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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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游园惊梦梦难醒

    次日张玉邀请祖师到张家花园赏景,祖师欣然前往,张玉在前头带路,后面跟了三两个小厮伺候。行至后院,花园围墙开了一个圆拱大门,大门门头石刻“问春园”。

    祖师看了园名口中道:“不好不好!”

    张玉忙问:“哪里不好?”

    祖师回答道:“只问春,那夏天秋天冬天岂不是不闻不问吗?须知四季都问得美景。”

    张玉闻言恭敬道:“师叔所言极是,请师叔重新改个名字吧!”

    “我看叫“问芳园”最好,一年四季都有花香,岂不美妙!”

    “好!师叔改的妙!只因这园子刚建不久,且我又是一个村野粗人,不懂雅俗,今日就请师叔赏玩雅正。”

    一进园门迎面便有葱葱郁郁的一片竹林掩径,竹林中又夹着好些个古松古柏,将园中景物全部遮了,祖师大赞:“妙呀!此处种竹植松正为天然屏障将园中景物尽数遮住,更有探园之趣了。”

    张玉道:“正为此意。”遂引了祖师穿过竹林。

    竹林中有石板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走到竹林中间小径叉分三条,左中右各一条,张玉引祖师走了中间一条,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受,祖师抬眼望见前方好一片大湖,湖水碧绿,大湖约有十几亩地宽阔,湖中荷叶摇摆,菱角薇薇,更有许多水鸟鹭凫,鸳鸯游戏,湖上搭了木板桥,蜿蜿蜒蜒直通湖中心的一座小岛,小岛上树木茂盛,岛中心耸立着一座木楼,离远看木楼有四层,飞檐斗壁,木柱红漆,层层叠砌,好不美丽,宏伟气派,祖师点点头又不住的赞叹。

    张玉引祖师顺着湖岸游玩,走不半里临湖一处建筑,只见这建筑一半临水,一半依岸,是一座小小院落,院落有半人高的竹篱笆围成,院内有许多花花草草,几间草屋好不精致,院门木梁瓦顶,门楣有一黑底红字的匾额,上书“临湖草堂”。

    “此处倒是清雅别致,再过一月至仲夏住在这里当真凉爽。”

    “师叔说的是,请进内一观。”

    张玉见祖师随喜高兴,便想故意显摆一下,推门请祖师进草堂观赏。

    进到院内,石子铺路,路两边菊花兰花都有,兼有一些青菜韭菜几畦,精舍竹窗木瓦,草檐木柱,好不简单有趣,走到草屋内里面陈设个个精巧,竹障屏风,木槅小屋,有书架木床,里外六间,一应家具饰物俱全,且都是竹制木制,真是煞有苦心,屋中间两面通透,正好可以临湖观景,纳凉乘风。莫看只是普通农家院的摆设,其精巧程度千两银万两银也难修成。

    宾主坐在草堂中,小丫头献茶,两人闲聊一会,张玉复领着祖师随喜,顺着湖岸左手向西走。不到半里又有一片建筑,这片建筑又比先前不同,是套院落,红柱绿瓦,前后两进,院内主屋背水六间,两边各有三间厢房,回廊木栏精雕细刻,院中还有一个水池,池中养着许多红色小鱼,飘着七八片荷叶。进到屋内可真是富丽堂皇,堂中是一排红木座椅,正堂下主位两把座椅上垫着白色软垫,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两边各室都有书架槅柜,槅柜每个方格中都摆了古董陶瓷,后面又有红木镶了白玉石的屏风,屏风后面又有衣柜雕床,各种家具俱是上等好木,窗棂雕花,红绡暖帐,帐中锦被鲜明,衣橱梳台都整齐陈设,真真是一等人家的享受。祖师看后连声说好,出了院门祖师抬头看,只见院门上匾额写着“逍遥居”三个字,祖师乐道:“当真逍遥又享受的贵人居所啊!”

    张玉闻听道:“祖师莫要怪我奢侈。”

    往下继续走不到一里地又有建筑,两排六间房子对脸而建,中间隔了十几米的空地,形成了个小院子,院中心一排玉兰树正开着花,花香沁人,这样风格的建筑倒很稀奇古怪,两排房子都是红砖灰瓦,门窗镂空,祖师并不进屋,只问这处叫什么名堂。

    张玉回答道:“因为这处最小最简单,所以我就叫他“简舍”。”

    “哈哈!该当如此。”祖师称赞。

    又往下走,绕湖已到了湖的另一边,一片桃林留客,原来一路走来各种树木花草掩幕,并不见有这样齐整的一片桃林,桃花已败,青果累累,桃林中有楼阁三处,有亭台回廊蜿蜒。祖师顺着石子路进了桃林,里面三层楼阁别致精美,六角飞檐,楼额上写着“桃花楼”三个字。张玉引着祖师顺着回廊逶迤前行,行至一亭,祖师看了又叫“桃花亭”,略一住脚看了一会,六边亭顶上画了孝子图,亭边有木栏木椅,祖师不坐,又往下走,又至一楼,和先前一般无二,只是名字不同,叫“桃叶楼”,接着又有一亭叫“桃叶亭”,接着是“桃实楼”“桃实亭”。

    出了桃花林往里隐隐还有不少建筑,祖师只愿顺水而游,张玉领着过了一座石桥,石桥拱背,一面临湖,一面看着一条小河弯弯曲曲远去,河水流缓,祖师想应是小河接了两边水源引了湖水流出园外去了。

    又绕湖走了右半边,也有各种建筑亭台,什么梨香苑、添香阁、幽凉居等等,各种景物不尽细说,半日也看不完。绕湖一圈又至湖中的木桥头,张玉吩咐下人摆宴湖中的望湖楼,祖师随张玉来到湖中央的小岛,岛上竹林森森,小径幽幽,无比凉快,上了三楼,祖师凭栏四望,见东面张家大院左右前后好几进的院落,几百间的房舍,当真气派,西边没有随喜的还有好几处景物,隐隐看见屋瓦俨然,南北湖边弱柳拂风,四下景色尽收眼底,好一片大圆子,略略一看不下百十亩地宽广。

    不大会就有对队丫鬟婆子捧了食盒来到楼上,摆了满满一桌素馔素酒,祖师脸上高兴,宾主落座,十几个丫鬟垂手立于一旁听候,两人对面而坐,祖师从容自在吃喝。

    酒菜可口,宾主尽欢,残席撤下,又奉香茶,祖师命张玉遣散仆人,因道:“师侄好款待,感谢感谢!只是因我一人劳动如此多的人奔波我是得下地狱的。”

    “师叔哪里的话,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弥陀佛,你可记得那年城外树林中的事么?还记得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么?”

    张玉一听如遭雷击,这些年他事业蒸蒸日上,镖局已遍地开花,总镖局就在江州城外,镖局内养着几百镖师,他们五个兄弟若联手足可比肩一个大门派,他早将那些年的事忘了,更认为早已平安无事,如今祖师当面又提及不由他不心惊。

    “师叔,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哦,没有,我见你的院子花园有些太奢侈了,折损福报,你来这里本是躲避祸患,怎可如此高调,不知隐蔽,你知朱门绣户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呢!”

    张玉听后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