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赚了一万八，可赵四为了续上李青儿这条线，忍痛贴上了两千老婆本作预算，到这白羊宫蓬莱秘境就是为了达成线上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件爽快事，不然他用命捯饬着赚灵气干嘛！

    “两万有点少了，我保不准一定就能成，不过白羊宫各位仙长讲究缘法，说不定就能给你指点指点门路呢？”小孩啃哧哧的扶着崖壁石苔，紧步往翠竹云海深处的山巅楼阁攀爬。赵四慢慢跟在后头，恐高，腿脚发软，不敢分心说话。头顶峭壁飞瀑中的云烟里，不时会有仙家子弟乘白鹤赤鸢出没，无论是作破衣道童打扮的小孩还是赵四自己，抬头擦汗时，常常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灵境里供玩家御空的东西很多，比如小孩自己在黄金巨蟹海滩驶过的军字号直升机、赵四常见的UFO、另类玩家在云端市场搞一副拉风翅膀作自己飞翔的鸟人，还有豪气十足、修炼高级玩意随便能够踏空的强者。。。比起线下只能依靠广场舞炼体的憋屈，线上嗨起来的手段可太多了，即便如此，克服虚拟引力这件事也有灵境法则限制。

    就拿白羊宫来说，进到这个灵境区域的玩家想要起飞，钱包一定吃痛，哪怕赵四眼中的富哥们也大多习惯步行。这倒不是说白羊宫自己的问题，而是灵境自己所独具的虚拟规则之一。

    白羊宫、金牛宫、双子宫、巨蟹宫、狮子宫、室女宫、天秤宫、天蝎宫、人马宫、摩羯宫、宝瓶宫和双鱼宫，总计十二宫。十二宫是云端通过标签式的规则划分出来的灵境灵域主体，每一宫都极其独特，因而在灵境几乎无限的范围里很出众特别，为玩家们热衷青睐。

    其中白羊宫是首宫，主演东方启明，内含仙家法度，阴阳两立，时空互化。用云端的说法就是修真大世界：玩家身怀灵气越多，感受到的时空波动就越慢，反之亦然。因此，这就有了“同一个白羊宫，不同的玩家世界”之说。

    你看别人三倍速，别人看你慢悠悠。在白羊宫之中，比较保守的神仙玩家还能和赵四这等凡人玩家有点交集，厉害许多的神仙玩家，赵四根本进不去人家的时间线。比如头顶骑着灵兽乱飞的低阶仙人，看似只多了一个来如影去如风的仙家坐骑，实际上人那都是灵境深潜，处在和赵四有交集，但又界限明显的另一层时空之内。

    因此，“御空”在白羊宫的含义要复杂许多。不同的玩家面对不同的时空规则，赵四身上的两万灵气不允许他具有任何高速御空手段，即使他强行从云端花上万灵气买来仙鹤起飞，那身上仅剩的灵气只会把他拖入更低端的时空线，那时候仙鹤飞的要比乌龟还慢，徒增笑话。。。

    许多玩家都深知这点，所以蓬莱秘境的凡人玩家比较少，慢慢往山上攀爬的玩家更少。毕竟仙凡两隔，凡人去仙宫也看不清仙人的路数，只是观光的话又何必幸苦爬山，离开这里随便去一个其他地儿，都有唾手可得的无限风光，比如巨蟹宫的黄金巨蟹海滩，畅游碧浪金沙的同时，还能躺着赚灵气，不比可恶的白羊宫美一万倍！

    可恶归可恶，但白羊宫也另有妙处！

    徒手爬上笔直插入云霄的青石山需要多少汉水，赵四并不知道，因为他在现实世界鲜少折腾自己找罪受：“辛亏虚拟的汗水不算汗水，哈哈，哈哈，哈。。。”

    “道友此来何事？”

    “抓。。抓鬼？”仙气飘飘的白衣女子突然从崖前的翠竹石亭旁出现，吓的赵四一抖，本来这话不该他回的，可身边躺着冒虚汗的小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他不说岂不是错过了仙缘，这山也就白爬了。

    “此去东云山六十里地界，正有鬼物作乱，道友快快去吧！”

    “是，是。。”

    素手遥遥一指，仙人就消失不见了。赵四也没多上心，继续耗在石亭里远往四处翻腾的灰白云海。身边的累脱气的小孩回复了精力之后，连忙摇晃着打盹的赵四急问：“怎么样！”

    “东云山。。”

    “没有再刷吗？”

    “目前还没有，你这靠谱吗？”

    “上次就是这里接到的，仙家讲究缘法，再耐心等等，饿吗？”

