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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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遗憾(下)

    术数手抄稿件(非原文,内容已做修改。仅摘选部分内容):术数三式分别是太乙神数,六壬,奇门遁甲。

    理论框架:事物分类原理即运用阴阳五行概念对事物进行分类,包括的有基本都阴阳五行分类以及十天干,十二地支,六十甲子分类等(前面三十章均为六十甲子初步科普。)

    阴阳分类即是以阴阳属性划分任何相关联的一对事物或是事物内部相关对立的两个方面(1)同一事物内部的两种对立属性和相互对立的两种事物,如果两个事物互不影响关联,或不是统一的两个对立面,就不能用阴阳分类。而且不能单一简单地理解阴阳。

    阴阳分类事物的意义在于:

    1)为认知事物间关系建立的基础

    2)为事物的演变确定了基本分类,如阳顺阴逆反

    4)可直接分析推断,如根据环境中的阴阳的多少得出的一定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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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涵对于若离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可在这个地方明明有很多很多关于她的记忆,无形中影响着他对于若离的感觉,他很想一走了之,可自己做的行为时常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雷火在周围猛烈地燃烧,弹指间江涵被击退于百米开外。等他想要再次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面前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你到底是没有感情的吗?”

    男人歪着头,像是看一个玩具一般盯着江涵看“不好说,我有感情。但这种感情仅仅只给我参考的意见,并不能左右我的行为。人呢......在活着的时候最容易被情感所左右。而被情感左右的人注定是一个失败者,而想要成大事,必须有舍才有得。”

    江涵一边冲向他,右手不断地对着自己的左手敕雷法“天地三清,雷法万灵,敕。”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一切攻击都化作无效的点点星光散开,此时的他宛如一个常胜将军屹立在原地永远巍峨不倒。在所有周身的血液都换过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天地色变,万物崩坏。

    有的只是平静,平静,还是平静。

    整个一方世界的雷火安静的燃烧着,男人抬起自己的手怔在原地,缓缓开口说道“师傅......当年你没做到的事情,你告诉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随着男人的换血完成,他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针管。抬头仰望天空,霎时间天地变换江涵忽然看见远处有一个小童和一个老道“昊九.......原道号昊一子。曾是我师傅的挚友收的一名徒弟.......在战争年代到来到时候,他领着自己的师兄一路顽抗。”

    说着,他蹲下身来抚摸着这一片土地“光修二十一年,是赵氏四处寻师证道的一年......前前后后最终于公元一九二〇年奉师命创立千峰衍派。赵氏又得伍柳派真传,伍柳派又是为龙门正宗。以修气脉与周天功夫为主,参以佛理及禅定功夫。说理浅近,指点明白,自明朝以来就盛行各地。”

    “我师傅就是其中一位弟子......可他同时也是被茅山逐出的师门的弟子........他说他是祖师爷赏饭吃啊。总告诉我祖师爷从不随便帮住别人,天有天德,人有人德。天可以缺德,人不可以缺,可他到死了都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一个老头啊........”

    江涵站在原地,看着一个青衣老头领着一个稚气的孩童缓缓的走着山路“陆轩啊,这太阳就好比是金乌,月亮好比是玉兔。一阴一阳交汇,而人之修行安神祖窍也是有顺序的。”

    “师傅,为什么太阳和月亮也会说一阴一阳交汇啊。”陆轩头也不抬,手里拄着登山杖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

    “这个世界或许都有阴阳的,其实也有纯阳纯阴的人。有人说纯阳又或者是纯阴的人是‘完人’,可是老头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总觉得阴阳交汇,杂气横生的才是人。”

    “好深奥哦”

    青衣道人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陆轩的话语,只是笑了笑“你要知道本门的功法都是从性功入手,至于命功。而最重要的就是意守两眼中间,鼻梁上的祖窍(又名山根)。这是炼性之所,立命之根。意守此窍也是让你‘守中抱一’,即是‘不空’,方能‘息息归根。’”

