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备救援徐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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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悍勇非常

    身为太守孔融的高级幕僚,刘义逊和左承祖住的地方离太守府并不远,就在城中心。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来,只见城中男女老幼乱做一团,南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刘义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都昌城在孔融的经营下能稳固成什么样子?他不敢去想。

    孔融这个人,是圣人嫡系子孙,做文教是把好手。让他勤修武备,扫平黄巾就差得远了。或者说,很遗憾,这个技能点儿,一点都没点。这方面孔融的经验值约等于无。

    当初因为青州黄巾势大,朝廷无人能够平定,才任由他们在各郡作乱。董卓入京之后,把持朝政,想要废掉少帝刘辩,孔融与董卓争辩。

    董卓怀恨在心,公器私用的将孔融贬斥到北海做国相,后来成为反董联盟的中坚力量。

    说来也怪,董卓把持朝政以后,封袁术为后将军,袁术逃到南阳。

    袁绍拔剑威胁董卓,封渤海太守。

    御史中丞韩馥,封冀州牧,孔伷封豫州刺史。

    刷刷点点,玉玺落印,反董诸侯的就被董卓一手扶植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董卓擅行废立,倒行逆施,不讲武德,引起了官僚士大夫一致愤恨,换了李融,王绍也是一样,历史充满了随机性。

    董卓当然是不怀好意,可事实上孔融也没让他失望,黄巾贼他确实对付不了,可他别有办法呀。

    自到北海,孔融雄心勃勃的下发檄文与各州郡互通有无,要给董卓点眼色瞧瞧,后来讨伐黄巾贼张饶吃了败仗。孔融这才承认自己这方面似乎是弱了一点点,于是召集官员百姓,推荐名士,保护地方贤良,名声很大,出了事情地方上几个州郡互相帮衬着点儿,也都捱过去了。

    孔融也很聪明,知道笼络有才能的人,王效(字子法)、刘慈(字孔慈),左承祖和刘义逊都是在这时候被纳入他的幕府之中的。

    太史慈在青州素有名望,孔融听说了他的名声,于是派人问候他的母亲,这也是太史慈愿意为北海出生入死的原因。

    可孔融那个不谙世事的主哪里知道谁是人才啊?王效、刘慈这两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被他奉为上宾,左承祖和刘义逊这样经天纬地的大才却只是虚陪末座,回忆里前世刘义逊这方面的怨念占了一多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孔融能够保住北海不失,不是因为他仗打的多么好,是他会搞关系,大家都来帮忙。

    可这次就不行了,管亥是青州黄巾贼最大的一股势力,青州百万黄巾他的手下就有二十余万。刨去老弱,这次带来了十万青壮,扛不住啊,扛不住。四方郡县,这下全都熄了火,没有一个敢来救援。

    孔融知道那些人对付管亥是不中用的,于是请太史慈向刘备求援。

    管亥围城已经接近半月了,粮草倒是还好,关键是军心不稳,城防也很一般,孔融哪懂这个?可刘义逊担心的就是这个。

    若是城防稳固。还则罢了。就怕因为城防的问题,一不小心被管亥打了进来,刘备还没到,自己先咽了气,那还玩个啥?

    刘义逊可不认为历史是一成不变的。

    拿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从今天开始,才高八斗这个词语就从刘义逊嘴里诞生了。

    看着刘义逊,左承祖试探着说会不会是刘玄德的援军到了。

    不应该呀,平原在北海西北,刘备从西或是从北来都可以,可是南面就只有管亥的黄巾贼。再结合自己那半吊子的地理水平,海洋上的气流过来,南门首当其冲,加上太阳暴晒,雨水冲刷,毫不客气地说南门就是都昌城城防最薄弱的的地方。管亥只要没瞎,要发动总攻就会从南门。

    猜来猜去也没什么用,两人还是决定上城头看看。

    孔融被一胖一瘦两个人簇拥着,刘义逊第一眼看见那两个人就觉得他们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不是好人。

    身边的左承祖也板着脸,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不用说,肯定是王效和刘慈。

    脑满肠肥的王效眼尖的很,瞥见左承祖两人,和刘慈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藐视的翻了个白眼,装作没看到。

    刘义逊还没怎么样呢?左承祖先受不了了,冷哼一声,气的鼻子都歪了。

    孔融听见这声音,回头看来。

    刘义逊颔首行礼,左承祖也只好跟着他作了个残次的揖,脸上很不情愿,一副丧权辱国的忿忿。

    刘慈立在孔融一旁,贱兮兮的看着左承祖笑,像是左承祖在向他行礼似的。

    刘义逊一手拉住勃然大怒的左承祖,“府君,城外这是……?”

    孔融虽然早就习惯了左承祖的不识礼数,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也没看他,“义逊身体可无碍了?”

