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港口恶斗

    在海运公司的仓库里，萨钦.拉詹悠哉地坐在中间的一张沙发上抽着雪茄。他环顾仓库，看到自己数十名手下们手持着最新型的武器分守在仓库四周，严阵以待，心里充满了信心。他从桑贾伊.拉詹的手下那里得知拉吉的实力非常惊人，但他不相信拉吉能强大到可以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打倒。更何况拉吉的姐姐卡卓尔还在自己的手上，必要时可以用她来威胁拉吉。因此，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十拿九稳的战争。

    卡卓尔此刻正坐在萨钦.拉詹的旁边，她的四肢被绑，嘴巴也被赌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萨钦.拉詹等人精心策划着对付拉吉。

    萨钦.拉詹回过头，眼神狰狞地看着卡卓尔，冷冷地说道：“你们本不应该反抗我的弟弟，更不应该杀了他！现在你们只能为此付出代价，我会让你们尝尽各种折磨之后，再慢慢地将你们杀掉。”萨钦.拉詹说着，一把将用手上燃烧着的雪茄使劲地按在卡卓尔的脸上。卡卓尔痛得死去活来，身体不住挣扎扭动，她脸上的嫩肉已被烧焦，眼泪像流水一样涌出。而萨钦.拉詹却从卡卓尔的痛苦挣扎中，享受着复仇的快乐。

    就在此时，仓库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紧接着“轰隆”一声，一辆警车撞猛地破了仓库的大门，直闯了进来。萨钦.拉詹见状，下意识地推开了卡卓尔，迅速从沙发底下抽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自动霰弹枪，与仓库里的手下们一起对着警车猛烈射击。

    与此同时，又是“轰隆”一声，仓库的房顶蓦地破了一个大洞。拉吉由洞口从天而降，落到了卡卓尔的身旁。拉吉快如闪电地抄起卡卓尔，抱着她窜入警车里面。然后又独自一人从警车里窜出，毫不停留地攻向萨钦.拉詹。

    萨钦.拉詹见拉吉来势汹汹，纵身一跃，滚到了一个集装箱的后面。萨钦.拉詹的手下们见自己的老板有危险，也立即停止了向警车射击，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拉吉身上，以拉吉攻击萨钦.拉詹。

    警车里的法提玛趁着拉吉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之际，快速倒车后退，离开仓库。她的警车在刚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被子弹射得千疮百孔，所幸的是引擎没有被损坏，还能运行。警车没有任何遇到阻拦，很快就驶离了仓库。

    法提玛载着卡卓尔行驶了一阵后，回过神来的卡卓尔开始在车上不住地哭闹。法提玛为此不得不停下车来。法提玛解开卡卓尔身上的绳子，把堵住她嘴巴的东西摘下。

    卡卓尔激动地叫道：“我们快去救拉吉吧，仓库里埋伏了很多人，他逃不出来的。他的“神力”时间有限，肯定要支持不住的。”

    法提玛声音哽咽地说道：“就是因为那里那么危险，我们才不能回去送死。我答应了拉吉，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保护你的安全。”

    卡卓尔哭喊道：“我不要你保护，我要去救拉吉。”她匆匆套上外衣，只身赤脚奔向那个仓库。

    法提玛冲上前拉住卡卓尔，叫道：“你冷静点。就算你去到那里，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萨钦.拉詹更尽兴地折磨你们。”

    卡卓尔绝望地哭泣道：“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就算那里是地狱，我也要去陪拉吉。”

    法提玛听了卡卓尔的话，怔了一怔，随即激动地说道：“你们姐弟都是疯子吗？拉吉之前为了你要去“地狱”，你现在为了他也要去“地狱”。既然你们姐弟两人都一心要到“地狱”去，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陪你们去“地狱”好了。反正我的命运早就跟你们绑在一块了。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仓库里的枪声停歇了下来。

    拉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经精疲力尽了，而且手臂和大腿中了枪伤，血流不止。

    萨钦.拉詹在几名手下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来到拉吉跟前。在确定拉吉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之后，便让手下们把拉吉架起来。

    萨钦.拉詹得意洋洋地对着拉吉说道：“小子，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类，在被这么凶猛的火力围攻下，居然还能赤手空拳打伤我三十多个手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难怪那帮穷人们在都传说你是战神转世，拥有神明的力量。

