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生天养刚鬃猪 疑似灵植野山药
又一天醒来,新移栽的好几棵普通柿子树,不知道被什么什么拱了,可能是野猪,也可能是歡,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至于那三棵柿子灵树,李铭并不担心,用大石头围了起来,极为坚固。
李铭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脚印很多,很乱,野猪的、歡的都有,还有别的认不出来的。
之前,李铭以为把合一塘内的大型野兽都清理完了,竟然还有剩余,竟然敢来破坏李铭极为在意的柿子树。这还了得,要杀,大杀特杀。
当即,李铭地毯式搜索,地毯式清剿合一塘内野兽,尤其大型野兽,既有肉吃,又有血喝,还有真气武技可提升,还有大黄可往凶兽的方向更进一步。
大黄体内兽丹雏形,李铭已隐隐有所感应,快了,快了。
随着清剿,范围不断扩大,不限于合一塘,还包括了合一塘附近的山林,说不定那几只野兽就是从附近山上跑进来的。
吃过早饭,锁上大门,带上大黄,继续清剿附近野兽,继续巡察附近山林。花姨和花蝶凤住在谷山村,休沐之时才回到合一塘。自从发现了真气提升大黄效果特别好的事情,大黄被留在了合一塘。
一边是后宫佳丽三千,等它宠幸。一边是主人渡入的真气,极为舒爽。两边都想要,只是主人不允许。
“要是合一塘内多几只母狗就好了。”大黄的智慧何止到了少年,一步到位,直接成年。
李铭想到过大黄的智慧会有所提升,绝对想不到提升到如此高,都会思考,会动脑筋了。
花蝶凤去了谷山村学堂读书,年龄虽然偏大,但向学之心很浓,学习的劲头和当年的大妞-刘羽倩很像。每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她们都尽可能抓住,汲取养料,茁壮成长。
这一天,轮到了合一塘北边的山林,修行完毕,吃过早饭,练习完武师级真气武技刀杀,待经脉、真气全都恢复最佳状态,李铭拿起铁脊刀,往合一塘北边的山上走去。
越靠近屿山的方向,野兽越多。大黄一会跑到前面,一会儿跑到后面。到北边山峰的半山腰了,大黄突然朝着左边的灌木丛,不停“汪汪汪”叫唤。
有情况,李铭握紧铁脊刀一步一步逼近。李铭知道合一塘不可能有凶兽,有的话,当初百余人在这里,早惊动了。
最有可能的是野猪,当时好几个村民在山林里发现了野猪。野猪肉偏硬,但总归是肉,只要是肉都能吃。
本着野猪下崽,崽长成野猪,生生不息的想法,李铭没有让村民们在合一塘大肆捕杀野猪,肯定有留下来的。
想到被破坏的柿子树树苗,李铭决定不再留野猪。
小心翼翼上前,捡起一块石头扔进灌木丛,没有动静,再捡一块石头,扔进去。如此三五次,终于有一颗石头打中了。
哼唧哼唧,一下子跑出来好几头,只到人的膝盖高的小野猪。背上一排鬃毛直立,如刀如剑,是刚鬃猪幼崽。
刚鬃猪幼崽,大小和谷山村中除了大黄之外的土狗差不多。青嘴獠牙,好不渗人,却吓不到武徒修为的李铭。
“附近有刚鬃猪幼崽,就有成年的刚鬃猪,半年一窝,一窝十几只,合一塘有防御寨墙,寨门平常都关着,其他三面,山势陡峭,刚鬃猪爬不上去。”这窝刚鬃猪藏的够好的,当初那么多人,那么多天,都没有发现。
看着又呆又萌的刚鬃猪幼崽,李铭的心动摇了,想到将来可能有无穷尽的刚鬃猪野猪肉吃,李铭更舍不得下手了。
而且,活的刚鬃猪价格很贵。据说和沁水郡特产花脖子猪有关,好像刚鬃猪是专门用来给花脖子猪配种的。
只是,李铭看着眼前的刚鬃猪幼崽,比谷山村村民家中养的成年花脖子猪还大,李铭想象不出来它们之间是怎么配种的。
杀还是不杀,是个问题。最终钱的因素占了上风,不杀。
冬季缺少食物,一群刚鬃猪下山拱开柿子树树苗,情有可原。以为是吃的,结果拱开了,不能吃。
以后,要让大黄多留意这群刚鬃猪野猪,要给柿子树树苗围挡起来。刚鬃猪养在山林之中,将来吃肉。
至于麦苗被破坏,李铭并不担心,春天一到,万物复苏,山上有吃不完的食物,刚鬃猪何必舍近求远下山!
