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月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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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智蜕变

    小虎家距离不远,比卓云君家略显宽敞高大,屋前是一处宽阔的大坪,大坪上还插着几杆钢叉、长枪,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石碾,正是小虎经常操练的场所,还没走到大坪,就远远的闻到了浓浓的肉香。

    “爹,娘,我们回来啦!”小虎边喊边拉着卓云君朝家里跑去,虽然小虎个头高大,状如成人,但毕竟还是小孩心性,闻得浓浓的香味,早已按捺不住。

    “桂伯伯、桂大娘”卓云君礼貌的向早已等着桌边的小虎爹娘打招呼。

    小虎爹名叫桂大川,年约四十一二,比小虎长得还高大健壮,浓眉环目,满脸短髭,双鬓间隐见白发,精悍质朴的脸上刻印这岁月的沧桑,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俩。粗钗布裙的桂大娘更是端着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獐子肉递到卓云君面前“赶紧吃,吃得多才能长得壮,跟我们家虎儿一样就好了。”。

    “桂大娘,您也吃呀!”看着满脸慈爱望着自己却还没动筷箸的桂大娘,卓云君心头一热,那是自己从未亲身感受过的母爱。

    “吃、吃,大娘这会儿还不饿,你们赶紧吃,多吃点才能长得高。”质朴的语言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但远比甜言蜜语更让人动心。

    吃过晚膳,趁天还没黑,卓云君拖着小虎来到了大坪,抽出长剑,一式一式缓慢的演示给小虎看,并将运劲执剑的技巧细细的解说给他听,小虎一会咧嘴大笑一会以手挠头,学的也颇为认真。待使完第二遍,卓云君便将手中长剑递给小虎,让他一边练习一边纠正小虎出剑运劲不对之处,教的也是极为认真。

    “咱家虎儿要是有小君一半聪明就好了!”用过晚膳的小虎爹娘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看着一教一学的两人,小声的嘀咕着,长长的烟杆在小虎爹手中忽明忽暗。

    “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啊,我是只希望虎儿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能早点给我抱个大胖孙子就更好了。”桂大娘微嗔道。

    看着小虎越来越熟练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但始终有些别扭的出着剑招,卓云君心头一道念头闪过,“小虎哥,我们明天上街市去给你买把大刀吧,我觉得你更适合用刀。”

    “难怪我总觉得这剑使得有点别扭,你说这样一刀劈下去多好,干净利落,还非要这样点来点去、撩来撩去的。”小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随着嘿嘿的笑起来,“还是你这脑袋瓜聪明。”

    俩人一阵对视大笑,手底下却没有忘记继续练习。

    待得玉兔当空,皓月朗照,从小虎家回来,泡在滚烫的药水里的卓云君一遍又一遍的运行着炼体的功法,将浓浓的药液通过毛孔吸入体内,滋养着全身的肌肉气血,全身的皮肤被滚烫的药水和浓浓的药液刺激的一片通红,有如煮熟的大虾,但却丝毫没觉得不适。

    “又要换药了。”卓云君一阵苦笑,自己的身体犹如一个无底洞,吞噬了十年的药液,竟然还没有突破炼体一重,难道是自己的修炼方法有问题?一丝疑问浮上了心头,看来明天去街市需要看看有没有介绍炼体之法的书籍。

    南沅城,青林郡下辖的一个重城,因处于沅水南侧而得名,南沅城山清水秀,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又因沅水码头,交通便利,故而商贾林立、车水马龙,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购买物资全都会来到这里。

    走在主城中心宽近十丈的青石板路上,背着满满两竹篓草药和兽皮的长流双雄被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的货品吸引的变成了长流双傻,双目圆睁,大口怒张,口水都险些流将出来。

    “换完兽皮和草药,待会儿我要买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卓云君和小虎很少来过城中街市,此次又是两人独自出行,身边没有长辈的约束,便如出笼的小鸟,放飞了自我。

    压抑着自己雀跃的心思,两人走到一家药铺前,卓云君对着坐堂的掌柜躬身一揖,问到:“掌柜的,这些草药您收吗?”说完便将背上竹篓放在柜台上,望着一袭青衫、长须及胸的老掌柜。

    老掌柜立起身子,掏出竹篓里的草药看了又看,又放在里面,“小哥儿,老朽也不欺你,你这些草药可都是寻常草药,可是不太值钱呀,最多十两银钱。”

    “十两就十两,您都拿去吧。”卓云君说到,当然只是一些寻常草药,品级稍高一些的都被他用来煮水泡澡了。

    青云大陆武者之间交易都是使用灵石,而世俗之间购物还是使用的金银,一颗中品灵石相当于十颗下品灵石百两黄金千两白银,普通三口之家一月的生活开销大概就在八到十两之间,满满一篓草药只换的十两银钱,委实不多。