    可老实说，我根本不相信所谓的神明转世之说。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发生奇怪基因突变的人类，又或者是误打误撞吃了某些军方研发出来的身体强化药物的强化士兵而已。而且就算你真的是神明转世，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我打败了，任我宰割。哈哈哈……真是一个狼狈的“神”，一个下贱的“神”。”

    拉吉想反抗，想叫骂，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萨钦.拉詹吩咐手下说道：“用最坚固的铁链将这小子绑起来，记住，要多绑几根。然后给他止血，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去。其他还没有受伤的人，都赶紧给我去追那两个女人回来，那两个女人应该还没有走远的。”

    萨钦.拉詹吩咐完，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抽起雪茄来。他的的手下们则纷纷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其中几名手下找来几根粗壮的铁链，准备将它们绑在拉吉身上。而另外一大批手下则奔出仓库，准备开车去追卡卓尔和法提玛两人。

    忽然间，仓库外传来一阵惊呼，刚刚跑出仓库门口的那批人又慌忙地退了回来。紧接着，一辆大货车来势汹汹地冲进了仓库里。货车的驾驶室上赫然坐着法提玛和卡卓尔。（大货车是法提玛从港口附近偷来的，为了能救出拉吉，她也顾不上合法不合法了。）

    萨钦.拉詹和手下们本以为卡卓尔被救之后，她们两人一定会拼命逃走的，完全没有想过她们居然还敢跑回来，一时之间反而被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眨眼间，货车就行驶到了拉吉的跟前。那几名准备将拉吉绑起来的手下，见到大货车猛然撞来，吓得立即抛下拉吉，四处躲闪。结果货车撞上了拉吉，把拉吉撞飞好几米远。

    但这并不是法提玛的失误，而是她有意为之的。她并不担心拉吉会被撞伤，因为她知道拉吉的身体是有着极强承受能力的。拉吉的身子刚从空中落到地面上，货车就立马驶到了拉吉的身旁。

    卡卓尔从货车上跳下来，扶起没有人看守的拉吉，然后抱着拉吉奋力爬上货车。萨钦.拉詹此时反应了过来，从沙发上跳起，向手下们大叫道：“快动手，别让他们跑掉了。”手下们随即开枪扫射，将一轮又一轮密集的子弹射向货车。

    法提玛见状，连忙从驾驶室探过身子，伸出手一把将卡卓尔和拉吉拉进车里。卡卓尔立刻关上了车门。接着，法提玛发动货车，开着它横冲直撞冲出仓库，朝着港口码头的方向行驶。

    货车驶出仓库没多远，萨钦.拉詹和手下们也开着汽车尾随追来。他们一边追，一边用机枪不断地向着货车后面疯狂扫射。

    双方车辆追逐了一阵后，来到了港口区域。港口区域路况复杂，到处都堆满了集装箱和杂物。就在货车的前方，有两个空置的集装箱刚好挡住了道路。

    “快系上安全带！我要撞开前面那两个集装箱了。”法提玛向坐在旁边的卡卓尔叫道。

    哪知卡卓尔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坐着。

    法提玛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声喊道：“喂，卡卓尔，卡卓尔，你怎么了？”

    可卡卓尔还是没有应她。

    昏沉的拉吉在迷迷糊糊间听到法提玛不断叫喊卡卓尔的名字，卡卓尔都没有反应，便极力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一下正在抱着自己的卡卓尔。他一看之下，简直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卡卓尔竟然已经死了！

    原来，卡卓尔刚才在上车的时候，就被子弹打中腰部，造成了致命伤害，导致大量失血而死。

    在那一瞬间，拉吉想大叫，想大哭，想起身抱住卡卓尔，想下车杀了萨钦.拉詹。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只能躺在卡卓尔冰冷的尸体上，闻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听着法提玛充满恐惧的叫喊。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拉吉在心中呐喊：“伟大的湿婆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难道这是你真实的意思吗？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三个人下地狱，而让拉詹这样的禽兽活在世界上吗？”

    “砰”，货车的轮胎被一颗子弹打中，顿时失去了平衡，侧翻在港口的路上。拉吉和卡卓尔的尸体由于没有系上安全带，被抛飞出车窗外，掉落到了路旁边的大海里。法提玛则因为受到猛烈撞击昏迷了过去。