    “可师傅,我们学这个到底有什么用啊?”陆轩歪着脑袋。江涵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就是过去的我。”

    江涵看着陆轩,一个极为可爱的胖娃娃。

    “那时候我和昊一子是初遇,我就觉得他真是一个天才。时间绝无仅有的天才。”

    “所以你将他杀了是吗?”江涵冷冷的问到,手中的罡雷怎么也迸发不出去。只能在掌中无力地轰鸣,徒有其表没有一丝伤害。

    “是啊,杀了。在他抗战的时候本来他不会死的,是我勾结天皇人把他害死的。死了就死了,我不在意的。”陆轩好似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臭老道到死估计都不知道是我害死的昊一子。如果他现在还活着,或许所谓的‘剑仙派’还存在吧。”

    江涵咬牙道“你知道你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什么吗!”

    “为什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可是他们夺我机缘,为什么还要问我知道不知道自己做错?明明成仙之法就在眼前,可偏偏都阻拦我。”说着,陆轩身后缓缓出现郑颖等人的脸庞。

    他们的脸好似探出水面,在脸的周围则是一圈圈涟漪,直至许久才平复“可你又有什么能力就他们,你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一切......你一点能力都没有。因为你太弱了,你一个下等命,握着上等命都不一定能掌握的东西。”

    “所以......你该死!”

    说着,陆轩宛如一道惊鸿略过,他的脚踏过的地方宛如石子落入水中。如果旁人看见,一定惊呼所谓的轻功水上漂不就是这样吗!但只可惜江涵没有空感叹这些奇妙且又强大的武术,他的嘴唇紧闭,双手拉开拳架。

    他并不会打架,但他明白有些东西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但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仅仅一刹那间,他就被干翻在地。甚至他连陆轩从什么地方出拳都不知道。

    江涵的大脑一片昏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这究竟是哪里学来的,我只需要自己去取。”

    说着,陆轩一只手拎起江涵整个人。他的左手起敕符决凌空书画着什么。

    “这‘招魂符’......就是你画的吧.......”江涵的眼前逐渐开始晦暗起来,在他意识要逐渐消亡的最后一刻缓缓问道。

    可也就在这一刻,滔天的寒气从江涵的身后散发出来,而江涵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热。

    只见陆轩左手一探,一张‘招魂符’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猛然想起来什么,大喝道“他妈的快一百年了.......他妈的快一百年了.......你们还算计我!”

    陆轩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紧接着招魂符便已经燃烧掉一大半。正在在这时,陈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江......江涵......你.......快,快!拿起刀刺过来!”

    陈书带着哭腔喊着“千万别刺歪......我真的很怕疼.......”

    江涵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书,他一脸震惊。因为他明白,修炼之人对气的感知是异於常人的。虽然江涵自己从来没有修炼过,但是根据张入山给自己灌输的莫名其妙的知识他知道所谓的修行,修炼不管如何修,如何练到最后都是求神。

    固肾精而生气,此气可化形。通过修炼而炼炁,吸收日月之精华达到补神的效果,这也就是常说的精气神。所以在陈书出现在陆轩身后时,陆轩却毫无防备。这就说明他们身上的‘炁’是一样的,寻常人又怎么能做到‘炁’是一样?

    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能说明在这个地方,陈书与他是一体的。

    江涵看着陈书死死的抱着陆轩,可陆轩却丝毫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显得格外坦荡。江涵手中雷法迸射,电光四溢另起金光神咒,体表流淌着一股液状金光流淌至雷电之中缓缓包裹。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在这四秒里,江涵从未觉得时间居然可以如此漫长。体表金光裹挟着雷电刺进了他的身体一寸,身后的陈书却已经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你究竟......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一点小小的帮助。让他到时候可以与我一样,只是对他帮助我的回馈。”

    “你疯了.....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说着金光四射,整个天地的雷火朝着陆轩的伤口涌来“你的雷法和火法已经如此纯熟了吗?”