    “渴。。”

    “我也渴。。”

    说完，小孩漫无目的对着前方转转眼睛，从云端买到两大壶热茶，两人直接对着壶嘴开喝。这趟赵四分文未花，还白从茶水里吸收了十点灵气，想来真不够盆友，于是他悄悄从云端的商店里卖了两个葱油饼，塞给小孩一个后慢悠悠的吃起来，吃着吃着就开始流眼泪了。

    赵四是个极其简单易懂的年轻人，他的生活看起来很简单，情感也很简单。。伤心流泪的自我感动让小孩很容易猜透，他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不咸不淡吃完手里的葱油饼，就起身在崖边摆好姿势打坐修炼去了。

    没人管的赵四继续在冷飕飕的石亭里耗着胡思乱想一会，就不知不觉趴在石亭上开始睡大觉了。小孩斜眼看到之后很是无语，躺在灵境里睡大觉的着实稀罕，与其这样还不如上云端去商店里搜些有意思的门派功法，像他一样练着在白羊宫古镇中接捉鬼任务玩。。。

    “不过人各有志，就让他好好睡吧！”

    “道友此来何事？”

    “东云山路远，贫道想去却无什么盘缠，不知道仙长门下有什么其他好去的地方吗？捉捉小鬼赚点立命钱。。。”

    白衣仙长闻言曲曲眉头，委婉告诫：“脚踏实地方可步入仙门，切忌挑三阻四。。罢了，看你年幼，倒也能行个方便！山下江湖人士进言，镇子里像是有污秽作乱，你可前去接下江湖密令一探，快快去吧！”

    “谢仙长提点！”眼前空空，小孩依旧长揖作礼。礼毕，走几步上前晃醒迷迷糊糊的赵四，告诉了他一个惊喜：“成了，江湖密令！你想不想玩！”

    “想！”

    “想就给钱。。。吓唬你的，快走快走，去挤江湖密令，挤的到就有希望见梦中人了！”

    两人快快动身，卖了个最便宜的灯笼摸着黑黢黢的夜色下山。赵四不知道仙家任务的具体操作手段，只能跟着小孩在山下古镇里到处窜。镇里烟火气十足，但传统又古典。据云端的说法，这里是蓬莱秘境精确对应于现实世界的节点，无论是玩家深潜向过去，还是未来，都要从古镇这一侧开始，这里姑且算是所有参与修真大世界玩家的起点。

    赵四是第二次来古镇里接任务。起初的契机，就是巨蟹座黄金沙滩的打工人论坛中有小道消息，说是白羊宫仙道更新了一个叫“江湖密令”的任务，能把接到任务的玩家送去灵境里深潜，花费不大收益还高，在灵境仙侠玩家的群体里很受欢迎，星际人类官方也有名气响亮的人物带头参与。

    灵境中坑玩家灵气的骗局不比旧时代人类坑钱的手段少，赵四大多时候不信其他玩家宣传的鬼话。但“星际人类官方参与”这种噱头的确能骗一骗年轻人的，本着花钱不多的心思，赵四寻到“江湖密令”巨蟹宫中介人之一，交了100灵气的中介费，居然成功抽到了深潜的机会。

    襄樊之战，深潜的时间线处在人类公共纪元开始的一千多年附近，此时的好几条平行时间线星际官方都留有深潜记录，并且可以免费查看。赵四就是看历史资料看的入了迷，才狠下心决定花钱去遥远的古代世界玩玩。但等赵四被任务中介人，也就是眼前的小孩送去白羊宫深潜节点，花费灵气真正参与全新的襄樊之战时间线时，出大问题了。

    因为赵四所处的云端接入地点太偏僻，维生舱设备的持续时间也不达标，所以云端不许他接入能持续线下三个月时间的襄樊之战。原因只有一个，太危险，一旦深潜的信号终端发生意外失联，就像旧时代的驴友踏足死亡禁区失联一样，星际救生艇都来不及飞去玩家身边，物理切断赵四家的设备把他从魂断黑洞奇点的边缘拉出来。

    玩不了抽奖免费体验的深潜，赵四似乎也没有太多损失，况且云端还能强行申诉要回他的100灵气中介费。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又出了意外。

    赵四寻到的中介不黑，是个体面人，体面人不能坑人，这涉及尊严，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由此，一段反复尝试接入襄樊之战的试炼，从赵四被云端否决的那刻展开。赵四每天能做的，就是被小孩拉着拜访各路神仙鬼怪，最后在襄樊之战可能已经结束的时间点，两个已经成为盆友的线上玩家，强行依靠不敢细说的“技术手段”突破了云端封锁，让赵四成功挤入襄樊之战深潜。

