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五彩的光芒照映在两人的脸庞上，忽明忽暗，宛如梦境一般。

    “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家都神色各异，但是却洋溢着同一种幸福的微笑。

    只有江小水和九尾显得格格不入，一个人板着脸，一个狐满脸不屑的往前走。

    “这群人类看起来都挺高兴的呢。”九尾觉得人类太吵闹了，他不大喜欢这么拥挤的人群。

    “嗯。”

    江小水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伤心，内心甚至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习惯了这种状态，微笑对她来说是多余的表情。

    人群的尽头有一块大大的空地，有人在空地中央吟唱着什么。但是周围的人声太嘈杂了，听得不大清晰。

    “唉！蓝眉。你看，是咱们店里的那个小姑娘。”

    黄桃儿怀里抱着一大把花火，整个人被烟花炮仗堵的严严实实。他的旁边站着双手交叉环抱的蓝眉。

    “嘿！小姑娘！帮我拿一下。”黄桃儿用肩膀撞了一下江小水。

    “嗯……好。”江小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黄桃儿塞了一手的烟花爆竹。头上还夹上了个小黄鸭。

    “小姑娘，跟着你的那个傻大个去哪了？”黄桃儿打趣的说道。

    “……”

    江小水喝蓝眉同时转头瞥了一眼身后。

    一脸黑气的九尾站在他三个后面。一把夺过江小水手里的烟火，走在了他们前面。

    “嘿嘿，抱歉啦，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桃儿伸手想和九尾客套客套。

    “哼，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意思是和她一起的另有其人了。”九尾连尾巴也没甩一下，径直的从人群里穿了过去。

    “噗嗤。”蓝眉捂嘴笑了笑，看着一脸灰的黄桃儿实在是有趣。

    “真是的……”黄桃儿鼓起来自己的脸颊，很不满意的抱怨。

    “抱歉，他就是这么个性格。”江小水帮九尾打了打圆场。

    “我大人不计……帅狐狸量……”

    黄桃儿好像看到了前面走着的“傻大个”好像在散发一些奇怪的黑气。

    “不是去哪里。”蓝眉叫住了直往前走的九尾，让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们这是去做什么？”江小水乘机打探点消息。

    “对哦，你不是这个镇子的人。”黄桃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但随即又感到十分疑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死活想不出一个一二三。

    “我们要去暗夜祭典。”蓝眉撩了撩自己的发型，好像很重视这次祭典。

    “暗夜祭典可以帮助我们忘记烦恼的。”黄桃儿一脸傻呵呵的笑着，好像真的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虽然说原本是一个月一次，但这个月好像提前了好几天，暗夜领主要降临我们城镇。被暗夜领主选定的人是可以获得永生的。”蓝眉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我的美貌，需要永久保存。”蓝眉自信的和江小水抛了个媚眼。

    “切。”走在前面的九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虽然你是个和我不相上下的帅哥，打你还是比不过我的。”蓝眉完全没有被打击到，还给九尾封了个名号。

    “暗夜领主？”江小水只能想到黑曜，她知道自己和九尾的灵力是藏不住的，黑曜迟早会找上门来，但她没想到是这么早。

    在这里和黑曜动手，对他们太不利了。

    “柳，帮我们一把手！”黄桃儿看到了自己店里的小伙伴，瞬间就放松了，就差没化成一滩软泥了。

    “你清醒点……”蓝眉拖着软瘫了的黄桃儿走到了安千人旁边。

    “你们来了？”安千人一脸笑盈盈的，打扮的非常美艳，蓝色的民族服饰上装饰着繁重的银饰品，感觉非常正式。漂亮的鹅蛋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洁白而又静谧，好看的大眼睛充满了风情。不知道是因为西风的吹拂还是激动，整个人前面若桃花，好看极了。

    “我们老板可是大祭司哦。”黄桃儿瞬间攀附到了老板娘的身上。

    “嗯，真漂亮。”江小水看着这么美丽的人儿，也是很高兴。

    刚刚在人群里歌唱的人正是安千人，她透亮的嗓音贯穿了整个小镇，好像现在还在安静的沙丘上回荡。

    “祭典马上开始了，你们快去准备吧。”安千人摸了摸黄桃儿的头发，让他们去准备。

    江小水和九尾也退到了前排，等待祭祀结果。

    “你说，这里的人，是不是失去了一些记忆。”江小水小声的和九尾交流。

    “他们没有昨天，没有过去。也没有悲伤和烦恼，只有眼前的快乐。黑曜封锁了他们感受悲伤和痛苦的能力。”九尾突然明白了这个祭祀的意义，明天的朝阳升起，他们将忘记一切。

    “这样好吗？”

    江小水无法理解黑曜的用意，那么在镜世界外面的村落呢？这里只是一个虚幻的乌托邦，他们是一群有感情残缺的人类。

    他们不需要思考悲伤，因为每个月太阳升起，一切都会遗忘。他们不需要铭记痛苦，因为没有记忆，痛苦将不复存在。只有一霎那的疑惑。

    “这样好吗？”江小水低声疑问。人类追求的不就是永久的快乐吗？她看了看周围一脸幸福的村民，他们是那样的无知和快乐，一种虚无的快乐。

    江小水和九尾对视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晚被神明遗忘在黑暗里

    朝阳将在荒漠升起

    这里是永恒的白昼

    沙漠里的银河

    在梦里闪耀”

    祭祀半吟唱的诉说出祭词，烟火也蹿入了云霄，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美丽而有转瞬即逝。

    从天幕开始，黑色逐渐笼罩在江小水和九尾的身旁，一入他们来时的空间一样。但他们俩也被黑暗隔开了。

    “怎么样？”一个暗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我的杰作，是不是很完美。”黑曜坐在祭坛的银座上，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

    “不怎么样！”九尾被困在另一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法看到，只能听到黑曜的声音。

    “我不觉得你这只只懂暴力的狐狸会明白我的伟大。”黑曜从银座上走下来，缓缓走在了江小水身边。

    “眼泪的宿主，愿意帮我完成我伟大的事业吗？”黑曜伸出手邀请江小水走到他身旁。

    江小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黑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