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之擎天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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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年仲惟

    巨鹿郡王府,三十一岁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略为虚胖,嘴角两道弯弯胡须,王妃高氏陪伴左右。

    赵宗实拿着课业,夫子庄贤等候多时,未敢多言语,高氏安抚着。

    “这孽障,你看看都做了什么事儿,好不容易请了东都最负有盛名的夫子教导。看看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

    赵宗实将课业放在桌子上,宣纸上清秀的字迹,出现了不和谐的画面。

    高滔滔缓缓拿着一本课业,仔细查看,美目盼兮,笑道:“你这个做爹的还不清楚,仲惟年龄小了一点,何必跟孩子生气。”

    “你身为母亲,又是郡王妃,幼子这样顽皮,你看看他的四个哥哥,四个姐姐学业都好。就他学不进去,这还不要紧,你看看每个课业上都被划上了乌龟模样。让夫子如何考察课业,这样下去,长大了那一家姑娘看得上,倒不如给他找一个文官庶女,一辈子碌碌无为下去。”

    赵宗实见高滔滔维护幼子,不知如何是好,为了幼子打算,请庄贤来王府教导,连续写了十多封信。

    “就这臭小子纨绔的名声,能有庶女入门,就已经烧高香了。”

    高滔滔不清楚,幼子从感染风寒后,一病三月从以前的乖儿子,开始变得纨绔起来。干的坏事儿,还真不少。

    “学究!让你受苦了,那孽障本王已经管不了,还请学究在给他一次机会。”

    赵宗实已经无法挽留庄贤,只得轻声给儿子赵仲惟挽留。

    “王爷!如果县公做法,可让我满意,倒是可给他一次机会。明日受邀去盛府讲学,他可来盛府,如果做的不满意,学究也无法在教导下去。”

    庄贤盛名在外,门下出了一个状元,三个探花,十六位进士。豪门大户都请不动,只是听闻巨鹿郡王礼贤下士,便来教导诸位世子。

    “哎!都让这逆子破坏了。夫子王府对不住你,要离去本王不阻拦,王府有错在先,请夫子不要放于心上。”

    赵宗实赔礼道歉,让丫头付一起心意,亲自送庄贤出府。

    ……

    感德军节度使府!

    后门大院中,两个少年围着沙盘,迷惑望着一旁洋洋得意的少年。

    “仲惟!这是什么?”高公纪打量了沙盘上的地形,高低起伏,有平坦的地方,也有高高耸立地方。

    “兄弟,可以呀!只是这小旗可有什么考究?”高公绘将要出手拿掉一面黑色的小旗。

    “不准动,高高凸起的地方为山坡或者山峰,平坦的地方为平原,低洼之处为盆地,河谷,峡谷。黑旗代表辽国军事部署,蓝色旗帜为夏国部署,红色为我方大梁军事部署。看看三方军事部署,兵力对比,根据地形采用对应的战法,可以提前进行军事部署,但是大梁缺乏战马。多年来一直处于防御状态,要想破解一直被动挨打,要走的路还很长。”

    赵仲惟分析着三国军事力量分布,还有大梁最缺的就是战马,要是有战马必然可以打破大梁王朝七十多年,被动挨打的局面。

    “小仲惟!又在拉着两个臭小子做什么呢?”高士林一身黑色铠甲,缓缓入了大院,放下手中马鞭,取下头盔放在石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孩子在玩弄。

    “舅舅!你看大梁,北辽,西夏,三方军事部署,是不是很清楚明了。很容易看出对方破绽?”

    赵仲惟笑嘻嘻,一把拉着舅舅高士林来到沙盘旁,指着三色旗帜。

    高士林打量一会儿,瞪大瞳孔,惊讶说道:“哎嘛!这是将战场弱小了,敌人兵力布置,一目了然,我方大军可以从容应对。”

    高士林惊喜万分,开始用红色旗帜,排兵布阵,组织各种反攻。乐此不疲。

    “痛快!痛快!”高士林挽起袖子,开始部署对北方辽国进攻路线。

    意犹未尽,说道:“倒是痛快了,现实中不可能出现,朝廷重文轻武多年,断然不会主动出击两国。也不会主动解决问题。可惜了,可惜了。这个神器只用于防御战争,可惜了!”

