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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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塔血案

    卢樾行了两日来到齐郡复国塔,承墨带他去看了锻造兵器的地下室说道:“泥濛亡国之前,城池连连沦陷,我已经猜到了结局,连夜运出一批金银藏到宫外,此番银子运输途中出了意外,劫我银两的人就是皇后手下的人。”“皇后怎么会知道你要从泥濛把银子运到这里来?”“是守塔的陈泰出卖了我,拷问下来,他已经把复国塔锻造兵器的事说给了皇后,皇后过几日就要来围剿复国塔了。”“那陈泰为什么要出卖你?”“他被皇后重金收买了。修塔只是做掩饰,这塔下锻造兵器才是真的,这里造出的兵器,一可售卖给零散起义的团伙们赚钱,二来,是我泥濛士兵要用的,决对不能被皇后摧毁。”“齐郡已经打下来了,难道还守不住吗?”“卢樾兄,打下一座城池只需要对付一座城池的驻守军队,可要守住就不容易了,皇后手里千军万马,她要攻城,我没有什么胜算。”卢樾说:“皇后势大,确实如此。不过,承墨兄不必太担心,既然我带兵来了,一定帮你守住齐郡。”承墨说:“卢樾兄,这次不仅要守住齐郡,还要杀了皇后。”“承墨兄可是有了计策?”“这次只要卢樾兄愿意涉险,一定能杀了皇后。”“此话怎讲?”“等皇后带兵打来,我们假装守城,拖一会儿就放他们进来,卢樾兄带兵绕到他们后面去打,我在前面打,拖住所有朝廷士兵,卢樾兄只要想办法将皇后引入塔内,皇后就有进无回了。只要皇后一死,军心必乱,到时,两边夹击围拢,他们迟早要降。”

    两天后,朝廷攻打德扬,德扬周边驻守城池的军队纷纷调来支援德扬,妖妖亲自领兵去打齐郡,齐郡被攻破,一时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鲸落知道朗昭为难,自己带着荆兵代替他出城迎战,打了两回都胜归,便与司马志商讨:“军师,两番交战,我没有看见皇后,也没有特别厉害的将领出来,我怀疑这是一个佯攻的计策。”司马志来回踱步:“佯攻?”鲸落说:“是,虽然周边小城的兵都来了德扬守城最多也就是和皇后不相上下,怎么我两次出兵都打退了敌军?”司马志说:“看来确实是佯攻了,目的就是让我们调来周边所有兵力让齐郡没有援兵!”“你是说,皇后去打齐郡了?”“嗯。”

    司马志去城楼上撤军,鲸落把朗昭拉到一处:“朗昭,卢樾不在城中,我想—”鲸落凑到他的耳边:“反客为主。”朗昭问:“怎么反?”鲸落低声说:“挟持赵括,关押司马志,紧守城门,不要放人去给卢樾报信,另外,还要控制住毅凌来谈和。”“你忘了你的毒还要卢樾给解药,和卢樾反了,你怎么办?”“我研究了他给的解药,可以自己制药了。”朗昭看着鲸落的眼睛:“这招太铤而走险,要是败了—”“不会败。”朗昭沉默了一会儿:“好,我帮你。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我在你身边,我都陪你。”鲸落笑了一下,这一笑局势就要变了。

    齐郡。

    妖妖一身银白的战袍,冲锋陷阵打到了复国塔前,塔上全是弓箭手,射死了不少朝廷士兵,妖妖下了命令:“给本宫杀进去!”塔前刀光剑影,血洒肉飞,战况激烈。一贱等人躲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一个江湖人说:“还等什么?两军交战,趁乱杀进去吧。”一贱说:“别急,再等等,小心塔里有埋伏。”承墨站在塔里看着塔下激战,卢樾冲破阻拦,击杀皇后,被几十个侍卫围住,承墨拉弓射死了几个侍卫给卢樾解围,妖妖看到承墨下马杀进了塔里,他们踩着守塔死士的尸体冲进去,踏得木梯作响。一贱喊道:“是时候了,兄弟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塔里多的是宝贝,大家一起上吧!”“走!”

    塔里乱箭横飞,妖妖被盾牌护在中间。卢樾看到一贱等人进塔搜寻,心想,江湖人来凑什么热闹?他走上楼和喝茶的承墨站在一起:“那些混混来做什么?”承墨说:“都是想来捡便宜的。”一贱和另一个人找到了一间放宝藏的房间:“哇,泥濛皇子太有钱了!”一贱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一边装黄金一边念叨:“我要发财了!”“外面打的你死我活,真是便宜我们了!”“一贱哥,还是你消息灵通,这回发了财,你功劳最大。”一贱看鸽子往手腕上戴了不少金银玉镯:“你一光棍,拿这些做什么?”鸽子笑道:“有了钱还怕找不到美女?”他挑了一下残眉,露出两颗黄牙得意的阴笑着。

