捧着文件走了过来,装模作样的用手沾沾唾沫,还打着手电故意翻找的很慢。

    秦璃月不动声色的观察亚历克斯,明显这老小子瞳孔收缩了下,就算他再装硬汉,谁听到家里人要出事肯定会着急的。如果他真的还嘴硬,那就只好让叶娜跑一趟,把亚历克斯的家人绑过来,一家团团圆圆,然后整整齐齐的都埋了算了。既然亚历克斯已经对自己弟弟和自己下手,那对他也没有什么道德可以遵循了。

    “你有个前妻,前妻在你当兵的时候就和人跑了,然后还把你儿子带走了,这女人挺不是东西啊,可你还和人家不清不楚的,你也多少有点毛病,你和现在的老婆生了两个女儿,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这上面写着你这小儿子在巴黎,哎呀......巴黎可是好地方啊,而且你还给了不少钱啊......”

    叶娜慢腾腾的笑着念着野鼠给的情报,臭女人的脸笑的像朵向日葵,扭曲且病态,亚历克斯听着只感觉汗毛倒竖,脊背发凉。他渐渐冷静下来,猛地看向秦璃月,秦璃月正拿出手机假装拨通号码,看到亚历克斯那满脸的怨恨和愤怒,秦璃月就知道鱼上钩了,她装着样子,很是无辜的摊开手,歪脑袋一副“老娘又不是什么恶魔”的样子说:

    “干嘛?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想点个披萨吃。”

    “点你妈屁股披萨!在这鬼地方点披萨?!我他妈杀了你!你这没人性没情感的臭婊子!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听见了没有!枪架!你听见了没有!”

    秦璃月缩起身子,赶紧捂住耳朵,表情弱小可怜,像是被突然爆喝的亚历克斯吓到了。不过很快,标志性的狰狞面貌出现在秦璃月脸上,她三步并两步,抓起亚历克斯的耳朵,一刀割掉一半,剩下连皮带筋的残余物,她硬生生的将半个耳朵扯了下来,她恶狠狠的把亚历克斯的耳朵按在他的手背上,抬到扎穿了耳朵连同手掌。

    亚历克斯最开始还只是闷哼一声,紧接着剧痛让他疯狂哀嚎,以宣泄疼痛和怨恨。他大骂秦璃月族谱,诅咒着和秦璃月有关的所有人,秦璃月冷笑着在亚历克斯身上把手上的血抹了抹,连连向叶娜勾手,叶娜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挠头,不解的问:“干嘛?”

    “斧头!斧头给我!我改主意了!没了他我也能找到我弟弟,这家伙嘴太脏了!把他头砍了,再杀了他全家!”

    “你他妈敢!”

    亚历克斯如野兽般挣扎着,怨毒的眼神死盯住秦璃月,他死命的摩擦,试图挣开绳子。可绳索却被叶娜打了活结死扣,越挣扎越紧,绷紧的绳索勒得他皮肤爆开,血液一点点渗透绳子。

    秦璃月更是毫不示弱的还以颜色,她一把夺过叶娜手里的战术斧,高高抬起就要顺着亚历克斯的脑门劈下,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狰狞更深,嘴角咧得更大,那双绿色的眼睛如两轮绿色的弯月,带着戏耍和残忍。她猛地落下战术斧,那战术斧雷霆之势落下,噗地砍在亚历克斯头顶不足一指的地方。亚历克斯咆哮着,虽有那一瞬间的躲闪,但也被秦璃月看的清清楚楚。

    “先伪装,后威慑,胁迫生死再挖心。”叶娜心里默念卡杰娜老师教她和秦璃月的东西,从开始,秦璃月就在演戏。一步一步的把亚历克斯带入了她的心理陷阱。到了最后一步,亚历克斯再硬下去,也没什么用了。秦璃月按着斧头柄,脸上带着微笑,可眼中没有感情,她拍拍亚历克斯的脑袋,轻声说:

    “或许......你前妻和前夫,我把他们一起绑在我车后面当易拉罐挂件拖着跑好了?你的儿子呢,我卖给土耳其的那帮有钱变态,你的两个女儿我就送到南美区,让那边挖铜矿的伙计们好好疼爱疼爱她们,至于你在巴黎的私生子,听说巴黎闹鼠潮挺严重的,你说我给他身上开几个口子,绑在下水道水管上怎么样?”

    “你这魔鬼......”

    亚历克斯诅咒了两句秦璃月,便垂下头,不再言语,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没了精气神。他知道黑色行动组的人真的能干出这种事,为了目标不择手段,是这群打着国家旗号下黑手的混蛋们不会在乎的事。秦璃月也真的会下手这么做,毕竟亚历克斯他们先对自己家人动的手,自己从没有圣母心,在这世道,圣母死的最快。仁慈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对敌人仁慈?别闹了,较真起来秦璃月连亚历克斯家里养的狗都一起宰了。

    “所以呢?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老实回答我任何问题,我或许能放她们一条命。”

    秦璃月后退两步,让开空间让亚历克斯思考,她心里直呼走运,但凡亚历克斯像以前她审问过的几个不在乎家人的人渣,或许还真就不是那么好搞,如今吃定了亚历克斯还是关心家人的生死,剩下的就好办多了。至于亚历克斯的生死?

    叶娜已然了解秦璃月的手段奏效,她转过脸,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打着暗号问秦璃月亚历克斯最后的结局。秦璃月微微一笑,眨眨眼示意肯定。

    我就剩一个家人了,你还敢碰,那你就别想继续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