    萨钦.拉詹和手下们随即赶到，纷纷下车查看。拉詹望着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的拉吉和卡卓尔，对手下们说道：“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先把他们捞起来再说。”

    萨钦.拉詹的手下们听到命令，便四处去寻找打捞工具，准备将两人从海里打捞上来。

    “那小子身上好像流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名身上绑着绳子，正要下水去的手下，突然指着拉吉惊呼道。

    萨钦.拉詹望向海里，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拉吉身旁的海面上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金黄色液体，而且这层液体水冲不散，还不时闪耀着斑驳的亮光。拉詹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情景，一时间惊疑不定。

    几秒钟过后，拉吉忽然间清醒了过来。他蓦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呐喊，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慌失色。紧接着，他发动“神力”，从海面上跳了起来，跃到卡卓尔的尸体身边，然后又抱起卡卓尔，跃回到岸上。

    萨钦.拉詹见拉吉“神力”恢复，身上枪伤痊愈，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杀气，向着自己一步一步逼近，不禁心里害怕起来。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示意手下们向拉吉发起进攻。手下们立即蜂拥而至，围住拉吉，向拉吉发起围攻。

    拉吉将卡卓尔放到地上后，随即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冲向敌人。他所到之处，尽皆血肉横飞，场面极其血腥残酷。这一次，他下手不再留有余地，而是将心中的怒火全部释放出来，毫无保留地宣泄在敌人的身上。伴随着敌人的凄厉惨叫，战斗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戮。

    萨钦.拉詹见状，登时胆战心寒，已觉察出眼前的这个拉吉比之刚才不知恐怖了多少倍，与这样的怪物战斗，根本没有胜算。于是一边悄悄后退，一边从手下身上取出几枚烟雾弹握在手上。等到退至汽车旁边时，便立刻释放烟雾弹，让现场浓烟滚滚。借助浓烟的掩护，拉詹坐上汽车，仓皇逃走。

    拉吉本就杀红了眼，失去理智，再加上有重重烟雾的阻挡，使得他没有注意到萨钦.拉詹已经趁乱悄然离去。直到他把拉詹的所有手下都杀戮殆尽之后，他才发现这一点。可此时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拉吉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看着脚下遍地狼藉、血流成河的数十具尸体，头脑一片混乱。过来许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慢慢地走到侧翻的货车处，将仍在昏迷的法提玛抱出车外。然后又走到卡卓尔尸体旁，将卡卓尔的尸体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没有大声痛哭，只是默默地流泪。泪水从他眼睛里流淌下来，冲洗着溅满他脸庞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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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艾希莉的怀疑

    夕阳的晚霞温柔地照洒在纽约长岛松茵纪念公园公墓里，让绿草成茵的墓园显得分外的平静和安详。

    盖伦独自一人立在女儿萝拉的墓地前，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无限的落寞。

    今天是萝拉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这里“探望”自己这个可爱的女儿。

    他点燃了特意为萝拉准备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萝拉的墓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嘿，宝贝，猜一下爸爸今年为你带来了什么？这是一个大惊喜哦。你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歌帝梵巧克力芝士蛋糕。你每次去“芝士蛋糕工厂”都要点这个来吃的。希望你的口味还没有改变……”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用最柔情的声音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萝拉生日快乐……”

    平实的歌声在寂静的墓园里回响，歌声中充满了一名父亲的怜爱。盖伦唱完歌后，就静静地坐在萝拉墓地旁，向“萝拉”讲述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盖伦的这一举动，被躲藏在不远处监视着他的艾希莉和戈登·鲍尔看在眼里。他们最近都在跟踪盖伦，密切关注着盖伦的动向；

    鲍尔望着孤单自语的盖伦，有些感触地说道：“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好父亲。”

    艾希莉说道：“确实是的。他不单是一个好父亲，还是一个很体贴的好人。”

    鲍尔有些怀疑地说道：“好人？你确定吗？”

