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石仍别着头不说话。

    秋与看赵白石两眼，“你不说话就这么定了啊。”

    赵白石还是没有说话。

    门吱呀一声响起，远香低着头搬进来一盆冒着热气的药汤，放下便躬身离开了，没敢多看一眼。

    秋与将手巾丢进盆里，挽着袖子说道：“把衣服脱了，我再给你擦洗一下。”

    “嗯。”赵白石脱了上衣面朝内躺了下去。

    秋与拧了手巾往赵白石的背上擦，“哎好像拧太干了。”秋与说着又将手巾丢进木盆里，虚揉了揉就拿了起来，结果不住地往下淌水，只好又攥了攥，试了几次才算是找到了个平衡，既不会太干，又不会淌水。

    “哎，远香到底摸你哪儿啦？！”秋与一边拿浸湿的巾子给赵白石捂着背，一边笑着从头到脚溜了一遍。

    “别乱看。”赵白石沉声说了一句。

    “那若是我一不小心碰着你了，你可别以为我是有什么企图啊！”秋与继续笑道。

    “别闹。”赵白石哼哼了一句。

    ***

    第二日中午，回门宴热闹非凡。

    “真是辛苦你了，都伤成了这样，还要给吴府撑场面，顶得住吗？”秋与给赵白石整理了一下衣服。

    “没事，昨儿吃了药，用热药汤擦了，还敷了药，已经好多了。”赵白石说着揽了秋与往前院走，“一会儿你陪我一起应酬，挨桌敬个酒。”

    “前面敬酒的事儿有你有周莹有吴，父亲和大哥就行了吧，我就还在后面跟着娘一起应酬应酬那些夫人小姐们就好了。”秋与不喜欢应酬，就连那些夫人小姐她都懒得去搭理。

    “前面有吴家生意上的朋友，周莹帮着应酬也算是应当，但这是咱们俩的回门宴，还是咱们一起的好。”赵白石揽着秋与腰的手反而是箍得更紧了些，使得秋与不得不跟着到前面一起招待宾客。

    “赵大人恭喜恭喜啊！”现任泾阳县令堆着笑双手捧着一杯酒躬身敬向赵白石。

    “多谢多谢！”赵白石也微微躬身，笑着将杯子碰上泾阳县令的，两只杯子一触即分，县令一扬脖喝光，倾了倾杯子，向赵白石示意我喝完了。

    赵白石也笑着将酒往嘴边送，却不料被秋与拉住了胳膊，秋与笑着对县令说道：“县令大人，不好意思啊，赵大人他现在身上有伤，不能饮酒，这杯我替他喝了。”说着，秋与一口闷了手里的酒。

    “哎！”赵白石都没来得及拦，“你！”

    “我没事。”秋与拍了拍赵白石的胳膊。

    “哎哟哟，夫人啊，您这句大人我可不敢当。”县令笑着对秋与施了一礼，又对赵白石道：“大人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下官不知道大人有伤在身，真是罪过罪过。大人这伤莫不是先前救夫人时落下的？都传说当时夫人被三寿帮掳走，大人一骑飞驰半路救下了夫人，英雄救美女，如今修成正果，终是成就了一段佳话！现已经在泾阳的大街小巷传开了！还有人编了歌谣，三岁小童都会唱上一两句，以大人和夫人的故事为原型的话本更是层出不穷，广受欢迎。”

    “啊？”秋与愣住，看了看赵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