下山可是有可能送命的,动物的本能自会约束它们不敢轻易下山!
天生地养,不用管,只等长大杀了吃肉,光想想都是无边美事,李铭越来越喜欢合一塘这个地方了。
刚鬃猪的四肢又粗又短,嘴巴又尖又长,尖嘴巴两边的獠牙如两把钢刀,极为锋利。普通人遇上了,还真不好说。得告诉花姨和花蝶凤,以后一定要小心刚鬃猪。花蝶凤已经是武徒种子,不用担心,主要是花姨。
刚鬃猪的脑袋两边,两只耳朵很小,直直立着。据说,刚鬃猪属于杂食性物种,青草可以吃,野果可以吃,树叶可以吃,其他动物的肉也可以吃,甚至地底下的昆虫、植物的块茎等也可以吃。
耐酷寒,耐炎热,几乎不会生病,下崽还多,下崽频率还高,长的还快,长的还大,就是肉太硬,口感不怎么好。
李铭收起手中的铁脊刀,继续向前,刚鬃猪就当是他圈养的家猪了。天生地养,反正也不用管它们吃的喝的,长得快,下崽还多,时不时还能喝点血。
知足的人,容易快乐。快乐的人,容易知足。
此时此刻的李铭很知足,嘴角的笑容,扬起再扬起。他相信,将来刚鬃猪猪肉肯定不会缺少,这么大一片山林,能养好多好多的刚鬃猪。比什么牛羊强多了,牛羊只吃草,刚鬃猪可是什么都吃。
继续向前,途经一片松树林。巍巍高大的松树何止二十米高、三十米高,遮天蔽日,结满了松塔。
“怎么没有松鼠把松塔摘了?”这边李铭还在奇怪,那边松鼠就出现了。
一只有着三条尾巴的松鼠,黑黄相间波浪状条纹,毛发油光发亮,在层层叠叠的松树枝杈间,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向李铭龇牙咧嘴,似乎要拦住李铭,不让李铭继续前行。
“领地意识挺强!三条尾巴,说不定成为凶兽的可能性更大。”李铭两眼放光,这可比大黄强多了。
可惜,野性难驯。这不,丢过来好几个拳头大的松塔,砸李铭。
李铭不躲不避,堂堂武徒,岂怕几个松塔。眼睛定定看着眼前这只可爱的三尾松鼠,毫不介意,认定远方的她,见到了一定喜欢。
也就北疆,人烟稀少,地大物博,才有这么多奇兽异兽,每一只都能卖出不少钱。李铭不舍得杀,更不舍得卖,要留给她。
准头好准,一个砸中头,两个砸中头……啪啪啪,好多,都往李铭头上招呼。
不等李铭反应过来,松塔雨已经结束。失策失策,大失策。谁能想到小小一只松鼠,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快的速度。
一定是准凶兽,一定是准凶兽。
这手速,这力度,这头上一圈一圈整整齐齐的包,没跑了。
顶着满头包,李铭捉三尾松鼠。上树、下树,枝杈间跳跃,好几次明明只差一点点,就是抓不住。
衣服都给松树枝划破了,抓不到就是抓不到。
三尾松鼠甚至人性化地,伸出爪子朝下,似乎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此时的李铭,满头尽是包,比寺庙里供奉的佛陀,还像佛陀。剃去头发,穿上僧袍,定可以以假乱真。
李铭摸了摸头上的包,疼,好疼。
年年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自诩功夫了得,打猎驾轻就熟,这次却失手了,还被猎物所伤。
李铭判断,这里应该是三尾松鼠的老巢,三尾松鼠把家安在了这里,不让其他人靠近,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在李铭看来,眼前这一切都是他的,也是她的,或许还要再加一个她。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在合一塘繁衍生息的刚鬃猪和这只拿松塔砸他的三尾松鼠,还有那具僵尸,还有那三棵柿子灵树,还有这漫天而红的桃花杏花……
杏花开了,桃花开了。于这半山之上望去,合一塘尽是花的海洋。春天不远,春天已近。合一塘的春天来的尤其早,尤其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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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风
说一生,爱你太多,已不能醒;
说一生,忙碌种种,误了你太多风情;
说爱意我还浓,这一方天地已睡地朦胧;
说雪皑皑了白色天空,你着一身红,耀眼等春风;
说爱过你,许诺是一生;
说背负了太多惶恐,雪地里我踽踽独行;
说我不怕冷,爱你的心融融,融化了脚下晶莹莹冰;
说等我回头,再望一望春风,杨柳树青青河畔妩媚了众生;
说新不了情,暂等我一等,只我与侬;
说等到杏花开了一树暖莺,
说等到桃花红了十里春风;
说我做梦,相约与你不醒,等待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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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漫天花朵飘零,红的,白的,如精灵,如飞天,如皓月,如坠星,砸向合一塘。
桃花红,杏花白,竹子青……绚烂多姿的世界,像一个童话故事。
如一首歌,唱给他听。如一首诗,读给他听。
拔刀在手,一个字,两个字,好多好多的字,出现在松树林中那棵最粗的松树上,数人合抱,抱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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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
满面桃花轻梳发,对镜莫再夸。
青山人不老,谁隔江湖遥?