    落地就被揣着血刀的军汗砍翻，不过更意外的是，赵四没有在云端下线，反而从虚拟时间线中重生，继续参与着襄樊大战。像是绞肉机般高速运转的古代战场体验奇差，赵四失去了云端的帮助后在陌生环境寸步难移，甚至饿死过一次，溺死过一次，短短半月便断断续续经历了流民逃亡、乱军屠村这种能扭曲人格和精神的惨事。

    再后来，民夫奴役赵四被蛮军军将刘取活捉，一直随军经历完了最后两月的惨烈战事。赵四经历过几次复活之后性情敏感，外加真实人生经历单薄，因此难免对襄樊之战的细节刻骨铭心，他明知道李青儿是水中月一般的人物，但忍不住线上线下都抓着人思念，苦闷不得排解，盆友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又一次和赵四寻上了“襄樊之战”。打算再用“技术手段”开启痴情汉的第二次襄樊之战深潜，让他和梦中人相互开解心缘。

    赵四的经历在灵境中诸多人类玩家眼中算不得多稀罕。这也是灵境区别于现实的最大一面。在这里，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去追逐，及没有人拦着你，也没有人对你百般教育。

    至于受玩家能力所限，追了梦却追不到这种事，也很常见。说出去不仅没玩家笑话，还会收到大波支持点赞，甚至有些神仙玩家听到感人故事后会上门提点帮助一番，为同道圆梦虚拟灵境大世界。

    在这个只看灵气，无视其他任何自然与社会规则的现实翻面，玩家之间反而充满了友爱和热情。现实已经够晦涩的了，没必要把它的阴影带回灵境恶心别人。为了赵四的虚拟梦想，蓬莱古镇里负责颁发江湖密令的仙长也决定助力帮忙，纵然他不是玩家，或者他并不知道他不是玩家：

    “上次就是你小子被那些人踢出去了？”

    “那些人？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赵四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终于轮到他抽目前这次“襄樊之战”通行证的机会了。可在书着“天下盟主”的漂亮云阁前，金服云袖老仙长不做事，先问话，乱了章程，惹得下首排长队的其余玩家伸着脖子一个劲的偷听。在场都是有资格在“襄樊之战”大展拳脚的强人，但每次江湖密令名额有限，因此大伙儿竞争激烈，有异常消息肯定要抓住分析分析。

    “给，这次得把机缘抓紧了！”老仙长看赵四浑浑噩噩不明就里的模样，摇了摇头扔给他一块小小的金文令牌，就挥手叫下个小子上前了。

    其余人都要验过灵气门槛后再摸着锦囊抽奖。。。只有赵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仙长喂了江湖密令：“这可是“襄樊之战”的通行证，属于绝中绝的神物，有多少灵气都没地方买！你小子什么狗运气，快走，要被嫉妒的眼神仇杀了！”

    赵四一离开云阁之外，就有各路眼神锁定了他，好在小孩机智，边咕哝边拉着赵四逃离白羊宫，很快就到了私人地界。小孩在巨蟹宫黄金沙滩之外有座别墅，私活办公兼用，里面的时间线和外界基本一致，赵四来过好多次，但每次都要被里面简约整齐的装修撩到，他非常喜欢别墅的每一个细节，可灵境中毫无用处的装饰品交易量稀少，因而都不便宜。。。

    “有了江湖密令我就放心了啊！不过高兴之前，还有个极其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上次帮过我们的人进去了，这回要送你深潜不太容易。。。”

    “进。。进去了！”

    “嗯，你想的没错，他因为行为异常被云端停服处罚一个月，这次我们又要从新找人了，两万灵气不知道够不够花。。。不过也不用担心，不够我可以给你垫。现在你要抓紧时间锻炼身体，随时准备好深潜，还有，我找了最近流传出来的“襄樊之战”记录看了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四不知道小孩具体说的是什么，他现在有机会找李青儿纠缠了，心里一派兴奋火热，也就愿意敞开心扉多说几句话。但小孩听来听去却听出了满身汗，赶忙逼着赵四在云端花费八百多灵气买了部标价最便宜的“襄樊之战深潜细节”，赵四耐着性子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位匿名玩家兜售的视界里大多是些少儿不宜的内容，赵四不敢当着小孩面细品，于是着重关注了其中剩下的小半嘲讽和臭骂：守城的一方占了多大便宜、里面的土著NPC如何强悍、攻守战功获取细则如何反人类。。。总之是讲一个领了攻城方江湖密令的高手惨遭守城方欺辱，怀疑灵境有黑幕的故事。

