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下次再不会了。”秋与上前半步，轻轻抱住了赵白石，手环过他的腰，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没事了。”

    赵白石紧紧抱住了秋与，“你知道吗？陈平打你那次我就吓死了，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可是这次，却比那次还要害怕，在去的路上，我觉得我的心脏要跳出来了，马上就要晕过去，是强撑着才走到的。”

    “下次，我去哪儿都提前跟你说。”秋与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一直自己吓自己。”

    “没办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赵白石把头搭在秋与的肩上，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秋与在赵白石的背上拍了拍，“今天你劳累得久了，躺下来歇一歇，晚上的药浴多泡一会儿。”

    赵白石没吭声，他不想动。

    秋与等了会儿，见赵白石没反应，便把胳膊环在他的腰上，陪他站着。

    巡抚的官服用料考究，秋与的脸贴在赵白石的胸前，感觉那衣料柔软又顺滑，这样的距离不只能听到赵白石的心跳，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呼吸，渐渐由杂乱无章恢复了平稳的节奏。

    “那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赵白石从秋与肩上抬起头，问道。

    两人都松开手，站开了些。

    “说起这个，我正想跟你说，我想把他们留在府里，不送回育婴堂了。”秋与说，“刚刚听那男人说育婴堂卖孩子，你可要去查一查，不管真假，那种地方还是不适合孩子呆。”

    “那儿的孩子可不只他们两个，你是要都接回来吗？”赵白石说。

    “可我认识的就他们俩。”秋与说，“你是挑事儿吗？”

    “你要把那两个孩子带回来养，是想养到什么时候？你走的时候，是想把他们一起带走，还是把他们留给我？或者，再送回育婴堂？”赵白石问。

    秋与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赵白石看着她的反应，说道：“你对他们好，然后再把他们抛开，比不去管他们更加残忍。”

    “我……”

    “你若走的时候带上他们，要怎么对别人说他们的身份？买来的丫头小厮？谁会买六岁的丫头？自己收养的孩子？还不二十岁的女孩子收养两个孩子，便很难婚配了。”赵白石说，“还是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孤独一生？”

    “我……我没想到那么多。”秋与实话实说道。

    “收养孩子，不是养只猫养只狗，不想养就扔了。”赵白石说。

    “就算养猫养狗，我也不会随便扔了的。”秋与更正道。

    “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秋与说，“你快去换身常服吧，换完就在屋里躺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让人喊你。”

    “你若是愿意留下来，我可以认他们为干儿干女，让他们安心地在府里住下来。”赵白石说着捧起顶戴往外走。

    “你不打算冲着你的梦中情人再使使劲儿了？”秋与问。

    “放心里了，但不可能完全忘掉，至少现在不能。”赵白石又走回来，对着秋与掏了掏两个袖子，向她示意：空的。

    “什么时候收起来的？”秋与看到赵白石一直贴身藏在袖子里的那块红布没有了，“还是不小心甩出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