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夫人，水旦从后罩房①墙边树上的鸟窝里取了私藏的那五两赃银，还去后罩房中丫鬟们住的房间翻出了所有的铜钱，连根木簪子、没有穿过的鞋子都没放过，也就是库房的锁牢靠，她怎么砸都没砸开，这才免得库房遭到洗劫，之后她没再去别处，径直跑向角门要逃跑，我们这才出面将她押下。”顺明跟赵白石和秋与详细禀报。

    “嗯。”赵白石点点头，“把她带出来，让其他人也都出来听听。”

    “是。”顺明答应着跟顺宁和长顺使了个眼色，三人已经很有默契，转头各自走向一屋，顺明走向顺祥，冲他点了点头，本来离得就没多远，赵白石的话顺祥已经听到了，自是不用顺明再多说，便也点了点头，跟宝顺一起开门进屋提人。

    顺宁去了关丫鬟们的西偏房，在窗户上敲了敲，“老爷让都出来。”

    长顺效仿顺宁也在小厮们的窗户上敲了敲，压着嗓子喊了一声：“老爷让都出来。”

    丫鬟小厮们听见喊，赶忙都走了出来，也不用说，自动分了两拨站好，潘嬷嬷站在了丫鬟边儿上。

    今夜除了派去伺候满山红的小芙小蓉外，剩下的丫鬟和潘嬷嬷都挤在了这儿，所有的小厮也都在这儿，每个屋外头原都安排两个人守夜，看守屋里的人，还能互相监督，但顺明特意把宝顺、长顺、小蕊、小藕四个最小的，安排守下半夜，他们年纪小觉最是多的时候，也没经过什么事，没守多长时间就开始打瞌睡，顺明带着人在屋里头暗里盯着，只等猎物出动。

    “兴师动众的，终于把人给抓住了。”秋与说，“需得阖府上下一起见证才是。顺明，你带两个人，去把二少爷、山红小姐和伺候山红的小芙小蓉，还有秦妈和柳儿都一齐叫过来。”

    “是。”顺明答应着，拉了顺宁和长顺一齐走了。

    因为是临时叫人，又是三更半夜睡得最熟的时候，用的时间就长了些，迟迟不见顺明他们带着人回来。

    夜凉如水，站得时间久了，寒意透了衣服。

    赵白石把秋与半揽进怀里，“进屋里呆会儿吧。”

    “不了，披着披风呢，我没多冷。”秋与低声说，“冷点儿人更精神，省得困。”

    秋与说着拉开赵白石的手往旁边站开了些，这样半贴在一起让秋与有些尴尬。

    赵白石手臂僵了一下，用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秋与挺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肘，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对众人说：“大家是不是都挺冷的？”

    那些丫鬟小厮们没有厚重的披风，早就冻得快缩成一团了，却一动不敢动，听见秋与问，也没人敢答话，偷偷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赵安，你冷吗？”秋与看了看站在最边儿上的赵安说。

    “冷。”赵安响亮地答道，像是想用声音把寒冷给驱散。

    “刚问你不说。你是管家，除了我和老爷，在府里就属你最大，你不出声，大家谁敢说话？！”秋与说。

    “是，下次知道了。”赵安说，“刚嘴冻麻了。”

    赵安这句话一出，众人都跟着笑出了声儿。

    “来，大家一起原地跑，动起来就不冷了，也不犯困了，嘴也不麻了。”秋与笑着说，带头原地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