    玩不爽快就要臭骂灵境和云端，可以，这很玩家！关键赵四从这里头看出来的不止这些，他略微回忆了自己“襄樊之战”的深潜经历后，甚至连从哪里开始臭骂都选不过来。。至于最后深潜玩家都有的“战功兑换”环节，他一无所知：“我最后是被三棱镜保护装置强行分离出来的。。。”

    “啊！”小孩惊呼一声，睁着吓人的大眼睛质问：“三棱镜保护装置！强行分离！你没记错吧！”

    记忆应该没错，但关于三棱镜保护装置，赵四也是头一次遇到，所以不太确定：“应该是三棱镜保护装置，我从灵境协议里看到过相关介绍，所以有点映像。”

    “不可能！三棱镜保护装置是云端出现之前的老东西了，听起来就像幽灵，挺吓人的。。先别管这些，我要下线了，你去好好锻炼身体，还有，多学点实战技术，因为你这次深潜要找的人必定是在新的时间线上。。要不多带点银子强娶了吧，毕竟远古封建时代！”小孩意犹未尽的说完就消失不见了，留下赵四孤身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呆看云端视界里买来的粗俗小片。

    和赵四呆着的灵境别墅布置，一摸一样的线下居所内，有个黑影从卧室的维生舱里爬起，借着落地窗外明亮的星光直勾勾出了别墅里屋。屋外前庭处月色清凉、湿风浪涛浮响，错落砂岩间，有另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在柔光夜色下挥舞拳脚。

    来人像猫儿悄悄摸着距离“哈”一声大喊，结果反而吓到了视野模糊的自己：“别练了！快进屋，有话问你！”

    “说！”

    “是不是因为上次帮忙的事，云端才把你禁了！”

    “大概是吧！这回又怎么了？”

    “三棱镜保护装置，真的存在吗！”

    “好好的不去修道抓鬼提升境界，跑来问这些干嘛！去一边呆着去，别打扰我炼体！”

    “赵四被三棱镜保护装置强行分离出‘襄樊之战’了，而且他的经历似乎也不对头。。他是绕开云端挤进去的，也没有云端视界的相关记录来研究。。。这种正常吗，遇到三棱镜保护装置。。我以前也瞎玩，可从来都遇到过被灵境强行分离的怪事啊！要是不安全我就不帮他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你怕出事？再说你也帮不了他啊！是我帮的忙好不好。。。”

    “亲人之间要分的这么清楚？”

    “。。。你确定就是三棱镜保护装置吗？”

    “不确定！所以才问你啊！外面太冷了，我进去了！”略显单薄的身影哆嗦几声后跳着脚跑了。余下的那个继续扭着拳脚动了好一会，耐不住屋内缩成团的影子在落地窗内碍眼，就直勾勾闯进屋里，不耐的开展家庭教育：“去把衣服穿好！”

    “不去！”

    “带你去看看什么才叫三棱镜保护装置，不去算了！”

    “等等，我这就去换衣服！”

    飞艇如流光起伏，转眼间就落到了漫天霓虹的最深处。海藻蓝的“IEEE”招牌在随处可见的浮光灯影中显得低调落寞，但并不阻碍招牌下建筑物本身的厚重，眼前的高大铅楼就像是黑夜本身，透着生人勿进的刻板严整。

    “进去后不要乱跑！”

    “是！”

    简单的对话在金属门板开合之间结束，一男一女沿着封闭建筑辗转过几个隔离机构后，顺利来到了IEEE内部单元：“三棱镜相关的研究属于机密，但因为过时的缘故上层不太在意，我带你参观这里的事你可不要在灵境上乱讲！”

    “绝不坑爹！”

    “。。。”

    父亲和女儿有交流障碍，苦口婆心换来的是言语应付。无奈，男人扫了门禁，把身后的拖油瓶拉入了面前的全息记录单元，找到“三棱镜装置相关展示”的记录后，女儿急忙躺进了实验室里的维生舱里。父亲接通星际官方的云端数据开启了维生舱内的灵境接入口。

    偷看机密的时长只有五分钟时间，女儿想多玩一阵，可冒着被辞退风险哄女儿的父亲也有底线，很快就扯着聒噪的小混蛋回了家。接着父女矛盾爆发，都等着对方率先服软，可怜天下父母心，星际人类时代，也没有儿女哄父母开心的好事发生，父亲只好低头叹气：

