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陈无涯说到这里，话音骤然止住，而后平复一下心情，方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个老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楠古井无波的眼神泛起了些许涟漪，“应当是天师道上一代老天师张无极？”

    “...”陈无涯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陈楠不予理会，继续说道:“周天罗盘是张无极传于你的，这我能理解，那青冥剑呢，从何而来？”

    “当然也是师父给我的。”陈无涯摇摇头，平静的说。

    陈楠显然并不相信，看向横在陈无涯膝头的青冥剑，继续反驳着:“相传天师道创立之初，共有陈姓张姓二位天师，张姓天师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道陵，执掌周天罗盘与三五斩邪雌雄剑，主管世间妖魔邪祟，而陈姓天师相对来说名声不显，佩戴天师印与青冥剑，主管兵家杀伐攻取，但奇怪的是，天师道创立月余后，陈抟留下天师印，带着青冥剑挂印而去，自此杳无音讯，而张道陵哪怕以周天罗盘推演，却依旧不得其踪迹。”

    陈楠目光幽幽地盯着吞吐着火苗的柴堆，良久后继续补充:“试想一下，彼时几近人界无敌的张道陵尚且推演不得，要么是陈抟的修为达到了一个连张道陵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要么就是...”陈楠顿了顿，“有什么连天机都无法窥探的东西遮蔽住了陈抟。”

    “而更加巧合的是，在之后天界降下灭世量劫时引动神界临世，自神界踏出的神祇们，曾无意透露真名，其中一位的姓名恰好就是陈抟。”陈楠轻轻地说着，双手叉在一起，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显得泛白。

    “神界？”沈洛尘觉得似乎听说过此名，但一时想不起来。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方独立的界域。”陈楠凭借着残缺的记忆构建着，回想着，“全名应当称作昆仑神界，超脱于三界之外却又依附于人界，就好像是......为了人界而衍生。”

    “师父师父，你知道的好多唉。”沈洛尘满眼小星星，崇拜的看着陈楠。

    “知道的不多怎么能做你师父。”陈楠勉强地对着沈洛尘笑了笑，像是被勾起了一些回忆，神色有些消沉。

    “按理说，”陈无涯警惕地看着陈楠，“这些事在天师道的藏经阁尚且找不到可以考证的只言片语，你又是从何而知的这些秘辛？”

    “有些事，没有记载不代表没发生过，”陈楠神色不变，“然而历史不会埋没真相，只是单纯地认为天师道的典籍能够包揽一切，那你的眼界未免也太小了。”

    “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陈无涯摇摇头，“这个江湖，并非天师道一家独大。”

    “但还是有天师道一个名额不是吗。”陈楠如数家珍，“蜀山剑宗，青城道宗，武当道宗，天山法脉，茅山龙虎宗，苗疆祝由术，东北出马仙，湘西赶尸人，中原压胜术，再加上一个天师道，即使做不到位列第一，天师道的实力排进前五还是没问题的。”

    “世道变喽，你说的这些怕是几年前的事了。”陈无涯苦笑着，“仙门的高调入世，仙元的压制力，仙术的强悍，道门如何与其争锋？”

    “道术绝不弱与任何仙术。”陈楠不屑的冷哼了一下，“一群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