    “掌柜的,您看这些兽皮可要?”小虎适时的问到,“这些兽皮可都是完整的兽皮,您看还有狼皮和熊皮,可是我和我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猎杀到的。”说罢,也把竹篓放在柜台上给掌柜过目。

    “嗯嗯,这些兽皮确实不错,这狼皮可值二十两,熊皮嘛,也值得三十两,这些小兽皮就不怎么值钱喽,这样吧,看你们小小年纪也不容易,我一共给你六十两,你看可好?”老掌柜眯着双眼说到。

    “这么多小兽皮您才算我十两呀,太少了了吧,要不您给我七十两吧,我都卖给您,我也不想再跑其他家了。”憨厚耿直的长流双傻之一竟然还有会侃价的时候。

    “好吧,就给你七十两。”老掌柜倒也干脆,七十两不亏,但也赚不了多少。

    “谢谢掌柜爷爷!”长流双傻接过银两,一转身雀跃的跑出了药铺,“有钱喽,有钱喽,可以买我想要的东西喽。”看的老掌柜一脸微笑的直摇头。

    “小虎哥,你看我们是先给你买刀还是先买什么呀?”卓云君仰着清秀稚嫩的小脸望着小虎。

    “我看还是先买油米酱醋盐,天气冷了,我还想给我爹买双靴子,给我娘买身袄子,看还剩下多少钱再去买刀吧。”

    “嗯,那我们先买这些,剩下的钱我们再去买刀。”卓云君附和道,长流双雄秒变长流双孝。

    “小虎哥,你看这把刀怎么样?”卓云君拿着铁匠铺里的一把长逾三尺的厚背大砍刀,朝小虎扬了扬。买完生活必需品,兜里只剩下五十两不到,虽说雷震东赠送的中品灵石还剩最后两颗,可是那是要用来修炼的,所以他俩压根就没想过去出售灵兵的兵器铺。

    小虎闻言走过来,接过大砍刀,随手舞动了几下,“好是好,就是觉的有点轻了。”

    “这还轻呀,这可是我这铺里最重的一把啦,都快两百斤啦!”铁匠铺老板是一位精壮黝黑的汉子,一生玩弄金铁于股掌,但是玩转不了复杂的商贾世道,一脸无奈又略显嫌弃,卓云君他们已经挑了五六把都觉得太轻,“你们要还觉的轻,就只能去兵器铺买精铁打造的灵兵了,我们这种普通的铁匠铺可造不出你要的兵器。”你要砸场子就去兵器铺砸呀,别在我这捣蛋啊,铁匠铺老板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好吧好吧,就这把吧,多少钱?”小虎无奈的嘟噜道。

    “这把刀可是费了我一个多月的时间,用了三百多斤生铁精炼成的,虽然不是灵兵,但是论刀口锋利及刀身坚硬程度,相比黄级中品的灵兵也是不遑多让,最少四十两。”铁匠铺老板见二人不再挑刺,又恢复了正常的口才水准。

    因为铁匠铺老板不是修武之人,体内没有真气真元,没办法给兵器刻画灵纹,故而只能打造普通的凡兵。对于修炼之人,凡兵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注入真气真元,而且生铁相对较脆,与灵兵相交很易折断。

    接过铁匠铺老板递过来的刀鞘,小虎虽心有小小的不甘仍开心的付完了银钱,灵兵的价格至少是十倍以上,谁让自己是长流双穷叻,想通这点,小虎顿时释然,终于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了。

    走在摩肩接踵的街市,看着一路抚摸着大刀一边嘿嘿傻笑的小虎说到:“小虎哥,现在天色尚早,还不到午时,我们去武道街区看看吧。”卓云君一直忧心着自己炼体的进展缓慢,是不是哪里修炼的不对,想去看看武道街区有没有什么炼体的功法。

    其实是他不知道,《浩渺乾坤诀》这部直指天帝境的神级修炼功法,极为注重根基的筑造,一般的功法在淬体境淬炼的只是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更高级一点的最多再淬炼十五络脉,而《浩渺乾坤诀》却是连人体内最细小的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和十二皮部都要淬炼完全方为淬体圆满,这样淬炼完成的全身经脉,能够让全身所有经脉、络脉、经别、经筋甚至皮部都畅通无阻,方成无漏之身;而炼体之法更是要修炼对应的韧皮、炼肉、易筋、煅骨、铭脏、换血、洗髓、化脉、合窍,方为金刚不坏之体,最后证道入圣。仅是突破炼体第一重就需将十二皮部完全淬炼完成,让体内灵气遍布皮下,并通过药液刺激,将皮肤淬炼的坚如皮革一般,并且留存在体内后天摄入的谷物糟粕全部清涤完全才能突破,自己幼时身受重伤,本就身体孱弱,再加上长期服药疗伤的药物余渣残毒积蓄体内过多,又岂是轻易可以涤清的。

    “武道街区,好呀,我早就想去了。”小虎还刀入鞘,一脸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