    “谢府君挂念,已大好了,只是听得南门异声,故来一见。”刘义逊见了孔融的反应,心下一紧。孔融不用他和左承祖还不算什么,只是瞧这架势甚至有些厌恶。一旁王效和刘慈从中作梗,左承祖又是直性子,早晚必生祸端,要早做打算啊!

    孔融颔首,“一刻之前,一彪人马从南杀入贼军,但见为首者旗书一“刘”字。”

    “府君,这必是刘玄德的部卒,府君可速速遣军出城接应,里应外合,管亥必败无疑。”知道是刘备的部卒,,一切就不难解释。太史慈杀出北门求援,管亥又不瞎。

    虽然他并不认为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卷进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些准备。刘备必然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转而从防备薄弱的南门突袭,果然出其不意。

    孔融当然知道城外是刘备的援兵,但他没有说话,脸上为难之色隐隐,刘义逊不解其故。

    一旁的刘慈冷笑道,“偏你知道那是刘备的部卒?府君大人莫非不识得那个“刘”字吗?可是上书“刘”字便是刘玄德的部卒吗?万一管亥是假意引府君出城,这一城老小的性命岂不都送在了你的手中?”

    刘义逊瞠目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刘慈真是扣的一手好锅。

    藐视上官,贪图功劳,漠视百姓,那一条都够他受的。

    黄巾贼穷的只剩下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哪里有余力假扮别人的士卒。不说别的,管亥要是有这脑子,都昌城守的到今天吗?

    这也是他的优势,谁脑子怎么样心里大概有数,不用对每个人都使出百分之两百的力气去怀疑,去思考。

    毕竟你也不知道,对面人的脑子到底是管亥的还是郭嘉的?想想都觉得当个领导太累了,谁是王莽?谁是周公?谁是装的?谁是真的?要赌吗?

    所以只好把有威胁的人都防备,甚至弄死。

    而那些一穿越过来就自立为王,如砍瓜切菜般扫平乱世的英雄豪杰,能保证身边用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宁死以明志的吗?

    曹操、刘备都不行,你凭什么?

    对此刘义逊只能感叹一句人才难得,呜呼哀哉!

    尚飨!

    王效也挺着硕大的肚子,趾高气昂道,“不错。我观刘备军容肃整,黄巾贼乌合之众,破之不难。何况兵者凶器也,斩将搴旗偏将之任,非主将之宜。府君千金之躯,不可行险,我等不妨作壁上观,也可兼得两利。”

    刘慈闻听一滞,恶狠狠的瞪了王效一眼,你猪队友啊,这话你藏在心里不就行了,这不是送人头吗?王效被瞪得发虚,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义逊默默叹了口气,这才是实情啊!孔融只怕也是这样想的,为今之计只有迫使他出兵了。

    “府君,刘玄德千里驰援,我等若坐视不顾,恐怕天下人耻笑府君不仁啊!”刘义逊慨叹惋惜地说。

    孔融面色一寒,他平生最好名,连笼络刘义逊和左承祖,包括太史慈都是因为他们在青州地方薄有声明,这才收入麾下,可并不是因为他们人才难得,孔融觉得刘慈和王效才是真正的人才难得,故而信为腹心,待以上宾之礼。

    可是这出城搏杀,这他没这个技能啊?

    刘义逊眼见孔融仍然犹豫不定,瞄了一眼王效,抢道,“城中不可片刻无府君,不如另遣他人出城。我观子法兄文武双全,实乃班超在世,今日良机难得,子法兄正好单骑冲阵,斩将夺旗,也叫黄巾贼不敢小觑了我北海英雄。”

    左承祖在一旁都快听傻了,还可以这样,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义逊兄这么损啊!

    但这并不耽误他添把火,“正是啊!府君,子法兄是北海俊才,我一向是仰慕的紧。前番于太守府中饮宴之时,一手剑法使得是水泼不进,我看不输于王越。”

    刘慈把眼一闭,太损了,太损了,这两人实在是太损了。不过还是不要搭话了,万一又说到自己怎么办?那就,死道友不死贫道。

    王效脸都绿了,浑身冷汗直冒,娘的,老子配剑只是为了好看,那是君子之德,你们没有吗?

    至于舞剑,那半是耍酒疯,半是为了在孔融面前出风头啊!孔融又不大懂,自然连声喝彩。

    你妹的水泼不进,你全家都水泼不进。

    眼见孔融不说话,似乎颇为意动,王效更急了,央求道,”府君,我这几天恶疾缠身,水米未进,以至形销骨立。恐难为府君效命啊!”

    刘义逊插话道,“不要紧,不要紧。王兄悍勇非常,只需使出半成功力就足够令贼军胆寒,但凡超常发挥,那就是项王在世啊,莫敢仰视,谁能匹敌?”

    孔融听了,大手一挥,就要下令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