    但陆轩依旧巍峨不动,他看着江涵淡淡的说的到“该结束了。”

    随即一掌将江涵轰飞,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皱眉地问到“你没有炁,也就是说你没修炼过。那你是怎么催动的了的。”

    陆轩眯着眼,忽然间背后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右边胸口。陈书顿时身体上流出许多鲜血“放弃吧......真的.......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做........”

    陆轩没有理会陈书,反而是自顾自的朝向江涵走去。江涵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只见陆轩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脑袋。

    强烈的恐惧感促使他闭上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一定可以走的吧......他们死了和我什么关系.......”

    “明明我不需要这么费力的......”

    “走了也没人发现的.......”

    江涵在这一刻思绪疯狂跳动,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一股后悔,苦涩的悔恨气息弥漫於空中,可就在这时一柄褐色飞剑刺穿陆轩的身子,他惊愕地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身体开始有点崩溃的征兆。

    看着祭坛上的若离“我不是换血了吗......我不是改命了吗.......成仙路上我已经离开这些凡人躯体的范畴.......为什么会崩溃......”

    说着他的身子逐渐变得透明,雷火更加猛烈的燃烧着他。他崩溃的灵魂就好比氧气,遇见雷火只会让他更加热烈。

    等到江涵睁开眼的时候陆轩已经不见踪影,若离安静的躺在石板上浑身赤裸一动不动的,身上扎满了针头,而这些针头里正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血。

    “好啦,别傻啦。快去看看你朋友。”

    江涵回头,只见若离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这是老祖为你立下的......”

    江涵没有说话,一时间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还是说着到底是个梦呢?有那么一二刻,他居然希望这是个梦,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向别人说的。

    “学术法,终究五弊三缺。鲁班术,贫,残,孤三字一立,无贫,残,孤者不可习。而术法本质在于阴阳五行,五行中又有五德。可你却一个都没通过祖师的考验。”

    江涵又看了看躺着的陈书“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好像把你的女孩抢走了似的。”

    “在你上课的时候我在树荫下偷偷的看着你,在上课的时候我给你的漫画,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的也是我,在你作业没做的时候帮你抄的人也是我。我从没有离开过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你身边总有个人陪伴着你。”

    江涵楞在原地“这......也是命吗?”

    若离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接江涵的话“好啦,我都把她留给你了.........残,贫,孤三字一立,皆在你一念之间。”

    看着逐渐消失的若离江涵不知道为什么恍然失措。

    地上的陈书看着失魂落魄的江涵苦笑地说着“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江涵小声的说着。

    “不.....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陈书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你知道吗......他最终的目的是拿到一个所谓‘张天师秘法符箓’。他或许还活着.....”

    江涵顿时大吃一惊“还活着?”

    陈书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这里......可以说是他的一个虚影......用我们经常说的就是分身,你能懂我意思吗......?”

    说着,陈书的身影也开始消散。空中郑颖等人的脸缓缓消失,这一切都开始结束,只剩下江涵颓坐在原地。当他退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以为遇见的是真相,可是所谓的真相永远是假的。他问若离这是不是命,可是命就是规定好的吗?

    这些人花了数十年布局,就只是为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吗?难道这也是命吗?

    整个世界逐渐崩溃,江涵坐在若离躺过的祭坛石板上。这时候的若离还在,他脱下衣服将她的身子盖住“命啊.......到底是什么........”

    恍惚间他很难过,很悲伤。好像弄丢了什么,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这是一种虚无缥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他的背后逐渐汇聚出一颗参天大树,上面树叶轻轻摇晃。树下江涵一个人独坐,他驼着背,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

    可究竟在遗憾什么,在难过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好像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久久的怔坐在原地。

    仅仅只有一滴眼泪从左眼滑落。

    仅有一滴眼泪。

    也只有这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