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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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真言索

    到了城外的破烂的城隍庙,十多个乞丐纷纷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惊讶于来人的风度翩翩,众人中间有个破烂的椅子,竹椅上绑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嘴巴被塞了白布,手脚上的绳索绑得严严实实,见了门口的人一个劲儿“呜呜呜呜”起来,仿佛是在挣扎。

    祝萋萋走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的银票丢给两个乞丐道:“多谢。”

    两个乞丐接过银票刚眉开眼笑就愁容满面起来,其中一个头发干枯的乞丐道:“公子,解药……”

    祝萋萋从怀中拿出两颗糖丸丢给他两,正经八百道:“这是解药。”

    两个乞丐方才丢入嘴中,带着众人离去,等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旁边一直站着一动不动的老乞丐走过来,从怀中摸出一根细细的绳子,讪笑道:“公子,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不知道你要不要?!”

    祝萋萋闻言挑了挑眉,瞥了一眼他手中脏兮兮的绳子,客气笑道:“老人家,那要看你的好东西是什么了?”

    老乞丐拄着一根拐杖,嘿嘿一笑,将绳子系在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咬了咬布,只觉那东西脏兮兮的很是难受。

    祝萋萋:“……”

    老乞丐笑着对黑衣人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祝萋萋不知他要干什么,这黑衣人干的是死士的勾当,动不动就自杀,委实不好问,还没等祝萋萋阻止,老乞丐就将黑衣人嘴里的抹布拿了下来,却听黑衣人张嘴便道:“我姓江名其。”

    说完江其瞪着眼睛不敢置信,便要去咬舌头,老乞丐连忙将抹布塞回去,指着江其手腕上脏兮兮的绳子笑道:“这个叫做真言索,可让人口吐真言!公子,好东西纳!怎么样,这个数!”

    说着,老乞丐便伸出五指,一脸得意的表情。祝萋萋瞥了一眼江其,取下抹布问道:“你是谁的人!?”

    “离王殿下!”江其瞪着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声音,又要去咬舌头,祝萋萋连忙塞好抹布,心中惊愕,望着老乞丐那胸有成竹的脸,只觉得不敢置信,蹙了蹙眉道:“你等等,让我再试试!”

    老乞丐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道:“尔等凡人,尔等凡人啊!就是不信这是真言索!”

    “别说得你不是凡人似的!”祝萋萋反唇相讥,老乞丐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祝萋萋复又摸了摸下巴,再望望江其那愤愤又欲哭无泪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又思及凤凰会中的种种,宫中那无声之琴筹情,却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觉得有意思极了!她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递给老乞丐,笑道:“老头儿,这玩意儿我买下了!”

    老乞丐瞪着眼睛,吞了口口水,望着祝萋萋,心说我只想要五两银子,结果拿了五千两!不禁受宠若惊嘿嘿笑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说完,老乞丐数着银票便走了,祝萋萋抱着胸望着老乞丐离开,摸了摸下巴,虽好奇这老头子从哪儿弄来一根真言索,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对付云滅。思及此,目光对准将其,唇边斜斜一笑,江其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祝萋萋笑道:“听闻你们死士向来死守秘密,为任务死生不计。可眼下我看你这死士也做不成了,毕竟你现在可是什么都愿意说啊!那么现在,江其,告诉我,太子礼佛是不是云滅派你们做的!?”

    江其嘴中抹布被拉开,他开口:“不是。”

    祝萋萋迅速将抹布塞上,微微蹙眉,倒是颇为出乎意料。云滅既然雁荡山派人刺杀未果,那想来该是他二次下手才对。可也不对,云滅出手派遣的人都是漫天的刺客,身手不凡,岂会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只受轻伤?

    细细盘算下来,能公然谋害皇室且能从中获益的,大梁皇室中人屈指可数,可谁又有这个胆量,她心中细细过滤掉一些人,忽然想起当日颜玖对颜未央的种种,以及在婚宴上颜玖的眼神,恨不得能杀了云中溪,她忽然觉得心里一凉。

    难不成,第二次刺杀下手的人是颜未央?

