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不亏的，那也得感激人家大海和老刘头儿，就算不亏，也有人不乐意呢，做生意断五天，可不是个小事儿。”秋与说，“等宣传期结束了，也给大海点儿钱，就当作是中介费了。”

    “那敢情好。”赵白石笑着说，“我得替大海谢谢秋老板了。”说着，赵白石探身过来与秋与碰了一杯，仰头将水喝净了。

    “赵大人客气了。”秋与笑着也举杯将剩下的一口水给喝了。

    赵白石执壶给秋与和自己各续满了温水。

    忽地，窗外响起几声洪亮的锣声，接着便听到小蕊提着嗓子喊道：“南来的，北往的，诸位邻里乡亲，行旅客商，都请暂且停下来瞧一瞧！”

    小蕊的嗓音很亮，却不尖锐刺耳，是邻家小妹般的声音，带着朝气和亲切，让人忍不住转头去看，停下脚步去听。

    之前福顺他们搭摊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人在旁边围观打听，这一吆喝，围过来的人就更多了，不消片刻便聚集了一大圈儿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几乎把十字路口给堵死。

    “钱记炸货铺，新店预售，免费领取炸货。”小蕊的一句话丢出来，便引起围观众人的一阵骚动，兴奋地朝小推车涌过去，却被潘嬷嬷铁塔一般地挡住。

    “诸位稍等，请把话听完！”潘嬷嬷喊了一嗓子，人潮这才停下来，人声也渐止，都仰头仔细听着。

    “每日的巳时正刻，酉时初刻，都会免费送三十份，先到先得！”小蕊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眼下巳时正刻马上就到，但大家早就围住了摊子，人数也远超于三十个，众人一听，马上又朝着小推车涌了过去，把潘嬷嬷推搡得都退了两步。

    “等一下！等一下！”急得小蕊大喊，却哪里喊得住，死命往里头挤的大多是乞丐贫民，一听能免费领吃的，还是肉，哪里还顾得上听小蕊说什么。

    “挤什么挤！”突然一声暴吼，镇住了场子，半条街顿时鸦雀无声，“把我的鞋都给踩掉了！”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迅速后撤，给喊话的人周围空出了一大块儿地方来。

    “海，海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半大小子把拾起来的鞋子用袖子蹭了几蹭，才将鞋子捧还给那喊话的男子。

    那男子身材高大壮实，穿着一身的粗布衣裳，面上蓄着胡子，显得人很老成，瞧不出具体的年纪，大约得有三十多岁。

    “那就是大海。”赵白石解释道。

    秋与正皱着眉头看着楼下，忽然听到这句，“嗯？”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赵白石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大海旁边还站着个小子，众人都退开时，他没有退开，显然跟大海是一起的，那小子看着二十多岁，比大海矮些，十分瘦，样子很是机灵。

    “我不是想着，你新开摊子，找些人造个势么。”赵白石笑了笑，“哪想到你弄得这么热闹，一下子就围上了这么多人，根本用不到大海他们。”

    “怎么用不到，现在不就用到了。”秋与笑着说，“要是没有他们，刚才那帮人没准儿就能把摊子给拆了。”秋与又瞥了一眼楼下，叹了口气，“是我没有想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