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凤丹
跟老姚头进了后屋后,苏洛发现小二沈坦已经睡着,很平静,甚至全身上下都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
这是第一点诡异的地方,还有一点是整个里屋杂乱无章,反而在墙脚有一张木桌被擦拭的很干净,桌上有一物被一块红布所覆盖,
不知是何物,却显然是老姚头的宝贝,但既然是宝贝就不应该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才是,真是故弄玄虚,
苏洛不去发问,只是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定定的看着这个带些神秘的老人。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刚才得罪了什么人?”老姚头一阵苦思,最后带着哭腔说道:“你不该替人出头的,我这个小二皮实,挨顿揍也没啥,可现在得罪了龙家的人,说不得明儿个龙家就会派人来砸了老汉的小酒馆。”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是苏洛第二次遇到,还好苏洛没有被气炸了肺,平静问道:“那依着老伯的意思是?”
老姚头没有立即做答,转身离开去外面弄来两碗酒,一碗递给苏洛,一碗拿在手中,一咬牙,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酒,这才深吸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苏洛听。
故事很长,长到要从凤阳镇的来历说起,长到外面的客人都走光了,竹生还添过了一次牛肉和一壶酒,后来有些困,都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凤阳镇,与百里之外的凤阴镇遥相呼应,从地形上看,酷似丹凤双翼,分列东西向,
相传远古有凤群落于此,那时的凤属于群居动物,从不落单,就算有配偶凰来觅,也不会离开众凤,单独流于别处。
后来,有一天,领头的丹凤在临死时,将所有的凤聚在一起,言明从此后,实行分而治,不必再聚在一起。
于是在没有了束缚和禁锢后,年轻一点,大胆一点的凤便离开了这里,去到了远方,找寻自己的命中之凰。这也就是后来凤求凰的由来。
而上了年纪不能远飞的凤也便留了下来,一部分喜阴,去了现在的凤阴镇,另一部分喜阳,去了凤阳镇。
听到这里,苏洛不知老姚头将话题扯这么远,是不是有卖弄之嫌,但强大的好奇心让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只得继续听下去。
再后来,又传闻,凤群头领丹凤临死前,将自己的心魄凝化成丹陪在了它的配偶霓凰的身边。
有《凤求凰》结帖曰:凤有灵魄,性傲,情忠,年迈霓凰得凤丹,身子越发健拔,返三岁童颜而终不老,常遨游天际四海,腾云五湖八荒。
然,忽一日,霓凰折羽翼而归凤阳,众凤皆惊,问缘由,不得。
随后,大批妖魔鬼怪汹汹赶至,逢凤必屠,意欲生擒霓凰夺凤丹。
最后,凤群皆被屠尽,独留霓凰于“凤柳”(就是现在的鱼龙巷附近),魂丧一线之时,霓凰望天长啸,啸声悲绝,引得百鸟齐聚凤柳,等妖魔将百鸟驱逐散去,却是不见了霓凰。
自那以后,天下便流传下来一句话:得凤丹者,可不生不灭,入天门,脱五行,离三界。
听着荒诞离奇的传说,苏洛嘴角上扬,且不说传说的可信度,就这种传言本身就漏洞百出,亏得他是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要不然也得绕进去,偏听偏信。
“怎么着,你不信?”看出了苏洛的心思,老姚头戏谑意味的问。
“呃,我信,只是这跟我惹了龙家的人,八杆子打不着吧?”
可能是刚才喝酒太猛,有点上头,老姚头揉了揉脑袋,又小抿了一口酒,才缓缓说道:“凤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人见过,但不管是凡人,还是这个世界的修行者,既然听到了此间有此宝物,就没有不来寻的道理。”
苏洛恍然大悟,“哦,那就是说龙家来凤阳镇,也正是为了凤丹而来?”
“不错,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回来凤阳镇的可不止龙家人一家,而且应该牵连甚广,所以你惹了龙少爷也不算可怕,怕的是龙家还有同盟军。
说不定,明天龙少爷一个不高兴,一个响指,就会招来同盟对付你,到时候就算你有再厉害的背景也是白搭。”
苏洛听老姚头这么直白的一说,也有点心虚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龙家不至于的吧。”
老姚头轻笑道:“那谁知道呢?我又不是龙少爷肚子里的蛔虫。”
“嘿,老伯,你,”
转念一想,苏洛眉开眼笑,“老伯您就别卖关子了,既然您对这些事一清二楚,自然也是有法子应对的,不是吗?您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帮我了吧?”
老姚头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娃不简单啊,居然听出了老汉的话外音。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对付龙家的好办法,如果有,我就不会等你出手救沈坦了,我早就出手了。”
苏洛气急败坏,浓眉横挑,不悦道:“老伯,我苏洛也不是怕事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既然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也不应该拿我开涮吧?”
“小娃娃,你这脾气应该改改了,你至少等我把话说完吧。”
苏洛趁机喝了一大口酒,饿的成分占少数,绝大部分是为了壮胆,毕竟再血气方刚,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不是。
那边老姚头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老汉倒可以举荐你去,到了那里,天下就再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找你的麻烦了。”
“哦,那么了得?您说的是什么神仙地方?”
“铁匠铺。”
“铁匠铺?您老又在耍我吧?不带这么玩的啊。”苏洛心里嘀咕,面上却不露声色。
老姚头已经在解释了:“凤阳镇东南角有个铁匠铺,离这里十三里地,主人无名,生性寡淡,平常多是为老百姓打造些生活铁器和农具为生,不过与我倒是有些缘分,虽然称不上朋友,倒也差不多了。
“这就完了?您老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找到铁匠铺,见到了无名,就可以免受一切麻烦?”苏洛忍住吃惊,表情夸张的问道。
老姚头突然起身走到角落,从红布下拿出一红色玉石在手中,看上去有些肉疼的说道:“当然,你去的时候还需带上这个,就当是我的举荐信物,至于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接过那块红色玉石,老姚头不放心的续道:“你拿好了,别摔坏了,这个宝贝,无名那老小子可是惦记的紧呐。”
“您也是高人?”苏洛不信一个小酒馆的老板,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事,可是从第一眼看见,也没瞧出老姚头有什么高明之处来。
老姚头嘿嘿一笑,答非所问:“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人不在高,有心则成,老汉我就是一凡夫俗子,
对了,你见了无名老小子,就说我姚不才让你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