    “不然!”赵仲惟指着西部,说道:“西收吐蕃,北拿夏国河套地区,将是大梁最好的养马场。组建强大骑兵,如汉武大帝一般,彻底击败匈奴。想北方辽国土地,夏国土地,纳入大梁版图,将会彻底解决边患问题。”

    高士林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纨绔的王爷的儿子,小外甥居然有如此大的志向。只是生不逢时,无奈摇摇头。

    “高将军是否在家?”李格斐身穿官服,手持牙牌,气冲冲入了高府。

    高公纪,高公绘悄然带着赵仲惟躲进了深院中,只留下高士林一人在大院中。

    “李大人,发生了何事,让你气冲冲而来,高某可不曾得罪于你。”

    高士林见来者不善,缓和了语气,才询问。

    “叫你儿子出来,无法无天了,我长女出嫁,居然半路抢走了新娘,高将军你不给我一个交代,马上入宫让陛下评评理!”

    李格斐勃然大怒,女儿新婚,刚出门就被截胡了,传出去如何了得。

    高士林努力压制怒火,半路截胡新娘,居然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公纪,公绘,都给我出来,是谁让你们这样干的?”

    此时!两个人从深院出来,光着膀子,背上背着荆条。

    两人缓缓来了李格斐身边,俯身一拜,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喜欢李姑娘已久,还请伯父将姑娘嫁于公纪。”

    “负荆请罪!”李格斐一愣,面色难看,负荆请罪都用上了,如果不原谅,那就是肚量小的小人了。

    “先玩截胡,在玩负荆请罪!”高士林咋舌,不由自主说了同样的话。

    “父亲,伯父,我喜欢李姑娘已久,还请父亲成全。”

    高公纪闭着眼睛哭笑不得,说道:“李大人,都这样了,你看孩子都负荆请罪了,不会比蔺相如肚量还小吧!”

    “哼!你高家果然兵法玩的炉火纯青,先玩兵法,在来一个文戏,可是我女儿的名声就这样坏了。你高家要给一个交代。”

    李格斐深深叹一口气,女儿都被截胡了,事情瞒不住很久。

    “逆子!姑娘现在何处?你要是敢隐瞒,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高士林做出了恶狠狠的样子,抽出荆条就要爆发。

    “慢着!舅舅!”赵仲惟缓缓拉着一个女子出了深院,推到李格斐身边。

    “李大人!贵府姑娘和我表哥私定终身,你却不答应,贵府夫人看不起将门世家,本公也看不下去,一切计划都是本公制定的。现在姑娘入了高家的门,在回李府待嫁,名声必然会烂大街,李家其他姑娘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赵仲惟胜券在握,不怕李格斐不服软,要名声,还是要女儿。

    “你!你!你!”李格斐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向李清薇说道:“你看你做的好事儿!”

    李清薇泪流不止,突然跪在地上,说道:“父亲,我和公纪已经私定终身,要怪就怪女儿吧!还请父亲不要怪高家。”

    “你!你要气死为父!”李格斐怒不可止,抽出荆条就要教训李清薇。

    “慢着!李大人!武力是解决部了问题,现在是解决李府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本公建议你们两家和谈,嫁妆就赠送于原来的人。当做补偿原来的新郎,现在高家愿意出嫁妆,全部记在李姑娘名下,公纪明天亲自登门谢罪,给李家一个台阶下。李大人看如何?”

    赵仲惟卡住了李格斐命脉,文官最爱惜名声,也最爱面子,也给了李家一个台阶下。

    “好!好得很!高将军以后就是亲家公,望你好生待我女儿。”

    李格斐被逼上梁山,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我高家欠你一个人情,逆子还不拜谢你的岳父!”

    高士林见事情轻易解决,也不在追究两个儿子做的事情。

    “拜见岳父大人!”