    颜未央来和亲一事本就端倪丛生,其中跟随的便有天才之称的颜玖,更有耶律家的小将军耶律勰,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依照大齐皇室好战的性子来说,竟会和亲?且就颜未央于白云寺中所作所为,有意诬陷云中溪与桑凉有染,让桑文丘与云中溪结成一气,到时候整个朝堂便真的成了太子与景王分庭抗礼之势。

    颜未央,倒正像是来脚乱大梁皇室的。

    这般猜测,她已经将江其打晕,出门唤了几个乞丐将人看守起来。脚下生风往景王府而去,远远便家一辆马车停在景王王府门口,从马车里下来个人,虽依旧一身红衣锦缎,却多了几丝落魄之意。

    跟在后面的公公不知对李鸿善说了什么,云中溪神色淡淡,缓缓朝景王府中而去。

    祝萋萋按下心中不耐,只得在旁边的面瘫点一碗面,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便上来了,祝萋萋拉住那小贩问:“小哥,这景王府出事,那景王妃现下如何了?”

    “我啊也是听说的,那景王妃在王府里面日日以泪洗面,很是可怜。这不,景王都被放回来了……”那小贩说完,便去忙别的了。

    祝萋萋吃了两口,如此说来,那颜未央并未离开景王府,又从怀中掏出那根被清细干净的真言索,看来得想办法试一试颜未央。

    入夜,祝萋萋寻了个景王府颇为偏僻的地方摸了进去,循着上次窜入后院的记忆便往云中溪和颜未央的婚房跑,一队侍卫的脚步声传来,祝萋萋跳上房梁趴下,听到屋子里的声音,连忙揭开几片瓦往下面看。

    里面依旧是红绸满布,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却露出几分萧条,颜未央被云中溪抓着手,颜未央脸色煞白,呼吸微颤。

    云中溪眸光中似有冰棱,冷笑道:“颜未央,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爷,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未央脸上惊慌起来。

    云中溪一把甩开颜未央,眯着眼睛露出几分危险的光,冷声道:“当日你杀了林侧妃本王不与你计较,不过是念在你是大齐公主的份儿上!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派颜玖去刺杀太子!”

    祝萋萋心中微微一震,她一直以为云中溪不知林侧妃一事,却原来是不想追究。

    “我……我没有……”颜未央眸光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摇了摇头道。

    云中溪却看都不看她道:“我在大理寺的时候,颜玖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们其实很早就到了淮彦,听闻雁荡山上围猎有刺客,便混淆视听丢了些兵器在山上,还特地盗了一把景王府侍卫的匕首。栽赃陷害于我!为了让我与太子相斗!趁太子礼佛时专程派人刺伤他,本以为势必引得太子反击,却没想到太子竟然薨逝了!”

    云中溪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眸光中恨意渐渐凝聚起来,颜未央闻言脸上血色全无,倒在地上不敢置信,良久才问道:“你说……你说是颜玖告诉你的?”

    “你的好弟弟太想带你走了……所以我们就做了这样一个交易。”云中溪薄唇露出一丝冷戾的笑意。

    颜未央眸光渐剑暗淡下去,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失神站起来嚷嚷,恰有些疯狂模样道:“我不跟他走!我不跟他走!”

    祝萋萋眉目微微一凝,颜玖怕是因爱生恨,可惜颜未央作为公主则有公主的尊严,岂能狼狈回大齐,即便是回了大齐,恐怕在大齐皇宫中遭到的只有唾骂,荣光一去不复返!那颜玖却不懂,大底真如燕蘅所说的“据为己有”,却没想到最后竟用了这种法子。

    她还来不及唏嘘一番,便见云中溪伸手扣住颜未央的脖子,唇边闪过一丝笑意道:“你真以为本王会让一个谋害我大梁皇储之人离开么?颜玖天真,你也天真么?”

    颜未央脸色一变,已然慌了,她从未想过在大梁会遇到这样的男人,对他从未手下留情,也不为美色所惑,她胸中燃起绝望道:“本宫是大齐公主,本宫是大齐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