    承墨和卢樾站的这一楼已是高层,上来的楼梯很窄,只容一人上下,想杀上来是几乎不可能的。妖妖的人杀光了死士,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上面的承墨卢樾二人:“今日,二位就葬在这塔下吧。”四道楼梯上疾步上了四队人,其余的排在后面等着一个接一个的上去。承墨转身进了身后的房间,卢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跟着进去,前脚踏进房间就被迎面飞来的数十把飞刀逼退,四片刀刃的旋转飞刀一下子破了房门,一把插进了卢樾胸膛。“承墨!你—”话还没骂出口,就跑出两个武功高手提刀来斩,卢樾忍痛拼杀抵挡,塔突然转了一下,卢樾抓着栏杆摔了一下,一刀挥来,他抬剑去挡,刀砍在栏杆上随着一声木栏断裂的声音,他来不及起身就被一脚踹下去重重的摔在楼下,一口吐了两碗血。妖妖站起身看向卢樾,窄窄的楼梯板子一下子全部竖立起来,士兵纷纷摔了下来。

    一贱看门去看:“什么情况?”妖妖看着脚下木板分开处,尖刀升起。“皇后小心!”侍卫扶她站上椅子,士兵们都看着地面去躲升起的尖刀,突然一处方形木板移开现出深洞,掉了几个士兵进去就听见一阵惨叫,惨叫声里是齿轮转动压断骨头的声音。士兵们慌乱了,妖妖赶紧下命令:“快出塔!”深洞相继出现,一会儿是这里一会儿是那里,一贱赶紧提着布袋往楼下跑,楼梯上的横木竖立,士兵都摔下去了,一贱抓着横木,横木翻转也脱手掉下去了,他摔在别人身上赶紧起身,鸽子喊着“救命”从梯子上滑下来又压倒了一贱,一贱看到他一口龅牙,赶紧推他:“快起来!”

    妖妖在侍卫的搀扶下走进房间打开了窗户,从窗户望下去又高又险,完全没有可以从窗外逃生的可能。高塔倾斜,慢慢的转动起来,妖妖抓紧窗框,看到楼层之间错开了,房间里的珠宝撒落一地,浮光跃彩,看得人眼花想吐。“皇后,怎么办?”妖妖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楼层中间空了,士兵纷纷掉下去摔死。卢樾不甘心的睁眼看着塔顶,塔顶慢慢打开,露出了正方形的蓝天,他好像看到承墨的脸了,他向下探望,阴笑着的脸很快扭曲了。

    地板升起尖刀扎进了卢樾背里,他睁大眼睛瞪着上面观望的承墨,如果还能站起来,他一定会将承墨碎尸万段!承墨站在方形的蓝天下,放肆的笑着,笑声回荡在塔内像鬼叫一样。妖妖和侍卫躲着不时升起的尖刀,在不断的惨叫声里艰难下楼,楼梯横木翻转,妖妖几乎是滚下去的,她的手被尖刀扎破了,血流不止。木板移开,尖钉的齿轮升起靠成一排拦住了去路,士兵被卷进齿轮间,骨肉皆被碾压成血。

    什么是地狱,这就是地狱。

    侍卫和妖妖往后走,齿轮升起,侍卫倒在上面:“皇后—”妖妖会意,踩着他的身体翻过去了,她回头看着被夹在齿轮中间惨叫的侍卫,一时间泪涌上来,赶紧转身离去。一贱在窗边绑了一条绳子让鸽子先下去了,妖妖踩着满地残肢血肉,又下了一楼,她紧抓着剑,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前面升起齿轮,妖妖踩着血滑了一下差点掉进了深洞里,她弃了剑爬进房间,蹲在窗框上正要下去的一贱吓了一跳。“皇后”一贱跳下窗来扶起她:“跟我走吧。”妖妖看了一下一贱和一贱背在背上的布袋,甩开他的手退远:“你是什么人?”“我跟谁都不是一伙儿的,我是来抢宝藏的,快走吧!”一贱看妖妖还有戒心也不管她了:“爱走不走!”他拿着绳子从窗口滑着下去了,布袋很重,下坠的速度不受控制,差点就没抓牢绳索摔死在地上。鸽子扶了一下一贱,一贱骂骂咧咧的跟着鸽子跑了。妖妖看着一贱下去了,也赶紧抓住绳索蹬着木壁下去,塔移动着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妖妖吊在半空中左摇右晃,塔顶的方形蓝天越来越小,最后恢复了一个盘着神龙的完整塔顶,像一口木棺终于合上了棺盖。

    妖妖在半空中被晃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落到地上,都感觉不到踩着实地,倒像是踩在云间雾里,整个人都感觉在飘。她赶紧逃命,慌不择路的跑远。

    仅用一天,塔内的血案,塔外的战乱就吓跑了许多百姓,夜幕降临时,齐郡已是一座空城,一座黑色的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