    高公纪背着荆条缓缓起身,向李格裴一拜。

    “穿上衣服,光着膀子成何体统,作为李家女婿。我还是要面子的,明天你亲自到李家向你岳母赔罪!清薇跟我回去,你母亲哪儿,我去说说,木已成舟,吾之奈何?”

    李格斐拉着清薇快步出了高家,坐上马车离开了高府,回头望着高府门派,心道:“最终女儿还是跟着回了府,高士林本官这样,女儿还能回来,这次不会这样算了,等着文官集团反扑。整个高家,还有背后势力都要连根拔出。”

    此时院子里面,只有三人在,赵仲惟觉察这个答应如此痛快,必有妖孽说道:“舅舅!要小心李格斐,这人如此回答痛快,觉不是等闲之辈,明天让表哥去试探他的态度,也就是虚实。如果为真自然欢喜,如果为假他们会有下一步动作,甚至有想搞死高家的可能。”

    “不会吧!刚才他还答应了婚事,怎么做幺蛾子?”

    高士林还停留在婚事同意层面,并没想过严重的后果。

    “我怀疑李格斐是假装同意婚事为假,接回李清薇是真。拖延时间为假,回去准备反扑为真。明天让表哥去李府试探虚实,可知李家态度。嫁妆没必要准备,舅舅要准备好长久作战准备,事情做了就无法挽回,刚才这些也给了两府一条路,如此李格斐要一条路走到黑,那时候我们才有反击的理由。”

    赵仲惟不能缺确定李家态度,只得将最后的最坏的结果预先推测出来,让高家有个心里准备。

    高士林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真要如此,那还不被文官集团玩死。”

    “舅舅!你认为文官屁股都是干净的,文官就没有政敌,要捏住跳出来搞事的文官,办法还是有的,不过要先看一看李家态度,要提前准备好杀人刀。”

    赵仲惟清楚,要彻底解决问题,就要有人倒下,而他绝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倒下。

    “仲惟,要是将你的智慧用到疆场上,何愁不能成就大事儿,郡王天天担心你的学业,夫子和学究气走了好几位,好不容易找了名师,又被你气了。以前的乖孩子,怎么就变成了纨绔,今天抢亲,明天还要做什么?”

    “郡王要是知道了今天事情,你回去恐怕又要挨打了!有军事天赋,却装做纨绔,东都纨绔子弟太多,如你有手段的纨绔子弟却很少,你不要在让郡王担心了,哎!”

    高士林彻底看不清眼前姐姐的儿子,从大病一场彻底变了一个人。

    赵仲惟一愣,心道:“总不能说自己重生而来的吧!”,停住脚步笑道:“只要舅舅不说,我老爹不会知道,明天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一个有用的人,舅舅我回去了。”

    “哎!我还没说完……”高士林无奈摇头,回头瞪了两眼不成器的儿子。

    ……

    巨鹿郡王府前!

    赵仲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周围没人,悄然进入了王府,心道:“奋斗个啥,老爹注定是皇帝命,大哥又是皇帝,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好吗?虽然过程很复杂,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了。”

    “九弟!你又在哪里去鬼混去了!老爹可生气了,庄学究被你气走了,小心屁股开花?”

    赵仲针拉住了入府的九弟,并没有责怪弟弟在大哥的课业上画乌龟的事情。

    “大哥!我还用学习呢?身在贵胄之家,学习都没用,只要吃喝玩乐就好了!”

    赵仲惟无所谓看着大哥,心道:“有你和老爹遮风挡雨,在大梁我还不横着走。学习,学习个屁!以后老爹改名赵曙,大哥改名赵项。横着走是迟早的事情!”

    “你!哎!大哥这是在帮你,这个垫子拿着,等会定然要打板子,执行的人我已经买通了,你等会只管大叫就好了!”

    赵仲针一副宠溺,只是眼前这个弟弟年纪才十岁,也舍不得父亲责罚于他。

    赵仲惟翻白眼,没想到自己受罚,还是这个大哥宠他,不会变成了宠弟狂魔。心道:“有一个宠弟狂魔大哥在,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