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上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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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举杯消愁愁更愁

    陈安言落寞地在街道上往回走,而此时另一位灰白发色的少年——萧洛,正朝着相反方向,咧着嘴,挑着眉,在集市上身姿灵动地,用小跳步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似乎装着天大的好消息!

    很不幸,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萧洛紧赶慢赶,在一处十字街道一不小心,撞翻了一名一米九多、三百多斤、中年大汉的柿子摊车。

    于是,比较文艺的一幕出现了:满地都是软柿子,而他抬头看见了大汉!

    “瞎子啊!看不见大爷这儿赶车啊!?不赔别想走!”壮汉怒斥萧洛,撸起袖子,掰得手指嘎嘎响,准备教训教训这个毛头小子。

    萧洛打哈哈一乐,赔了个笑脸,道:“这位爷,别激动,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啊,那我...”

    没等萧洛解释完,壮汉便给了摊车一脚,摊车就这么被自己人给踩垮了,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写满了:赔钱、挨揍、恐吓!

    摊车心声:“大哥,自己人还打啊!一脚给我踩骨折了都.....”

    周围百姓被这场景所吸引,再看对战双方体格如此悬殊,于是一个念头冉冉在人们心中升起:可以吃瓜了!

    吃瓜群众将他俩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声也踊跃了起来,气氛逐渐尴尬。

    萧洛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就没接着解释赔钱的事,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吧!

    “赵爷,要不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是啊,就算您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赵爷,饶了他吧……”

    渐渐地,有百姓开始和事,然而,没什么用。

    看着萧洛逐渐一脸不屑,双手也交叉在胸前,还有点拽,壮汉忍不了了,大步向前,一手将他拎了起来,怒斥道:“他妈的,老子看你找打!”另一只手已经攥好了拳头,摆好了架势,飞速向少年脸上挥动。

    不出意外出意外了,在大汉拳头距离自己的脸三厘米的时候,萧洛才大喊了一句:“我赔钱!”

    最终,大汉的拳头静止在了距离自己的脸一厘米的地方,拳风稍微吹动了汗毛,而萧洛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就是赔钱嘛!小爷有的是钱!”萧洛信手掏出三张山水酒券,一券一桶一升的山水酒,啪的一声甩到了大汉胸脯上,“赔你的,够了吧!”

    大汉先是懵了一下,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山水酒券!还是三张!立马露出难以抑制的不争气的笑,好端端地放下了萧洛,还帮他拍了拍领口的灰,笑眯眯地用憨厚语气说道:“诶嘿嘿嘿,够了够了,俺这车,送你都行,嘿嘿嘿,刚才是在下无礼了,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这位爷,怎么称呼?”

    摊车心声:“不是,这就要把我送人了?老子给你驼了这么多年的柿子,说送就送?”

    周围吃瓜群众有了心理落差,一致发出心声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罢了罢了,我叫萧洛。生活不易,刚才不小心撞了你的车,抱歉了!出门着急没带银子,拿券换酒换钱随你便,我还忙着去看榜呢,不跟你折腾了。”萧洛说罢,直接恢复跳动的步伐,向集市公告处奔去。

    “诶诶诶,萧爷慢走啊!改天俺送你柿子!”

    这集市,算是山水镇最繁华的集市了。其纵横交错的几十条街道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木质阁楼,宛如围棋棋盘“中”的棋子,错落有致,赏心悦目。

    各种店面,例如酒楼、坊铺、酒馆、药馆等等,数不胜数、应有尽有。单单是在这逛上一整天,都不带重样的。

    “喂!安言...安言...”萧洛远远瞟见了人群中陈安言的身影,疯狂招手,加速向前冲,不对!这小子怎么愁容满面的?不会落榜了吧?那我应该……应该也落榜了吧....算了,再说吧。

    “哟!这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的陈大少爷吗?!”萧洛闪现到陈安言面前,想要逗逗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少阴阳我了,萧“小”少爷。”陈安言有气无力,却也不忘回敬一丝阴阳,“该上榜的没上榜,不该上榜的反倒上了……”

    “嗐,不就是落榜了嘛!大不了明年再来!走,先去我家喝一顿再说!”萧洛在陈安言两侧反复横跳,然后邀着陈安言的肩膀,并行在喧哗的集市,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刚才你说不该上榜的,不会是仇问地他们吧?”

    “你个大聪明,还真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安言用手肘轻怼了他的腰子,不耐烦地说道。

    仇问地何许人也,也就是他们铁四角,也可以说是整个山水镇的死对头。

    “走走走,事已至此,先去我家喝两杯。不就是落榜这点小事嘛!要不是咱没发挥好,谁还不是个状元是吧!”萧洛大大咧咧地迈出了自信且六亲不认的步伐,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精神状态。

    “说来也奇怪,当初在剑都武堂考试的时候,魂道力量不知为何,就是发挥不出来,咱们到底中了什么毒啊,到底是哪个孙子想害咱们???对了,师父是不是快回来了……”陈安言略加思考,但是消极的情绪很快占据了大脑,变得没法思考,“哎.......我不知道,不理解,不明白,哎……”

    “算了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总有办法的。再说,师父她老人家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要说什么时候回来,倒没个规律。不过,要说最想害咱们的,那非仇问地这孙子莫属了。”

    陈安言心头有了一丝猜测,可是又有点犹疑道:“仇问地....如果真是他.......既然得逞了,为何咱们还能好端端地走在这儿.....”

    “快打住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诗!”陈安言索性抛开了这些谜团,想到了山水酒的甘美、剑器舞的潇洒,眉间的愁云终于露出一丝阳光。

    两人就这么相邀走了一段时间,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面对如此人山人海,没撞着谁,或者没被谁撞着,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到了!”萧洛指着自家三层大阁楼的牌匾,匾上写道:山水酒馆。

    酒馆门面很是壮观,阁楼之上插着四面旌旗,分别写道“山”“水”“酒”“馆”,迎风飘扬。只见大门左右,对称摆放着几处酒坛,整整齐齐贴着红色福字形的“酒”,喜庆得犹如现在的季节一样——热烈热烈,又热又烈。到了过年,也不用撕了“酒”,太浪费,用毛笔多改改,“酒”也就变成了“福”。

    “对了萧洛,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洛娘是不是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