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卷钮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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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三叔现身(丙戌 己丑 丁丑)

    姜绵清把电话打过去以后,才说完自己两个小队人都没了,就被对面的人臭骂了十分钟,姜绵清硬着头皮解释说我奸诈又狡猾,战力非凡无人可敌,不管怎么射击都打不死,还能控制他的人自相残杀,防无可防。

    上面的人接收过张秋泉两次汇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又丧失了两个特战小队,保不住我,姜家大姐会发飙的,姜家大姐一发飙,三州震荡呀。

    那领导告诫姜绵清一定要把洞口守住了,他们马上去请钮家那三位出马。

    挂断电话,知云洞剩下的张秋泉六人商量好,轮换着看守洞内的情况,严防死守不能让我跑出去。

    “我”是不会跑出去的,根据大蜘蛛身上那只傀儡虫反馈的信息,得知外面人类的世界科技武器强大,奸诈又危险,它那点能力跑出去必会被抓住,到时候关进小黑屋进行科学研究,跑都没地方跑,不如等着一波一波的人进来,吞食的痛快。

    从十五号上午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两天,一辆绿色吉普才稳稳开过来,从车上先下来的是两位颇有气度的中年人,姜绵清和张秋泉一看便识得,是YR4研究所的两位副所长,一位是鲁州张家的张春生,一位是冀州姜家的姜泽啸。

    两位中年人下了车,面露微笑又请下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青年人神采奕奕,一身练武行头,脚穿千层底的平底鞋,只是一脸严肃,看上去十分不苟言笑的样子。姜绵清和张秋泉也认识,这位便是我的三叔金卫民。

    我三叔也已经是进入中年的人了,但是皮肤和身材保养的特别好,谁看都以为是二十几岁的小伙。

    三叔平时最难相处,脾气执拗孤僻,长长把人拒在千里之外,连家族的人都懒得去打招呼。但是,他有个爱好,就是收藏古董,如果有人手里有他看上眼的东西,能主动去陪笑收购,一旦东西收到他手里,又会立刻板起脸来不再交谈。

    这次研究所的人能把他请来,要嘛是费了不少功夫,要嘛就是我这个大侄子在他心里真有几分重量。

    姜绵清、张秋泉和四名YR研究所队员见到领导来了,赶紧整理装容,个个站直敬了个礼,一句话也不敢发。

    三叔下了车,走到洞口处瞄了两眼,也不多说话,问陪同来的张春生和姜泽啸:“你们两个家伙,谁陪我走一遭?”

    张春生和姜泽啸连连摆手,满脸堆着笑容回道:“小三爷,里面的事还是劳烦您解决一下吧,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

    三叔斜着眼睛瞟了他俩一眼,不爱搭理他们的样子继续说:“你们不去,找个带路的。”

    张春生和姜泽啸连连应好,姜泽啸回头脸上立马变成了领导模样,“你们几个谁去给小三爷带个路?”

    姜绵清和他那四个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应下这事,只有张秋泉没做犹豫,上前一步回道,“姜所长,让我去吧。”

    姜泽啸点点头,一挥手,让张秋泉过去吧。

    张秋泉换了干净的衣服,装备齐全,头上包着纱布没戴防爆头盔,去给我三叔带路,进去之前还问三叔要不要穿个护甲,戴个头盔。

    三叔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张秋泉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张秋泉配上了一个固定在肩头的大型手电筒,白光能照出两百米,不大的洞道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三叔双手倒背跟在后面,脚步轻的听不到声音。

    盘坐在知云洞口的我,在小蜘蛛的监视下感觉有人又来了,心中开始很兴奋,后来察觉到只是来了两个人,体内的傀儡虫疑惑起来,站起身等候他俩到来。

    洞道中间位置有些地方坍塌的缘故,三叔和张秋泉走的慢了些,一刻钟才到入村的洞口处,到了洞口发现我正双眼通红的盯着他们,张秋泉停下脚步让出位置不敢上前了。

    三叔何许人也,经历过二十年浩劫的人,一般的诡异怪事压根不放在眼里,我这个大侄子作妖他就更没当回事了。

    三叔迈步略过张秋泉,走到我跟前,看着我血红的双眼只几秒钟,便知道了缘由,原来我是被傀儡虫控制了心神,失去了理智。

    我虽然恢复了一点心智,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是控制大部分身体的还是傀儡虫,见他不惧不怕不退缩,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刚龇牙咧嘴挥舞双手,就被三叔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子。

    三叔和其他两位叔叔不一样,二叔在衙门里做官,性格早就成熟稳重,耐心可靠了,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二字,我平时比较听二叔的话,他说什么我信什么。四叔性格开朗,和金子一样,亦正亦邪,性格迴异,喜欢到处结交朋友,黑白两道都混的好。从小到到大和四叔接触的最多,尤其是他留了两撇小胡子在相貌上很像陈勋奇,一看就像个容易亲近的人,让我最喜欢四叔。

    至于三叔吗,我最惧怕他,不是他平时喜欢板着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是因为三叔长得和我父亲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从我记事起父亲的印象就是病病殃殃的,但是他对我管教十分严格,从站姿、坐姿、行礼上要我处处讲规矩,还让我不得结交奸邪,不许为非作歹,不能吸烟熏酒,不可说谎骗人……

    小的时候我不明白,一个底层中的底层,天天被人欺侮,讲那么多规矩干嘛,活的自在潇洒一些不行吗?不行,只要我做的有一点不好,父亲便用胳膊粗的竹干狠狠抽我,我也是拧脾气,竹干抽断我也不服不哭不道歉,再大一点后,犯了错,竹干就变成了铁棍,每一棍都能在背上留下深深的红印。

    在身体上我没服过,但是在精神上我还真害怕父亲,所以父亲去世以后,每每见到三叔,心里总会咯噔一下,尤其是三叔不由得瞪我一眼后,我总觉是父亲现身了,要来抽打一样。

    在知云洞洞口突然看到三叔,我那一丝丝的心智还真有些恐惧感,傀儡虫刚要控制我的身体要动手的时候,三叔见状,不由分说,倒背的右手“呼”一下子就给我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抽的呀,太有劲道了。

    抽的我左脸瞬间能肿起一片,当场高举着双手不敢动弹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他娘的敢打你三叔!”三叔厚重地怒喝声震耳欲聋,震的我的脑子嗡嗡的,当时所有心智都回归了身体。

    举着双手清醒起来的我,血红的双眼渐渐退去,慢慢恢复了灰黑色,眨了眨眼睛,放下手臂顿挫喊了声“三…叔”。

    “知道我是你三叔了?”三叔又喝道。

    “您,您—怎么——来了?”我不解。

    “再不来,我看你都要上天了。”三叔语气有些缓和,“好好待在这里,想想你来滇南为了什么?”

    说完,三叔转身向出村子的洞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