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帝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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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打人是不对滴

    说实话,这阎老五的确出乎我意料,我想象着他站起来不得顶破天,坐下来压塌地,不知道得多凶呢,哪成想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胖子。

    这和薛德描述的似乎也不像啊,我正愣神呢,大个冲我说:“送信的,我们大人到了,有什么事说吧”。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怎么说我也是代表神域的使者吧,不说叫我声大人也得带句尊称吧,什么叫送信的,说的我好像是跑腿的似的。

    我哈着个腰,伸着个脖子,搓着俩手,“那个,阎叔,我是从兰溪城来的,初次见面还多担待”。

    你别说我势利眼,万一我嗝儿屁那天神域翻脸不收我,我不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啊!

    阎老五挺客气,扶了扶眼镜,“别客气了,过来坐吧”,说完大个从一旁搬了把椅子,我走过去坐下,刚要翘二郎腿,立马又规规矩矩俩手放在腿上坐好,就好像日本女婿见着老丈人似的。

    “听大魁说你从神域来,找我有什么事?”,阎老五说到。

    我从伸手去拿信,哪成想一摸兜,魂袋不见了,我一愣,这魂袋一直揣在兜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翻遍了全身也没找着。

    心想掉地路上了,也不可能啊,我那兜挺深的,还带着拉链,不可能掉出去,路过恶狗岭的时候还用了呢。

    再一想,一定是进城时那三个碰瓷的偷走了,我这个气啊,从来还没丢过东西,没想到被鬼偷了。

    阎老五看我东翻西翻的愁样不知怎么回事,一旁的大魁显的有些不耐烦。

    “有事说事,你捣鼓什么呢?”。

    我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钱袋丢了,带的信在里面呢”。

    “喔?”,阎老五一愣,“知道丢在哪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进城时被那几个碰瓷的人偷走了”。

    大魁在一旁“嗯?”了一声,“你是说金寡妇那一家?”。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就是一个三角脑袋,一个七老八十的大娘,还有一个假警察,穿着民国的警服”。

    “那就是他们了,老油条了”,大魁说。

    阎老五转头看了看大魁,“你认识他们?”。

    “是,这金寡妇在这十多年了,带着俩儿子四处偷鸡摸狗过日子,抓了上百回了,一直不愿意去投胎”。

    “混账”,阎老五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这些刁民还由得她们撒野,通通送到炼狱去,不怕她们不去投胎”。

    大魁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大人,这金寡妇不是咱本地人,是棒子国的,咱没权利这么做啊”。

    阎老五一愣,“那就送回棒子国去,留在咱们这算怎么回事”。

    “这个事有点难办”,大魁说。

    阎老五看我在,有点下不来台,一瞪大魁,“有什么难办的,去,先把人找到,把我们……”,他一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午就行”。

    他一皱眉,“小五?”。

    我立马想到了,忙纠正道:“我叫小丁,小丁”,差点得罪人,我忘了这阎王叫阎老五了。

    “赶紧去把丁大人的袋子找回来,一样东西也不能少,还有,通知小棒子国大使馆的人来见我,我还治不了他了”。

    大魁听完一立正,“是”,转身带着几个人走了。

    这时,阎老五起身带我去了后院,毕竟这前大厅也不是谈话的地儿,说实话,我挺喜欢他,一点也不拿官架子,说话也挺亲和,一点也看不出小心眼的样。

    在后院,他立马吩咐人准备酒菜,特意招待我,我心里挺暖,这比老神棍强多了,就知道蹭我的。

    要说这冥域的饭我还第一次尝,都说死人的饭不好吃,不知道是个啥味道。

    不多时,从厨房端出来十多道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这厨师手艺够快的,再一看,煎炒烹炸是样样俱全,桌上就我俩,客气了几句,他坐下后我才敢坐好。

    一旁还有仆人倒酒,他问我喝啤的还是白的,我一愣,“咱这也有啤酒?”。

    他一笑,“这么跟你说吧,这阳间有的我们都有,神域有的我们也都有,甚至神域没有的我们也有”。

    我喝不惯白酒,就尝尝这啤酒的滋味,一旁的仆人换上两只大杯子,手上一晃,变出一个大酒桶来,将杯子倒满。

    阎老五将酒杯一端,“初次招待,多有不周,欢迎信使大人的光临”,说完一仰脖干了。

    我客气了一句也干了,我俩就这样边吃边聊,越聊还越近乎,最后几乎无话不谈,从我怎么被老神棍选中当的神域职员,怎么来的,因为什么事等等,借着酒劲全说了出来,阎老五一边听一边点头。

    我饭也吃饱了,酒喝的也有点多,看得出来阎老五酒量比我好,他跟没事似的,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

    “禀大人,朴易生使者来见”。

    阎老五冲我摆摆手,“你在这里坐啊,我去去就来”,说完离开了客厅,赶往前院大厅。

    有仆人将酒菜撤下,换上来几盘水果点心,我跟要账的主子似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等着,一旁的仆人看了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有一会儿,我感觉憋得慌,询问厕所在哪,仆人给我指点方向,我离开屋子去了厕所,这啤酒喝多了就这点不好,总得找茅房。

    方便完出来路过后脚门门口,听到前厅嚷嚷着什么,好像在吵架,我好奇的走过去,穿过脚门来到前大厅,透过门缝往里看,就见阎老五正和一个人吵架。

    那个人个不高,一米六几的样子,穿着一身西装,叉着个腰,跟个泼妇似的指着阎老五哇啦哇啦的说些什么,我离得远,一知半解的听清几个字,什么赔偿、纠纷、不可能什么的。

    阎老五坐在那漫不经心的听他咋呼,品着浓茶,时不时的挥挥手,一旁有人给那人递过杯茶水,那人停下来喝了口,喝完又继续咋呼。

    我在一旁看着新鲜,心想这阴间也流行跳大神儿?要不然这人在这干嘛呢,舞舞扎扎的跟个疯子似的。

    就在我看着有趣的时候,那个人不知怎的骂了句脏话,意思是骂中国鬼一样的什么猪,没大听懂吧,但也明白他骂的是什么意思,我一听到这酒劲噌的就上来了,这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刚要出去和他对峙,就见阎老五从桌后一个闪身冲到那人面前,还没得那人看明白呢,就听“啪”的一声,阎老五一嘴巴抽在他脸上,打了道鲜红的五指印。

    那人被打的一愣,刚要再骂什么,我这时也冲了出来,把阎老五拦住,“五爷,您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您这身份打人可是不对滴”。

    还没等阎老五问我,我转身冲着刚要咋呼的那人“啪”的又是一下,在他脸上另一面又留下个五指印,这一下把那人打蒙了,阎老五也是愣了片刻对我说。

    “哎呦,小丁啊,你不刚说过嘛,打人是不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