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歌手”是一档音乐网综，热度颇高，点击量常年位居全网前五。

    原本李璇是不想接的，毕竟她下周就要进组了。

    但节目组编导说，只需留出两天的档期就够了。

    这下，李璇心动了。

    她的确是有一首歌想唱出来……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拿到授权。

    “陆远，我能唱吗？”李璇问道。

    “哦，可以。”

    “放心，我会付费。”

    “言重了。”陆远淡淡一笑，“按市场价给就行。”

    李璇：……

    “你可真大气。”

    “是啊！”陆式招牌回复。

    当晚，李璇就给陆远转账。

    “我问了音乐部的同事，这个价格极其公道。”

    陆远发了一个【白泰和的拱手感谢表情包】。

    李璇：你也玩白泰和？

    陆远：？？？

    这话不对劲。

    陆远：偶尔玩一玩。

    ……

    孔向珊之所以推荐李璇参加“跨界歌手”的录制，纯粹是觉得……酬劳还挺丰厚的。

    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难道还能寄希望于这个节目能帮李璇逆转口碑，重新焕发事业第二春？

    算了吧，能稳住当下这个流量热度就不错了。

    实际上，李璇的热度，还在持续下降。

    本月的热度，在女星中连前两百名都进不去。

    而热度第一的女星，依旧是顾曼婉，这王座她已坐了快两年了，但依旧稳如磐石，一眼望去，依旧不见能威胁到她的对手。

    这对于天行来说，又喜又忧。

    喜的是在这个时代，流量就是金钱。顾曼婉的吸金能力在女星中堪称独孤求败。

    忧的是，顾曼婉的合约快到期了。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的她，还会跟天行续约吗？以顾曼婉如今的实力，就算单干，也不愁没资源。

    顾曼婉会作何决定？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而顾曼婉也始终未表态，这让外界都以为，顾曼婉大概率是要走了。

    为这事，这几日V博上可谓是热搜不断。

    各种营销号对此猜测不断，什么说法都有。

    一个营销号问：对现在的顾曼婉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帖子下面，是各种分析。

    不外乎都是——现在的顾曼婉，有钱有地位有实力，什么都不缺，只缺自主权。

    所以，为了获取更高的自主权力，离开天行几乎已成定局。

    分析得头头是道，都窜上热搜第一名。

    李谦看了，都焦急不安，连他都觉得，这帖子说得很有理。

    天行自然可以给顾曼婉很高的自主度，但如果她自己当老板，自主度不是更高？

    除了这个，李谦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现在的顾曼婉心动。

    ……

    凌晨三点，热度依旧未降。

    顾曼婉的手机上，收到一大堆信息，都在询问她的想法。

    其实网上说得没错，抓住了顾曼婉的痛点，也就抓住了顾曼婉这个人。

    但顾曼婉的痛点，真是所谓自主度吗？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

    顾曼婉仍未睡，她一直在等待着某个人的询问。可是，始终没等到……

    突然，她眉头一展，自言自语：“这狗东西估计早就睡了。”

    当年狗东西和她都没什么名气时，拍摄《亲爱的，热爱的》，尽管忙碌无比，但狗东西总会见缝插针地补觉，保证自己每日都能睡够七小时。

    拍完之后，大家都累虚脱了，唯有他还精神奕奕，挥舞着新剧本，“我第二个作品都写好了？”

    第二部便是《山海情》。

    想到这，顾曼婉拿起手机，直接给陆远打电话。

    狗东西虽然早睡早起，但手机从不静音。

    ……

    陆远正熟睡之际，手机铃声响起。

    陆远第一反应是，又是李璇？

    “李姐不会又喝醉了？”陆远嘟囔。

    “在哪？”

    顾曼婉顿时愣住，“在酒店。”

    “酒店还是酒吧？”

    “我去酒吧干嘛？”

    这时，陆远脑子才清醒一些，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婉哥啊！”

    顾曼婉听得这个称呼，顿时脸黑了，“草泥马。”

    “怎么了？”陆远皱眉，“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你……”顾曼婉深吸一口气，“没看V博吗？”

    “我从不看那玩意。”

    “那新闻呢？”

    “哦，那倒是看了。话说今日某元首又道歉了……”

    “我不是说这个。”顾曼婉气急，“陆远，我的合约快到期了。”

    “哦，你这么晚打给我，就为这个？”

    “这个不重要吗？”

    “重要。”陆远道，“但可以白天打给我啊！”

    “我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行吧！”陆远道，“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会尽力解答。”

    陆远毕竟是天行名义上的副总，若是能助公司留下顾曼婉，自然义不容辞。

    他以为，顾曼婉想问一些待遇问题，或者未来规划和展望……

    这些，对他来说，不算难回答，毕竟当了这么久的策划部总监。

    顾曼婉问道：“陆远，你希望我留下吗？”

    怎么会问如此主观性的问题……陆远微微一愣，“留与不留，主要看你。”

    “放心，你的答案不会影响到我的决定。”顾曼婉道，“而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当然希望你留下。”

    “那我就留下。”

    陆远：？？？

    “你……这么草率吗？”

    “毕竟我可能再也遇不到陆老师这么好的编剧和制片人了。”顾曼婉揶揄道。

    以及没说出口的——我怕我一旦离开，我们之间就再也没了交集。

    “你能留下，我很开心。”陆远真心实意道，“但你也得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权宜。比如分成，完全可以大胆地砍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嗯。”顾曼婉道，“我明白。”

    “那我睡了。”

    “晚安。”

    “你今晚过于文明了，以前都是满嘴脏话的。”陆远嘀咕。

    “滚去睡觉。”

    “哦！”陆远挂掉电话。

    顾曼婉结束通话，给李谦发信息——

    什么时候聊续约事宜？

    “随时可以。”李谦激动回复。

    ……

    第二日。

    李璇来到休息室的时候，陆远和小贾正在品茶。

    一个半退休，一个即将娶退休的女人，这两个，妥妥的人生赢家。

    李璇顿感心累，只有自己还在努力拼搏。

    “二位，注意点影响，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呢！”李璇扶额，“贾总，给我来一杯热茶。”

    “好咧，李姐。”小贾递过去一杯。

    李璇一饮而尽，颇为豪迈。

    “对了，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秘密？”

    贾总急切问道：“什么？”

    “顾曼婉续约了。”

    李璇以为，她说完这个消息，小贾必定会发出惊叹声。

    不料，贾总淡淡哦了一声，然后道：“老大跟我说了。”

    “你早就知道了？”李璇疑惑地看着陆远，“我哥跟你讲的？”

    “不，婉哥问我了。”

    婉哥？李璇翻了个白眼，贾总，李姐，婉哥，好家伙，sao称呼一个接着一个。

    公司众人竟觉得这是高冷男神？特么男神经吧！

    “她征询了你的意见？”李璇颇为讶异问道，“这行事风格可不像顾姐啊！”

    顾曼婉在天行，有点独来独往的感觉。

    小贾道：“对别人，一姐可能会冷漠。但对我家老大，一姐肯定尊敬有加啊！别忘了一姐是谁捧出来的？”

    顾曼婉当年曾在多部电视剧中客串，却始终火不起来。

    直到被陆远邀请，成为陆远处女作的女主后，星路才从此大开。

    那部让顾曼婉一夜爆火的剧是《亲爱的，热爱的》。虽然口碑不算高，但热度，却是当年度全网第一。男女主演后来都成为顶流。

    所以，说陆远是顾曼婉的伯乐也不为过。

    李璇也想到这些，释然笑道:“看来陆助理才是留下天行一姐的头号功臣。”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