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我,小人,想当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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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起不来

    许旻是知道老板娘的心思的,他知道天道庇佑下玉树临风的样貌比较的讨喜,

    他也知道老板娘是个丰腴有致的美人,二十五六的年纪多着一份三十的成熟妩媚,未嫁前也应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肤如凝脂保养的比二八少女更甚。

    许旻守夜的时候她也时常陪在看台旁,和许旻说着他不关心的邻里关系,说着哪个浪荡子盯着她胸口馋上一天的琐事,

    说着她身前死后担忧的小儿子,说着说着入了神便直勾勾的变成了她口中的浪荡子,盯着许旻双眼映着的红烛火光出了神。

    许旻借过尿遁、借过屎遁也借过客遁都没逃脱掉,老板娘的媚眼依旧到子时末。让许旻总觉发生过什么事,但他刚来那年的事也托着系统的福他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

    对于老板娘许旻是感激的,无论她出于什么奇怪的感情收留自己,许旻也不想随意的插入他人的生活,

    现在的他更像个过路人往着路上摸索前行,只是途经凉亭乘上个凉歇上一歇罢了,他不会变成凉亭旁奉人观赏的桃树陪着凉亭风化的。

    即便他愿意系统也不会愿意的,他不知道它下次会叫自己去杀谁、杀几个、怎么杀。

    许旻越安稳便会更混乱,他只有越混乱才有一歇安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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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门外相迎的乞儿状况已经有所改善,

    结痂散乱的头发实在难处理许旻便让乞儿推了个平头,脸色也由以往的泥污脏乱变回暗黄色,

    唇色也在泛白中透着微量的红润,但她依旧很瘦不过身上少了多余的肿块和青紫,身上穿着的是老板娘的旧衣服不再是以往被染成黑色勉强遮身的旧布条了。

    其实许旻也想给乞儿换上身有些意义的新装,但奈何布是真贵他是真没钱,

    九百加上他客栈的两贯也不到一两银,其实老板娘愿意给也愿意借更多。

    但许旻似乎有着特殊的坚持,照常的付着乞儿的食宿费,老板娘也识趣的收下了,权当是许旻给的聘礼钱帮当家的守着了。

    而乞儿也有她奇怪的坚持,白日许旻去门派她便在柴房外待着只有夜里才回原先的单间里,甚至刚开始她都不愿离开许旻半步,

    只有许旻出了客栈后门,她才停在门后发呆好一会才又去柴房的。

    乞儿‘阿巴阿巴’的挥摆着双臂迎到许旻面前他再微笑回应,乞儿便会安静的跟在许旻身后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而‘阿巴阿巴’的相迎也是近来才加的,以前只安静的跟着夸张到连上茅房也要。

    许旻也开始尝试教乞儿识字和说话,也给乞儿起了个‘许柒儿’的名字,

    老板娘也跟着教柒儿洗澡、洗脸、涮牙换衣服,但有些事是改不了的许旻教不了柒儿用筷子,她依旧是趴着吃饭的。

    许旻回到柴房后换上一身小二服开始往客栈大堂走去,小柒也会跟到后厨的位置再折返回柴房里等着,柒儿有时能等到许旻然后被他赶回单间里,有时等不到她便睡在柴房里。

    而这段看夜的时间也是许旻为数不多的练功时间,入夜天凉他修行阴性内功刚好,

    生活把他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他的肝也争气不让他在这个年纪倒下,身体也在慢慢适应着两年的情况,

    不过也多亏天道祝福的身体健康这祝福它是真祝的,也有时会有些意外之财,能高兴的捡个细碎零钱抚慰一下疲惫。

    不过明天起他就不一样了他已经是个外门弟子了,能多空个出卯时多趴上一会又或者多练会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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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新来的外门?”许旻被分配在青蚨派一家账面上不属于它的赌坊,开头问话的是一名内门弟子,他在关怀也在立威之后才是慢慢教导许旻的做事方法。

    对于许旻来说他比较幸运分到个比较轻松的看护不用到外头拉客他只要站着就行,不过也是应该的毕竟这种刚来的愣头青也拉不了什么人。

    当然内门弟子分配时的心思也有未必有轻不轻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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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瞅,就那个五寸钉!连豹子都能蒙着,你们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题?”许旻被分到四人组的壮汉开口提到,而后一个青脸皮包骨附和着说:“百分百出千了,待会我们堵他一下?!”

