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捏了捏赵白石的脸颊，说道：“哎呀，想得真周到啊。”

    “主要我也想和你有多一些的相处机会。”赵白石用脸在秋与的手心里蹭了蹭，有些委屈地说：“自从你开始操持炸货铺，咱们两个基本就只是吃饭的时候能见一面了。”

    “哪有那么夸张。”秋与把赵白石的头揽到自己的肩上，轻轻抚摸着哄道，“咱们不是才一起出行了一趟么，现在又腻在一起，哪里就只是吃饭时能见面了。说得好像咱们都日理万机一样，这要是以后一起工作了，还不弄得连吃饭都像是在谈生意？”

    “那怎么会！”赵白石坐起来，看着秋与说，“一起共同为一件事努力的感觉，肯定会特别好。”

    “嗯，我懂你的意思。”秋与笑着说，“这个事儿你看着安排就好，培训学堂的负责人我还没有想法，但农庄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只是他在现在阶段还不适合到城外头去，还得留在城里帮衬你，而且，他为官府做事，现在还不适宜让太多人知道，以防叫人寻了仇。”

    “你说的人是大海？”赵白石说。

    “是。”秋与点点头。

    “你这个提议甚好，大海和他手底下的人，为我做事有些年头了，但我能给他们的钱并不多，平时还得靠他们自己想辙谋生。等这次事了了，西北城慢慢整治起来，他们也确实得找点儿正经营生，我也正为这事儿犯愁，得亏你想出个好点子。”赵白石眉头舒展，笑了起来。

    做一省巡抚，着实不易，每天需想着的事儿颇多，虽然有薄先生和郭先生一文一武在旁帮衬，但有些事终是要由他亲自操心费力的。能有个人说说，已经算是幸运，没想到秋与还能真的为他出谋划策，赵白石心里欣喜之余却又有些心疼。

    “其实我想让你过得无忧无虑，什么都不要去多想，外边的事让我来处理就好。可有时又觉得什么都不跟你说，什么都不让你参与进来，仿佛是在你我之间隔了一道透明的屏风一般，将你我隔在两处，有时反倒显得我与吴夫人是在一处的，走得过近了。这种感觉我不喜欢。而且，我对她有情谊在前，往后还要常与她讨论机器织布局的事宜，就总是怕你心存芥蒂。”赵白石说。

    说完，赵白石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昔时，我对周莹情谊颇深，如今我这般说，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在作戏，或者，认为我太过薄情寡义了？”

    秋与闻言笑了起来，“一直以为赵大人于情事上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成想竟想得又多又细。你如今是我的丈夫，而且并不只是名义上的丈夫，我们两人是真心相待的，过往的感情自是要放到一边，你若是现在连嘴上都不肯与她撇清关系，我才要生气呢。我不仅要你嘴上清楚，还要你心里头也要清楚，到底该把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说着，秋与拿手指点在了赵白石胸膛上的心脏位置。

    赵白石握住秋与的手扎实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认真说道：“为夫自然懂得内外有别，最重要的自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