    艾希莉说道：“嗯。自从他的女儿萝拉去世之后，他每一年都会把自己薪水的三分之一匿名捐赠给孤儿院，也会专门抽出一定的时间去救助中心当义工。他记得公司里每个员工的生日，并会在员工生日当天亲自为他们送上一份精致的生日礼物，那些礼物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上个月，当他得知自己的一名员工丹尼尔的儿子患了重疾时，他想尽办法为丹尼尔联系到美国最知名的专科医生，并替丹尼尔一次性支付了他儿子的所有医疗费用。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的公司真金白银地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在一些非营利科研项目上，这些项目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收益，但对人类科技的发展非常有帮助。所以说，如果这还不算好人的话，那么其他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了。”

    鲍尔说:“听起来你对他印象不错。那么，你真的觉得他对国家安全没有任何威胁？”

    艾希莉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我目前接触到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不过……盖伦背后的那个人就不好说了。”

    鲍尔问道：“你是说……他背后有人在操纵着他？”

    艾希莉说道：“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还没有找到证据。不过，我在他手底下工作时，的确察觉到了许多迹象，足以让我相信他绝不是那个真正做出决策的人。从他平时的表现来看，他也不像是一个智商超群的人。他甚至常常会把一些重要的公司名称和人名都记错了。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鲍尔听了，神色凝重地说道。“可问题是，他所有的通讯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我们对他联系过的每一个人都进行过调查，至今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艾希莉说道：“这说明那家伙隐藏得很深。要想把他找出来，恐怕还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鲍尔沉吟了一会后，说道：“好吧，如果你确信有这样的一个家伙存在的话，那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尽快把那家伙找出来。我们会为你提供充足支援的。”

    “好的。其实我已经有一个计划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魅力还够不够。”艾希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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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现出真实面目

    两天后，盖伦收到了瑞秋（艾希莉）送给他的一张纽约扬基队的棒球比赛门票。瑞秋跟他说，她本来是约了和朋友一起去看比赛的，但她的朋友临时有事情要忙，不能赴约，所以，她就转而邀请盖伦陪她去看比赛，她觉得盖伦应该也喜欢棒球比赛。

    盖伦以前确实很喜欢看棒球比赛，那是他最喜欢的运动项目。而且他还曾经是纽约扬基队的忠实粉丝，经常带着家人一起去扬基体育场为扬基队捧场。他家客厅里至今还保留着许多扬基队的纪念品。只是后来他变得孑然一身，没人陪伴，他就再也提不起兴趣去看比赛了。

    盖伦拿着门票，犹豫了一阵之后，决定接受瑞秋的邀请。他想，反正比赛是在周末举行，那天他没有任何安排，自己多半是会闷在家里看老电影，又或者是无聊到回来办公室加班，倒不如出去活动一下，还可以顺带多了解一下这个刚来没多久的新下属，方便以后工作。

    很快，周末就到了。盖伦按照跟瑞秋约好的时间，开车来到瑞秋家门前接她。瑞秋精心打扮了一番，还穿着一席能高雅的黑色紧身短裙，显得非常的优雅和美艳。她向盖伦款款走来，盖伦不禁赞叹道：“哇，你真美，简直比那些大明星还要漂亮。”

    瑞秋嫣然一笑，说道：“谢谢。你的赞赏可比涨我工资更让我开心。”

    盖伦笑道：“这真让我受宠若惊。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赞赏这么值钱。”

    瑞秋说道：“对于我来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价值。”

    盖伦笑道：“这是因为我是你的老板吗？”

    瑞秋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这个原因。”然后笑而不语，坐上车。

    盖伦一怔，暗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随后，他也没再多想，就开车出发了。

    两人来到扬基体育场，坐在前排的位置。他们身边坐满了扬基队的球迷。

    这场比赛扬基队对阵的是老对手波士顿红袜队。两支球队都是全联盟最强悍的球队之一，实力不相上下，所以整场比赛打得相当精彩。

    盖伦虽然已很久没有看过比赛，但他从比赛一开始就被双方的激烈对抗吸引住了，看得非常投入。瑞秋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与盖伦有说有笑。两人在周围球迷的热情感染下，也跟着他们欢呼尖叫，兴奋不已。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球场内玩起了KISSCAM的游戏。两人“不幸”被摄影师选中，被大荧幕的镜头对准了他们。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盖伦觉得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去亲吻瑞秋。而瑞秋却表现得很坦然，笑对着盖伦说道：“来吧，别害羞。你知道规矩的，这可是KISSCAM，你也不想被全场观众嘘你吧。”于是，盖伦只好无奈地当着数千名观众面前与瑞秋接吻起来。