    青脸皮包骨边说边往壮汉脸上瞅,看着壮汉眼里的血丝更浓了才把尾音给重重的落下,

    另一边的木讷路人脸男子也不开口依旧的巡视着,而许旻这下也不敢乱开口,只虚晃了下脑袋是或不是也没人在意。

    毕竟这群人也是从杂役里爬出来的,是群不光只有天赋的人,他们起码比许旻的三流更进一步。

    后巷里五寸钉被提到了他不该有的高度,衣服勒得皮肉一紧,脸也被怼到一个满嘴酒臭的黄牙前,只敢点头摇头连口气都不敢多喘。

    而彪壮的巨汉也开口了,“你身上的钱全部吐出来,全部!!”

    五寸钉扭扭捏捏的想要说话又只得从袖口中把钱袋子拿了出来,壮汉左脸微搐又喊了声“全部!!”,然后右手一挥,‘啪唧’一声把人拍在了土墙上,壮汉才如愿的把钱拿到手。

    接着看向身后的三人,而许旻是因为听到他说话才被带出来的。壮汉抛着钱袋掂量着手中的份量才对三人说话,“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让我知道了,我杀他全家!!!”

    壮汉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脸上的余肉都在轻抖,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也磨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也包括那个五寸钉,

    壮汉眼里的血丝很红大概跟许旻一样也在夜里做工,或是倒夜香或是当梁上君子。

    青脸皮包骨没有说话许旻也没有说话,只是木讷路人脸脚步突然动了,他走到壮汉前解开五寸钉后来给的钱袋拿出了两贯钱随后走到了被摔倒墙边的五寸钉面前蹲下,

    说着“下次可别让我看见你了,该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该属于你的你一分也拿不走。”

    随后便从一贯里一枚一枚的拿出了二十文钱才又道“你走吧。”

    五寸钉也没回话,拿着钱起身搀扶着土墙便一拐一拐的撑了出这个巷子。

    许旻有些诧异,青脸皮包骨和壮汉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最后壮汉分了赃,他拿了四份留了六份,随后青脸皮包骨将这钱分了三份他和木讷的路人脸拿八份许旻拿二便又离开了,只剩他跟路人脸。

    “这钱你可以放心用那个内门弟子不在乎的,他跟其他内门不同他喜欢练功,注定会是个长老”,

    接着路人脸的男子将他手里的四分钱又分了一份伸给了许旻才说道

    “能进赌场的都不是什么好鸟,那五寸钉的老婆孩子前天进了梨巷,他是拿着两贯钱来的。”

    “我叫王泉。”

    许旻做了个拱手礼回道:“在下许旻。”

    王泉没有回礼,只面无表情的和许旻擦肩而过走出了巷子。

    许旻的脚步没有动,待在原地上看着王泉离开的背影开始有所思虑...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王泉给自己也回个礼呢?

    或许他把自己的那份给我的时候我就不该收的?

    接着仿佛有了答案的许旻轻摇了下头,弯下了眉头露出了搭着酒窝的姨母笑喃了声“很好!男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回去的路许旻走得很慢,他在想着接下要怎么做才好。

    他要换血就需要有新鲜的血液来填补,是外门弟子更好还是杂役弟子更好呢?

    先说外门中的弟子不是都叫王泉的,还有如壮汉和青脸皮包骨这样的人。

    那杂役弟子呢?不行!还不行!他们还没有被磨够,只要主人丢点骨头丢点肉他们的尾巴摇的要比狗更欢。

    我得先找个外门弟子中的小灵通,通过他找齐外门弟子们的‘通讯录’,然后日夜打骚扰电话?最起码得开始铺路了!

