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万藏去了何处不得而知，只留下了听的迷糊的俩人在原地发愣。

    好在，身为皇帝的许佳伟先注意到了那流金色的的投影机，放在了最为显眼的位置。

    ……

    星罗拍卖会下方，专门储存包贵拍品的收藏间内，深邃的晶体包裹着霍雨浩，与环境相称显的格外华贵。

    “又来了吗。”霍雨浩的精神体盘坐于虚空，默默感受坠入深渊，起起伏伏。

    意识又一次沉下去，不过与先前不同，霍雨浩他的精神体没有随之黯淡，他适应了对方的节奏。

    在意识沉下去时，霍雨浩会在其中思索，让自己不至于迷失自我。

    这片虚无之地没有时间概念，只有漫长的等待，等待中少年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

    回想自己所学，魔法，太虚剑气，科技，他是个好学的人，还是一个理之律者。

    但这一刻魔法对于现在霍雨浩可谓是半点作用没有，在没有理之律者权能下，科技也只能在脑中推演。

    唯有修心修神的太虚剑气，能借助这里的环境来磨砺心境。

    不过，与之前不同，这次没有先前坠入深海的感觉。

    霍雨浩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白虎公爵府。

    “换花样了。”霍雨浩依旧盘坐在原地，死寂的感觉还在，他只是换了个场景。

    这里很熟悉，是他曾经挨打的地方，在经历先前的练心后，他的心绪平淡如水。

    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变化，木房，柴房，觉醒大殿，简陋的暮地，最后回到白虎公爵的一片空地。

    “过来！还敢反抗？你妈妈可是普通人！”粗暴的声音传来，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下人拽着一个瘦弱男孩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男孩挣扎的动作一顿，身体僵在了原地。

    霍雨浩的眼眸泛过一丝紫意，他知道这是曾经的自己，不过却没有动静，只是看着。

    “哼，怎么不动了？”另外一道声音冷哼道，一只脚踢在瘦弱男孩的肚子上。

    这声音很熟悉，戴华斌。

    男孩身体被踢了出去，又因为头发被抓着摔倒在地，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神情痛苦的捂住腹部。

    他武魂是眼晴，一双带威压的眼晴，出现在一個私生子身上。

    戴华斌不止一次想将他的眼晴刺瞎，但他的母亲说了，不许弄出人命。

    他的鞋子踩在男孩的脸上，似乎在踩一只虫子，撵了又撵。

    霍雨浩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如果记忆没出错，这次是武魂刚刚觉醒的第二天。

    他也第一次感受了被打到昏迷的感觉，记得当时醒过来的时候眼冒金星，走一步摔两下。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场景变化，人物也在变化。那瘦弱的身影站在霍雨浩面前，看不清面貌。

    “这个时候的你弱小，无能，无力反抗。”那模糊不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对着霍雨浩道。

    “继续。”霍雨浩面无表情的回道，过去不重要，因为他无法改变，也不会去改变。

    场景又一次变化，是白虎公爵府的演武场。男孩依旧瘦弱，不过金色眼眸中却闪着兴奋的神色。

    这是霍雨浩觉醒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八岁的时候。

    他在偷学，这双神赐的眼眸让他十分清晰的捕捉那位教师的一举一动，并记在了他的脑海中。

    “喂，你看什么呢！”也许是男孩看的太专心，身后有人来了也不知道。

    男孩下意识回过头来，不是那群凶神恶煞的下人，是一个比他小一点的孩子。

    霍雨浩想起来了，这是他儿时的玩伴，叫戴洛黎，后来不知道去哪了。

    “吓我一跳，你在看什么？”戴洛黎被男孩的眼眸吓到了，不过只有一瞬间，他问道。

    “看他怎么打架，学了好多。”男孩很开心，有人能和他聊天。

    场景到此结束，又开始了新一轮变化，他的声音也如约而至。

    “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吧，这个时候你很兴奋，开始幻想没人在欺负自己的好生活。”

    霍雨浩只是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后续，这是既定的实事。

    场景继续变化，是他第一次反抗时间，靠着对方对自己弱小的刻板印象，出奇不意的将他们都打了一遍。

    反抗成功了，也彻底失败了。

    回到还算是家的柴房，却见自己的母亲全身湿透的昏迷在木门前，那一刻男孩内心十分慌张。

    可是还没有前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就被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人，一把将男孩按跪了下去。

    “你母亲可是个普通人。”戴华斌不知何时来到少时的他面前道。

    男孩的眼眸金色十分明显，愤怒的看着戴华斌，他被吓退了一步。

    “啪”戴华斌武魂附体，虎掌用力甩向男孩的脸，很用力，为了给自己壮胆。

    “别用你那双眼睛看着我，私生子！”声音很大，语气也很凶恶，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声音中的颤音。

    男孩看了眼对方，又看向自己的母亲，最后低下的了头，将那金色的眼睛藏了起来。

    “你不停的告诉自己，短暂的隐忍，是为了等待时机。”到这里场景在这里暂停，他说道。

    “但隐忍只会认对方得寸进尺，这也就造成了你的母亲死亡，但如果你的选择是崩坏！结局……不会相同。”

    声音在最后没落，场景回退，男孩并没有低下头，凭空出现的一柄柄利剑贯穿了所有施暴者。

    金色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干净利落的杀了所有他想杀的人。

    最后，带着他的母亲离开。

    “你选错了路，当世界没有善，应当以暴制暴！”声音越发清晰，也越发高亢。

    “所以，你……是我，对吧。不断的劝说我选择崩坏，这也是当时我的想法，律者真的很容易出现第二人格呢。”

    霍雨浩没有打断了对方，平静的听着他的描述，等待他结束后才说道。

    “……”沉默，他的声音停止，场景也回到了最原始的黑色空间。

    “看来我猜对了……所以，这里是核心，对吧。”霍雨浩的情绪终于开始波动。

    “原来，我早就醒了啊，呵哈哈哈哈。”霍雨浩单手捂着脸笑了，他在嘲笑，他笑自己不愿醒来。

    “好吧，我确实该醒了。也许，虚空万藏所说的新生不是这个，但无所谓了，我会找他问个清楚。”霍雨浩停止了笑声，把手放下来。

    在黑色空间中，死寂感消散，霍雨浩站了起来，脚下出现了淡淡水波，扩散回荡。

    场景不停变换，最后停在了简陋的墓碑前，他知道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灰沉的天成为了空间的主色，与先前纯洁的白与死寂的黑不同，核心空间中下起了雨，滴落地面，仿佛有翠绿色藤蔓于其中新生。

    场景换回原本的空间，只保留了底色。点点水于湖面中升起，凝成一把朴素的长剑，悬于半空中。

    “此刻——剑心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