    瑞秋香甜的双唇紧紧地贴在盖伦的嘴巴上，让盖伦一时意乱情迷。盖伦不知不觉地抱住了瑞秋，直到接吻结束。过了好一阵，盖伦才回过神来，轻轻地说道：“噢，抱歉，我刚才有点太投入了。你的接吻技巧实在太厉害了，让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瑞秋也轻轻地说道：“也许并不是我的技巧好，而是我投入了更多的感情。”

    盖伦心想：“投入更多的感情？难道瑞秋是在向我表白吗？不，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她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接着，他便转移话题，跟瑞秋聊起别的事情来。

    两人看完比赛后，刚好到了晚餐的时间。

    盖伦本打算就在布朗克斯区附近的餐厅就餐。但瑞秋却跟盖伦说，她已经提前预定好了THERIVERCAFE的座位，她最近特别想去吃那里的巧克力布鲁克林大桥和山羊奶酪芝士蛋糕。盖伦觉得在哪里吃饭都没什么所谓，于是便陪着瑞秋前往THERIVERCAFE享用晚餐。

    THERIVERCAFE一向以环境优美著称，里面的装饰布置极为雅致。瑞秋预定的座位是一个靠窗边的位子，窗外就是平静宽阔的哈德逊河（东河），坐在那里可以欣赏到河对岸灯火辉煌的曼哈顿迷人夜景。河上的轻风徐徐吹来，餐厅里的钢琴师弹奏着动人的音乐，使这个醉人的地方更添浪漫的氛围。

    美景，美食，美人，一切都很美好，令盖伦也不禁陶醉其中。他敞开心扉，与瑞秋谈天说地，相谈甚欢。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盖伦举起酒杯，对瑞秋说道：“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快乐的一天，我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开心了。”

    瑞秋也拿起酒杯，碰了碰盖伦的酒杯，笑道：“不用客气。其实我也玩得很开心。”

    盖伦说道：“我很高兴当初在面试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现在，我有了一个好员工，同时还有了一个好朋友。”

    瑞秋说道：“好朋友？这听起来不错。”她顿了顿，伸出手轻轻地握住盖伦的手，用温柔的声音接着说道：“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更进一步。”

    盖伦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惊讶地问道：“你是指……你是指情侣？”

    瑞秋眼睛充满柔情地说道：“是的。你愿意吗？”

    盖伦到了此刻才恍然明白瑞秋的心意。瑞秋确实对他有意思。而且今天的所有活动很可能都是瑞秋精心营造的一场约会。

    对此，他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瑞秋无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并且与自己有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跟他很合得来，对于单身已久的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但另一方面，他对前妻卡特琳娜仍然无法忘怀。他依然深爱着卡特琳娜，在他内心深处，还存在着有朝一日能与她复合的希望，尽管这个希望非常渺茫。

    盖伦一时间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瑞秋则静静地等待着盖伦做出决定。

    就在此时，钢琴师弹奏起了席琳·迪翁的《myheartwillg..n》。这是瑞秋之前特意让餐厅经理安排的。她知道这首歌是盖伦最喜欢的歌曲。她觉得或许盖伦听到这首歌会更容易心动，进而答应她的表白。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盖伦之所以喜欢这首歌，并不是他觉得这首歌有多么动听，而是因为以前卡特琳娜总是播放这首歌曲给他听，使他对这首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现在她让钢琴师弹奏这曲子，反而令盖伦回想起了与卡特琳娜的许多甜蜜往事。

    盖伦回过神来，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瑞秋，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你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真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你更有魅力的女人了。可是，在我的心里，我还惦记着我的前妻，我还忘不了她。所以……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瑞秋放开了盖伦的手，苦笑着说道：“太可惜了，我一直想找一个像你这么有才华，对人又这么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我本以为我们这么兴趣相投，应该能够在一起的，现在看来，我还是要单身很长时间呢。”

    与此同时，瑞秋（艾希莉）的心里也在暗暗叹息，自己策划了好几天的“美人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盖伦看到瑞秋失望的样子，只好安慰道：“其实，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才华。如果你是因为在工作中看到我的才能而欣赏我的话，你最终会感到失望的。我相信，以你的魅力，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才华横溢的男人爱你的。”

