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赵白石拦住秋与，一手一只胳膊死死攥住，“我说了，你若不说，我必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秋与放弃了挣扎，用鼻子哼了一声，“没看出来你也挺卑鄙的！揪着别人的软肋威胁！”

    赵白石面上一讪，转瞬又狠下了颜色，他其实不过是想逼迫“吴漪”说出实情而已，心里也并没有想怎样，若是“吴漪”一味硬扛，他都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

    却没想到秋与忽地嫣然一笑，脸上还挂着泪，显得尤为凄楚动人，只听见轻启朱唇说道：“可是，我也知道你的软肋。”说完还没等赵白石反应过来，秋与便身子前倾探身到赵白石面前，照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上去，柔软的触感让赵白石像是过了电一样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一下戳破了他心里揣着的那个秘密，喂药的情形骤然浮现到了眼前。

    赵白石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猛地撒开了秋与的胳膊，起身往后退去，险些被凳子绊倒，着实狼狈。

    “你……”

    秋与笑了起来，“看，我就说我知道吧！”

    “胡闹！”赵白石只又愣了一愣，瞬间便恢复了高深莫测的赵大人的样子，走回来重新端正坐好，凌厉的眼神刚对上秋与的，秋与就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却听到秋与淡淡说道：“我说。”

    这个转折虽然让赵白石颇为意外，但总算是吐出了噎住的那口气，秋与的第一句话却又给他听懵了，“我是吴漪，却又不是吴漪。”

    秋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身体是吴漪的，灵魂是我的，你可以理解为……”秋与停下来想了想，“鬼附身？但也不准确。”

    赵白石皱了皱眉头，静等着秋与继续往下说。

    “确切来说，你们这个地方在我的概念里是根本就不应该真实存在的，你们只是……”秋与想说电视剧，但一想赵白石根本就不会知道“电视剧”是什么，还得再解释，估计解释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得从电和电视机开始讲起……正愁着，忽地灵光一现，秋与脱口而出说：“戏文，对！你们这儿就是一出戏文，你是戏文里的一个人物！吴漪也是。”说到戏文秋与突然就想了起来她在变成“吴漪”前正在做什么，一步步分析道：“我当时在看戏，却睡着了，一醒过来，就到了这儿，变成了‘吴漪’！难道，我不是穿越了，竟是困在了自己的梦里？！”

    分析完秋与自己都愣住了，半晌咬着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直疼得哇哇叫，可还是原地不动，并没有回到现实当中。

    赵白石失笑，“你是想掐醒自己吗？！”秋与没有理会，脸疼得皱成了一团，不住地揉着手臂。

    对于秋与的说法，赵白石觉得太匪夷所思，可是眼前的“吴漪”本身就疑雾重重，让他心里也不由得信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眼前的‘吴漪’是庄周梦到的蝴蝶，而我们都不过是你的一夜大梦，一切皆为虚妄，须臾便会化为泡影？”赵白石少有地失了神，怔怔地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喃喃自语道：“那我们汲汲营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