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来想偷个懒，结果没偷成。

    “你，是明知道，却故意少读两句吗？”赵白石端详着秋与的神情，“你是以为这样就能少背两句是吗？”

    秋与瞪着赵白石，张了半天嘴才说道：“你也太神了吧？居然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并不完全是你想象的样子，我是听小孩儿们背诵过，所以才知道怎么断句的，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一句，想着要是四个字算一句，那每次就能少背一半呢。所以……”

    现在这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脸不红心不跳，自己都快当真了，秋与在心里叹着气给自己点了个赞。

    赵白石抿嘴一笑，“两句才一共十六个字，看把你给懒的！行了，接着读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学习态度不端正，我这就改正。”秋与叹了口气，心想既然要学就好好学，趁铺子还没开起来抓紧多认些字，她也怕因为识字这种问题影响了做生意，那就太……“冯，这是念冯吧？”

    赵白石点点头。

    秋与继续，“陈，这是陈，褚，哎，这是什么字？”秋与指着“衛”字问，“这个字完全看不出来。”

    “这个字念卫，保卫的卫。”赵白石说，“我看你啊，可能就会背第一句，大概是听小孩儿们背诵多了，才记住的，或许那几字你都不一定真认识。”

    秋与瞥了赵白石一眼，“赵大人，能看破不说破么！”

    赵白石笑了起来，“好好好，别生气。那我读一句，你跟着读一句，眼睛看着字，多读几遍字就认识了。”

    “嗯。”秋与点了点头，“快点儿吧，就这几本启蒙的书都这么多句，我得背到哪猴年马月去。”

    “你现在怎么又着起急了？！刚不还琢磨着怎么偷懒呢吗？”赵白石问。

    “此一时，彼一时！”秋与说，“女人都是善变的。”

    赵白石无奈地摇了摇头，朗声诵道：“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冯陈褚卫，蒋沈韩杨。”秋与看着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读道。

    她很认可赵白石的话，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字多见几次，就能认识了，现在的她，以认识为主，至于写，慢慢来就行。

    认真下来的秋与，背诵的实力就显现了出来，半个时辰熟练地背下了十句，要不是赵白石拦着，她觉得她应该至少能背下来二十句。

    “能背出十句已经超出我的预想很多了，贪多嚼不烂，别看你现在把这十句背熟了，没准儿吃完晚饭就忘了，明天下午我再考你，还能背得熟才算。”赵白石说，“喝杯水活动活动，一会儿我考你默字。”

    “行。”秋与愉快地答应着站了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赵白石猫着腰躲着她的胳膊起身去倒水。

    秋与一直觉得背书能获得跟打游戏闯关一样的快感，一整篇背下来通关的时候，那种满足感让人很快乐。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仿佛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工作了之后才发现，上学真是最简单最快乐的阶段，两点一线的日子虽然枯燥，却也最是踏实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