    “知道什么是三棱镜保护装置了吗！你接触的只是云端尽最大本事模拟的过程，展现不了被时空撕裂的灵魂痛苦。。。记住了，灵境比你们这些自称玩家的小混混想的要复杂深刻，没事干就去白羊宫捉鬼修仙，研究什么深潜？深潜当初都是灵境研究实验下使出的非常规手段，本质用途是冒险追求真理和知识，可不是瞎玩，态度不对，深潜多少次也是浑浑噩噩长不大！”

    “哼！最近捉鬼的人太少了，一个人没效率也没意思，解封了后你能不能带带我，我要快速升仙，乘风御鹤鸾，超越俗世间。。”

    “洗洗睡吧，发什么疯！”

    “问题还没解决呢！”

    “什么问题？”

    “襄樊之战啊！你总得给赵四指条明路吧，说，这次该找谁？”

    父亲头大，最后想了想，打算把话说明白：“这次应该没事了，就让他正常挤吧，迟早能挤进去的。。。上次我能帮他，是因为他自己糟了毒手，我做什么对方也不敢声张，云端自己也知道，所以给赵四开了后门，这回他哪能倒霉又遭人毒手！”

    “毒手？”女儿即迷茫又愤怒：“你说清楚！”

    “这种事并不稀罕，经常深潜的都知道，单纯利用小手段是可以强行挤不稳定时间线的。襄樊之战每次只有不多几个江湖密令，通行证少，想去的人多，不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类似这样的事我没替你少干，你还冤枉上了！”

    “你这个襄樊之战的代理人不管？”

    “管什么！白羊宫高处不深寒，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我拿头管。。。”父亲摆摆手中断了不愉快的话题，提议自己下厨，吃顿夜宵，结果惨遭自家女儿拒绝。不过人也不在意，哼着小调洗手进厨房开启神仙操作，等到四菜一汤上桌时，女儿看在眼里，馋在心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大吃特吃，吃着吃着就自我感动了：“赵四他好可怜！孤身住在犄角旮旯的星系边缘，甚至在灵境里都不舍得好吃好喝！”

    “是吗！都这样了还要深潜？喂，你该不会遇上骗子了吧，杀猪盘你懂不？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赵四有问题，吃，吃完就睡觉去，我上线去会会他！”

    “你不是被封号了吗？”

    “谁说我只有一个号的！”

    “啊！灵境玩家还能有两个号，你是精神分裂异常体吗，喂，110吗？对，我这里有个。。。”

    “别别。。。别激动！说好不坑爹的啊。。”差点被亲女儿吓着噎死的父亲大干半碗蛋花汤，举手投降，再次爆料：“好多天都没和你说过话了，一说就出问题。。我俩同时上白羊宫抓鬼，为啥我已经修成山居大道了，你还是凡俗混子？你就没怀疑过我的修炼速度吗！”

    一句“狡猾的大人”就可以让父亲哑口无言，不过女儿毕竟也好奇，本来她以为自家大人可能常常公财私用，是属于修真界的邪魔外道，这时候听着话音好像又冤枉人了：“那是为啥？”

    “灵境玩家的灵魂之间本来就存在细微差别，这种差别是可以依靠自我意识训练并发挥某些特长的，就像抓鬼任务，我消耗一百灵力能控住的鬼物你就要花更多灵力，是因为在感知鬼物这项上我比你灵活，久而久之，差距就大了。。而人类中还有更厉害的灵魂，能尝试着分出一个和自己相近的灵魂体进入灵境，有很多缺点但确实能有两个号！你懂了吗？”

    “你是精神分裂异常体！”

    “不，你不懂。。精神分裂异常体属于基因污染，在灵境中反而不能分裂，只会在现实一侧分裂，我这种天赋却只在灵境中才有，像我这样的人很稀少，所以才被星际官方看重。”

    女儿听完有些沉默，这和被关起来进行医疗监护的病人有什么区别，眼前的这个灵魂研究价值可能大点，所以才相对“自由”吗？父亲显然是和女儿心意相通的，能从沉默本身发现问题：

    “你这什么想法。。。恰好和你认为的相反，有很多研究者认为人类的未来在我这边，‘灵境才是星际宇宙的正面’这种说法你可能听过，而当前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把侧重点之一放在灵魂自身的可能性上，他们认为人类的真正的出路恰好在灵魂层面。云端就是在这种情况诞生的，我好像不能给你说这些，吃完饭赶紧睡觉，睡醒后老实抓鬼去吧！”

    “求上仙带带我！我要御空飞行！”

    “洗洗睡吧，谁也带不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