去去君不见,柳丝拂还乱。
只是天高云淡,情深缘浅,如风一缕、慢慢都消散。/
小楼独舞凭风入,知我相思苦。
流沙指间滑,一步隔天涯。
孤枕凄凉夜,谁与同看月?
莫问惊鸿一瞥,谁复离别,如那枫叶、相思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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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阕词,以《菩萨蛮》调子写出,刻在树上。字若游龙,人似惊鸿,多到不可计数的相思难相见,尽在其中。
三尾松鼠捉不到就不在捉了,留在这里,又萌又可爱,她一定喜欢。
李铭笑着往前,继续走,山越登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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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凛冽刺骨寒,人间燕子将回还。
与花同作三分痴,共月齐看十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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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野兔野鸡见了不少,除了刚鬃猪,野兽一个没看到。什么之前认为的野狼之类的,更是一只没有。
“说不定野兽真的被清理一空了。”李铭在心里想到。
天近中午,饥肠辘辘的李铭在半山腰发现了一株山药。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扎根,好奇怪。
干枯的叶子,耷拉在干瘪的枝蔓上,大石头被山药的根裂开了好几道缝隙,也或许大石头本来就有缝隙,是山药顺着缝隙扎下了根。
山药很粗,看起来,年份很是不小。
“今天,就拿它当我们的午饭了。”李铭对大黄说道,尽管李铭认为大黄什么也听不懂,还是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但实际上,大黄听懂了。
作为武徒,李铭有的是力气,双手沿着大石头缝隙发力,一块又一块石头被掰开。
近万斤重的天然巨石,被李铭一点点剥离。山药的上半截露了出来,好粗好大,整整齐齐摆在了李铭面前。
味道特别好闻,似乎是灵药,似乎又不是,管它是不是灵药,吃过就知道。
选了一根比小拇指还细的侧根,取下来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儿,放到嘴里。
“好苦!”不及吞咽,一口吐了出去。
“这什么山药,这么难吃!”为了验证是不是灵药,捏着鼻子吃下去了芝麻粒那么大一块儿。
没感觉,还是没感觉,应该不是灵药。
随着石块清理的越来越多,越靠近中心,李铭的身体感觉越舒服,似乎当初得了失魂症第一次出门时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李铭认定,这里一定有古怪,一定有特别的东西,说不定有宝贝。
不过眨几次眼睛的时间,李铭体内涌入的神秘物质饱和,那种特别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李铭多番尝试,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再也没有出现。
向下挖,继续挖。挖了好大一片,挖了好大一个坑,却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株极大的山药。“难道这株山药就是宝贝吗?”李铭在心里问自己。怎么看,都不像。
那就继续看,看不出来,说明眼皮子太浅。
但李铭看来看去,面前的这株山药,样子还是不够清奇,尝了尝味道,还是好苦,身体什么反应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灵植。
最后,李铭认定这株山药肯定不是灵植,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山药。
