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吃得慢，胃口也小，只吃了十二个大馄饨便已经有些撑了，算上赵白石给她的那个，剩下了四个。

    赵白石跟秋与差不多时候吃完了馄饨，便又拿过了秋与的碗，把剩下的那四个馄饨给吃了。

    “娘，你看！”四人吃完馄饨正要付帐的时候，那小女孩才举着一个大糖人跑了回来，“大金鱼，老张头儿给我做的。”

    秋与寻声看过去，看到小女孩举着的糖金鱼，简直跟女孩的脸一样大，通体琥珀色，晶莹剔透，虽然只是线条勾勒，图案却是栩栩如生，生动鲜活，眼睛大大鼓鼓的十分夸张，尾巴也是超级大，足足占了半个身子，仿佛一遇到水就能摆动起来似的。

    “没想到能做得这么漂亮。”秋与感慨道，“果然高手在民间。”

    “是做得挺好看，怪不得那小姑娘吵着要。”赵白石搭话道，“你坐一会儿，我去付帐。”

    “嗯。”秋与点点头。

    馄饨摊生意火爆，摊主夫妇两个忙得脚不沾地，女人还得抽空应付小女儿，手里边飞快地包着馄饨，边看向小女孩，笑着说道：“确实好看，老张头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女孩得意地笑起来，弯弯地眯起眼睛，举着那个糖金鱼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像是在看个稀世珍宝。

    这时男人盛出了碗馄饨，小女孩把糖金鱼插在条案的缝隙处，跑过去要端馄饨，却被女人拍开了手。

    “小心烫，这么大碗一个端不稳就都糊你身上了。”女人一脸紧张，“晚上你帮着洗碗。”

    “好。”小女孩重重点头。

    女人端起馄饨地放到了客人面前，又笑着招呼了几句，听着似是熟客。

    待女人回到条案前继续包馄饨时，赵白石把早就准备好的钱给女人看了一眼，便扔进了钱箱里。

    女人每次摸完钱都会洗下手，虽然那个洗手盆里的水一直没换，但路边摊条件有限，这样已经算是挺讲卫生的了。但忙的时候就没工夫总是洗来洗去，女人就会让客人自己把钱扔进钱箱。

    秋与瞧着赵白石明显给得多了。

    那女人自然也看了出来，忙掬了满脸的笑，对赵白石说道：“多谢少爷！”

    “不客气。”赵白石也笑笑，“老板娘，我还想借你女儿一用。”

    那女人愣了一下，眼神立马警惕起来。

    “老板娘莫误会，我是想让她带我去卖糖人的摊子。”赵白石赶紧笑着解释。

    “嗨！”女人笑了起来，“少爷说话要吓死人。那摊子不远，让金鱼带你过去。”女人说着转头对小女孩说：“金鱼，带这位少爷去老张头儿的摊子。”

    “好。”小女孩高兴地点头，举着糖金鱼拉着赵白石的手就往外拖，赵白石竟被拖着小跑了起来，都没来得及跟秋与打个招呼。

    高个子的赵白石，被小女孩拖得不得不微微弯着腰，因为怕踩到了跑在前面的小女孩，而曲着膝叉着腿迈着八字小跑，这样子活像只唐老鸭，秋与看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