    瑞秋本来已经觉得没戏的了，但听到盖伦说出这句话后，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探听盖伦的秘密。她继续装作伤心的样子，说道：“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故意贬低自己。你的才华是我亲眼所见的，你在工作中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果断，真的很帅气。我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才华能够比得上你。”

    盖伦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这么夸奖我。但我只能告诉你，你平时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我真的没有那么聪明。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它……它有点复杂。”

    “如果我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么真相又是什么呢？”瑞秋敏锐地追问道。

    盖伦沉吟不语，他不确定要不要将希尔的事情告诉瑞秋。他之前答应过希尔，要对所有人保密的。

    瑞秋见盖伦在犹豫，又接着假装有点生气地说道：“好了，够了。我知道你怕我纠缠你，故意这么说，好让我死心。其实，你可以直接说的，我能理解，但你真的不需要编一些奇怪的谎言来骗我。”

    盖伦听了，着急地道：“不，不是的。我没有骗你。事实上，我是一个有双重人格的人，我的另外一个人格希尔，他……”他说着说着，忽然昏倒在了桌子上。

    瑞秋见状，吃了一惊，连忙摇晃盖伦的身子，叫道：“盖伦，盖伦，你怎么了？盖伦，醒醒……”

    过了几秒钟后，盖伦又慢慢地自己坐了起来。

    瑞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刚才是怎么回事？”

    盖伦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瑞秋看。

    瑞秋又问道：“你刚才说你有双重人格，这是真的吗？”

    盖伦没有回答，反而缓缓地说道：“让我猜猜，你是FBI的人，对吧。”

    瑞秋整个人愣住了，惊讶地说道：“你……你怎么会……”

    “我不是盖伦，我是希尔。恭喜你终于找到我了。”希尔淡淡地说道。

    “希尔？你就是盖伦刚才说的另一个人格？”瑞秋问道。

    希尔微微地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瑞秋。

    瑞秋也认真地端详希尔，发现希尔的眼神确实跟盖伦不一样。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睿智与自信，似乎能够看穿一切，包括自己的所有伪装。她知道在他面前，说谎已经没有用了，最好的办法是向他坦白，以换取他的信任。

    于是，她镇定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希尔。你猜得不错，我是FBI的人，我的真名叫艾希莉.克拉克，是FBI的特工主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究竟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希尔平静地说道：“很好，既然你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不用再作无谓的伪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从你面试的那天起，我就是开始怀疑你了。当时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与盖伦有着相同的兴趣品味，让我觉得十分可疑。要知道，两个不同背景的人拥有这么多共同爱好的概率是非常低的，绝对不会超过千分之一。而这种情况却偏偏发生了。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盖伦真的十分幸运，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要么，是这一切都是精心编造出来的。而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后来，你入职我们公司之后，想方设法地亲近盖伦，还用了一些借口，借走了盖伦的手机一段时间，然后再归还给他，这更引起了我的警惕。所以当天晚上，我拆开了手机，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你偷偷安装的监控设备。至此，我已经完全确定，你进入我们公司，是有特殊目的的。”

    艾希莉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揭穿我，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盖伦？”

    希尔说道：“因为我还没弄清楚你的意图，而且我也不想让盖伦感到恐慌焦虑。我想等一切都搞明白了之后再告诉他。所以，在你暗中观察盖伦的时候，我也在暗中观察你。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的手段如此厉害，这么快就把盖伦哄骗了，令他在不知不觉中把我们的秘密供出来了。美人计，这招确实很不错，简单而有效。说实话，你不做演员实在太浪费了，你的表现足以让你拿到奥斯卡金像奖。”

    艾希莉笑道：“过奖了。盖伦其实并没有中计，只是他的善良被我利用了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后来又是凭什么猜到我是FBI的呢？”

    希尔说道：“从你之前对盖伦的爱好了如指掌来看，很明显，你和你背后的人已经掌握了有关盖伦的大量信息。而能够获取到这么多隐私资料的人，一定是政/府机构的执法人员。那么，什么政/府机构会有兴趣调查我们呢，FBI，IRS（美国国内税务局），SEC（美国证监会），大概就只有这些了。因此，我猜测你是这些机构中的其中一个派来的，但不确定是哪一个。直到今天你穿了一件这么性感的衣服出来跟盖伦约会，我才进一步断定出你是FBI的人。”