这么多天了,李铭到处巡查,都没有发现一棵灵植。这么大一株山药怎么可能是灵植。如果是灵植,那就是灵药或者说灵食。李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长这么大的灵药或者灵食,比一个人还高,比一个人还重。
灵药或者灵食怎么可能长这么大,山药与灵植之间的距离,在李铭看来,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焉了吧唧的,一点都不像。
像那三棵柿子灵树,大冬天长出翠绿的叶子,开出灵花,要不是……“唉,想多了都是泪。”想到错失的灵果满嘴苦涩。
与三棵柿子灵树一对比,李铭认定这株山药肯定不是灵药,也不是灵食,只是因为年份太久,长的大点而已。
所以略微有些晶莹,闻起来有淡淡的香气。也许再过些年,会进化成一株灵药。
“还没有给师父送过像样的礼物,这株山药我看行!”这么大的山药,李铭也就在蒲良堡的集市上见过,在谷山村一次也没有见过。
作为礼物,送给师父,摆在院子里,倍有面子。
李铭把山药上面比茅草根还细的细须拽了下来,山药又不是人参,去了须,影响观瞻。
李铭随手丢到大黄面前,示意大黄当中午饭吃下去,大黄闻了闻,竟然嫌弃不肯吃。
连大黄都不肯吃,李铭更认定这是一棵皮相好看的山药,而不是灵药。
要不然天生对各种灵物敏感的兽类,怎么舍得不吃山药。在李铭的心目中,大黄已经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准凶兽,只待结出兽丹,就是正式的凶兽。
就是实力吗?有点欠缺。哪怕成了凶兽,恐怕也是垫底的存在。
大号山药,李铭准备送给师父,不能吃。
在附近找了找,又找到了一棵小的,准备自己吃。
拿出随身携带的药锄,李铭继续挖了起来。一尺、两尺。很快,一株三尺长的山药,被挖了出来。根须如老枝攀援纠葛纠缠在一起,足足十几斤重。
说小也不算小,只是比着刚才那株,小了太多。
李铭将山药断为数截,选了其中最粗最重的两截,埋在土里,捡来枯枝败叶,堆在上面。
火石砰砰,击出火花,引燃柳絮和木棉混做的引火物,一丛淡黄色火焰出现,越来越大。
半刻钟后,香味渐渐弥漫,和大号山药的香气好像,只是略淡一些。这还是火烤加重了香味的飘散,要不然,根本闻不到。
火越来越大,如一盏黄色灯笼,明亮半山腰。
作为武徒,李铭的身体得到了全面提升。已经不是特别惧怕北疆的寒冷。哪怕在这接近山顶的地方,寒风呼号,扛得住。
两刻钟后,山药的甜腻香味传出来,特别好闻,想必也特别好吃。
李铭扒开火堆,扒出下面埋的山药。熟了,熟透了。尝了一口,好吃,真好吃。
李铭小心翼翼剥掉山药皮,不舍得浪费哪怕一丁点山药肉,哪怕是山药皮上面沾的山药肉,李铭都用树枝现做的筷子一点点刮下来,吃下去。
这山药太好吃了,李铭恨不得连皮一起吃。
扔在地上的山药皮,都被大黄吃了。急不可耐,比他这个主人还贪吃。
山药皮吃完了,大黄蹲在一旁,委屈的眼睛看向李铭,想吃山药,想吃山药肉,而不仅仅是山药皮。
眼睛时不时瞄一下另一根烤熟的山药,想伸爪子,又不敢。
如果不是之前李铭淫威太盛,还真镇不住大黄。
远处李铭看不到的地方,一些长得极为特殊的动物,在躁动,在循着香味,往这边移动。
如长满了眼睛的蜘蛛,如拳头大的蚂蚁,如半米多长的蜈蚣……
两个不速之客拦在了前面,一只三尾松鼠,一只白冠冥鸦,哪怕凶猛迅疾如獾,哪怕剧毒如蜈蚣,也不敢硬闯。
看来,三尾松鼠和白冠冥鸦很不简单;看来,合一塘更不简单。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动物,只是躯体不够大,实力或许不够强而已,但在其他方面,绝对远远超过普通动物。
合一塘所在,位于人族占优势的区域,体型大的奇异动物,容易被人发现,不是被捉走,就是被杀死。
以至于,无数年后,那些体型小的,善于隐藏的,在合一塘扎成了堆。
在这一群奇异的动物中,一只藏青色狐狸眼珠子乱转,极为灵动。
趁着三尾松鼠和白冠冥鸦不备,往前冲去,不及冲过去。被白冠冥鸦的眼珠子一瞪,藏青色狐狸似乎一下子迷失了心智,原地不断转圈,往前走不了,往后退不了。
周围的动物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似乎之前不少动物,都中过白冠冥鸦的这一招。
围住来的动物各有特殊,三尾松鼠和白冠冥鸦最为特殊,明显懂得配合,联合在一起,拦住其它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