    啊!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心累啊!要是有个人事部给我招人就好了...而且还要怎么搅动青蚨派这趟浑水呢?

    天道祝福的美男计?然后离间?

    但是青蚨派的实权长老们大多数都是男的,总不能跑过去卖屁股吧?他们要,我还不愿意呢!

    没有任何头绪的话就得等了...等一个契机,或者等他们开始想起我的尾巴主动来利用我?

    这样的话,外门弟子能利用的东西还是不过多的得更进一步才行,搞个内门当当?

    可内门的话,除了实力最低要有半步二流的水准更重要的是有人提携一手,不然就得熬着!可是自己这几两薄银真的能打动那几个实权‘股东’?

    这就是个死循环!只有起风了,我们这些浮萍才有机会上岸!还得是个大风才行!可是五年内能来场台风吗?

    但这可不是沿海,与其等风来,不如开坛施法再当回煽风点火的小人!可是...柴火(内门弟子的地位)呢?

    这TM的又是个死循环!唉.....

    穿街过巷薄衣透着凉风,入体微寒已是深秋,许旻的旻取自秋季天空之意,他是秋日里出生的。

    .................

    “小旻你随我来,这月钱该给你结了”入睡时分住客们多以入睡,老板娘见无琐事便叫上许旻打算给他先结月钱。

    大概是许旻白日都不在,所以对于月钱的发放他是全由着老板娘的心意的,有时叫他来拿有时老板娘自己也会算好拿给许旻。

    “曳——啪”老板娘轻掩了房门向着房内的许旻解释道,

    “财不可露白,你先坐会儿。”接着老板娘走到了床边从床底抽出了个木箱子,许旻自然知道这事不能盯着,便低下了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背过了身去,盯着门板若有所思。

    许旻在想的是‘要不要把这小二的活给辞了’他现在很吃精力,要面临接下来的浑水摸鱼还得提防着系统的任务,

    他也想多睡一会儿,不让自己的眼丝红的吓人,免得找人的时候把人吓跑了,住所就再厚着脸皮再跟老板娘租着柴房就好。

    “好了转过来吧。”老板娘的声音很轻,许旻转过身来后却看见了老板娘已脱掉平日客堂常穿的深色外袍,只有内着的衬衣,不多,玲珑有致的看着更魅了些,但也不少,依旧严实挡风。

    “啪嗒——”许旻坐着的圆凳被他带起斜倒,他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脚步微退的样子,但也没躲过老板娘迎来的手心她轻轻握住了许旻的左手手背,然后她另一只手也迎了过来,握住了许旻整个左手。

    那一刻气氛僵住了,她没有想到他入手时是如此冷的透骨;许旻也僵住了,那刻他似乎也回想被自己遗失已久的三十七体温。

    许旻稳住了后退的脚步,蒙了尘的心神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岁以前。

    她却没稳住,扑到许旻的怀里,可迎着的却是更刺骨的恶寒,她抱的便更紧了,头也歪倒在许旻的肩上呼着口暖气在许旻耳旁轻道:“能不能陪着我说久一点话?”

    “我起不来的。”回过神来的许旻附和着。

    “你是几时起的我叫你,寅时?还是丑时?”老板娘侧着的耳朵轻蹭着许旻的脖子柔声问道。

    许旻没有说话用右手牵着她的左手,给自己来了手‘猴子捞月’。

    她有些错愕也有些失落,轻退出许旻的胸围仰着头望着许旻,以往眼中的妩媚仿佛顷刻间被揉碎了抛进了眼波里,溅起了涟漪。

    右手则轻抚着许旻的侧脸,拇指顺着许旻的鼻翼慢慢摩挲着,感受着许旻的冰凉,她方才明明高兴着许旻的大胆的。

    担着如坠深渊的失落嘴巴张张合合还是出了声:“是我太老了吗?”

    “不是的,你很美,这是我的问题...”

    老板娘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只是慢慢的退到了床边,抓着床架上帷帐慢慢坐了下去,但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许旻本来想说的话,此刻也噎在了嘴边没开口,只是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下次吧!下次再说辞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