    艾希莉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不解地说道：“我穿的这条裙子除了比较明艳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在任何一家商场都可以找到一堆这种款式的裙子。”

    希尔说道：“问题不是出在衣服上面，而是在于你穿得太单薄了，泄露了你身上的秘密。”他说着，伸手拨开了艾希莉手上的腕表，露出了她手背上的一处伤疤，然后又伸手拨开了艾希莉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了她脖子上的一处伤疤。他接着说道：“你平时穿的衣服比较严密，而且并不喜欢戴首饰，所以我今天特别留意了这些地方。尽管你遮掩得很好，但我还是隐约看到了这些伤疤。这些伤疤是刀伤、枪伤造成的，会有这种伤疤的人，恐怕就只有从事危险任务的FBI特工吧。”

    艾希莉听了希尔的解释，叹服地说道：“你果然很厉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有这么敏锐洞察力的人。”

    希尔淡淡地说道：“这确实是我的过人之处。那么，现在，该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我和盖伦一直以来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始终保持低调，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事情，为什么会被你们FBI盯上？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艾希莉盯着盖伦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我坦诚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会坦诚回答我的问题吗？”

    希尔说道：“当然。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并没有犯罪，不需要隐藏什么。”

    艾希莉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好了。由于你的投资能力过于出色，引起了NSA的注意。NSA评估认为，一旦你把你的能力用在其他坏的方面，可能会对国家安全造成严重威胁。因此，NSA联合我们FBI，决定对你展开全面调查。”

    希尔听了，冷冷地说道：“原来如此。看样子，你们是害怕我会成为像莱克斯·卢瑟那样的大反派。”

    艾希莉耸了耸肩说道：“差不多。只是莱克斯·卢瑟是超人漫画里的一个虚拟角色而已，而你却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在现实中，一旦你真的成了坏人，为非作歹，可没有超人能来阻止你的恶行，只有我们FBI。”

    希尔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你们FBI和NSA的臆想，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做那些事情。”

    艾希莉怀疑地道：“真的如此吗？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最近几个月这么努力扩张生意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希尔坦然地说道：“为了盖伦。为了让他获得新鲜的刺激，为了让他重拾生活的热情。”

    艾希莉说道：“你是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盖伦？完全没有自己的企图？”

    希尔表情严肃地说道：“没错，确实如此。”

    艾希莉问道：“那么……你这算是盖伦的伙伴，朋友，还是附庸？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看待你和盖伦之间的关系的。”

    希尔说道：“说实话，我无法确切地说出我们的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能感受到盖伦的所有情绪。当他开心的时候，我会觉得开心。当他伤心的时候，我会觉得伤心。因此，虽然从客观上来看，我的出现确实是由诸多偶然因素综合造成的，但我相信，自己是被赋予了某项使命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这项使命，我想，大概就是让盖伦快乐地生活吧。”

    艾希莉问道：“这么说来，只要盖伦不想做坏事，你就不会做坏事？”

    希尔回答道：“是的。”

    艾希莉问道：“那如果盖伦想做坏事呢？”

    希尔回答道：“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他。不过，你知道的，他连解雇公司一个不称职的员工都会觉到内疚，更何况去做破坏国家，破坏世界的事情。”

    艾希莉说道：“这确实不像是他的风格，但是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希尔说道：“所以，你始终放心不下，依然要继续监控我们？”

    艾希莉说道：“是的。不仅因为放心不下盖伦，更因为我并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话。”

    希尔平静地说道：“是吗。我很遗憾你坚持要这么做。但我也理解你的立场。我只希望，不管以后你们要用什么手段来监控我，都尽量不要伤害到盖伦，可以吗？”

    艾希莉说道：“好的，我答应你。我知道盖伦是真心把我当作好朋友。可我却欺骗了他，他应该会很沮丧吧。请代我向他道歉，告诉他，我真的很抱歉，我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他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希尔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告诉他的。那么，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再会了，我的特工小姐。”。他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

    艾希莉目送着希尔的身影远去，实在分不清他究竟是友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