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伤害啊
祁无祸凝视着正捧腹大笑到垂腿的刘乘风,忍着舌头上的苦味,一个左勾拳虚晃而过。
刘乘风大笑的同时也没忘了躲避,他健壮的身型向右倒去,但没有没想到面前人不是想要泄愤复仇,而是要夺取手机。
手滑没握紧,正在拍摄视频的手机被一把夺下。
找到相册,才发现自己脸上黑色的纹样好似刻于柱面部落图腾,非常抽象,似猪的兔子,画蛇添了足的八角蜥蜴,还有两根龙角,应该是想要画龙吧,八字胡,黑眼圈是一个没落下。
十七八张图片和三四个视频是一个不落的被祁无祸批量删除干净,还特意迅速滑动寻找有没有早期黑历史、
刘乘风的笑声可谓是余音绕梁三尺高啊,有节奏的很,一传十十传百,身周本来忍笑的同学干脆不憋了,板牙露出三公分,“哈哈哈”声直直从喉管中窜出。
笑声的交响乐合奏而起,就算是没看到的同学都被此地的动静吸引,纷纷上前来看有什么新乐子。
这里热闹的如菜市场,竟然也没人去理会战斗场地上的对决了,好奇的人群一层层围了上来,刘乘风乘机抢回手机,从回收站里把黑历史一一恢复。
祁无祸哪想起来有这回事啊,脸红的比刘大壮更胜,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赶忙招呼同样看戏看得正欢乐的花叶蒂上前,大喊:“花瓣舞!”
花叶蒂听令,空着的小白手做敬礼的动作后,与另一只手相握,闭眼低呼:
“拉诶…”
红芒再次附着与小花花双手所持花朵的尖蕊之上,刹那间,那日“袭击”祁无祸的招式再现,只不过没有那日柔和。
数不尽花瓣自三瓣花中的能量球释放而出,足以将人血肉刮下的水滴形花瓣攀升至空中,其附着的能量逐渐消失后簌簌落下,宛如花雨,大量花瓣模糊了人型,和人参果似的落地便消散无踪。
风紧扯呼!
祁无祸溜时还没忘了小花花,掩面混入人群之中,循着人少的路去厕所搓脸。
还算刘大壮有良心,笔是水溶的,这是他反复用镜子确认自己搓红的脸后得出的结论。
洗手间潮湿阴暗还隐隐带有一股粪臭味。
站在镜面前的祁无祸双手抱拳,捏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直视着镜子中的双眼,双眉压下,嘴巴弯如月,还真有一种邪恶复仇者的意味了。
“年轻的我真帅~”
厕所无人,他也不怕社死了,打湿手捋顺炸开的头发,湿手擦大腿后掏兜,装作深沉模样,双指虚捏装作有根雪茄。
“吧嗒,乒,磕斯——”
假模假样的用口技模拟点烟一条龙,最后双指抵着唇畔猛吸一口……
“呕哕!”
这是谁他娘拉屎没冲!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来到下午。
刘乘风马上得到了祁无祸的报复——一碗撒满了香菜的爆辣牛肉面。
念及他使用的是水溶笔,祁无祸还特意打了一杯免费的紫菜蛋花汤给他。
学校虽然吃的清淡,但耐不住祁无祸自带了自家用茄番果制作的小福特供版辣椒酱。
由于茄番果作为一种辛辣且带有微微涩感的树果,需要其他果子调味,所以这一瓶酱的价格可不低。
用于祁无祸家饭店里的免费辣酱时,往往要往里面添加成倍的自制寻常辣椒酱与辣椒油。
因为滋味与众不同,所以附近爱吃辣的居民下馆子时,往往会优先选择他家的店铺。
但是对于刘乘风这个吃螺蛳粉只敢加半包辣油的人来说,半勺的特制辣酱就够他眼泪鼻涕横流了。
那勺香菜对于不吃香菜的他来说更是致死量。
祁无祸眼睁睁的看着大壮同学将蘸着红油的香菜一一挑出,最终被泡芙囊的特辣面条刺激成了俩香肠。
他得意洋洋的坐在边上,想着你小子也有今天,只是没有带手机,可惜了。
大壮一言不发的吃完了整碗面条,眼泪止不住的流,耗费了祁无祸一整包纸巾。
他佯装绅士的把纸巾对折再对折,将其当做巾帕,背挺如松,轻柔的点擦着自己的香肠唇。
做作的放下纸巾,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怎么洗掉的,我记得这是我妈搞十字绣的笔啊。”
好嘛,这家伙压根没想让祁无祸洗的那么轻易。
祁无祸决定再接再厉,下周继续。
……
祁无祸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哪怕是在课堂上听课时也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不用和甲方扯皮,不用担忧自己前景,只需要全力以赴的向着一个目标冲去,不需要思考其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一个学期结束,他的期末成绩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穿越终究带来了些便利,比如更好的记忆力和能直接读懂秘境语言的能力。
他不是校队的成员,所以没办法的将花叶蒂带去学校,只能每周放假回家看她,她往往会在祁妈养废了的花朵边驻足,打理并使其恢复生机,阳台上的几盆花是肉眼可见的“活”了起来,而客厅的鱼缸小花花就爱莫能助了。
大壮终于把石膏卸下了,石膏卸下来后小腿肌肉却萎缩了,白嫩白嫩的,两只腿一个大一个小,看起来十分不匀称,都不太习惯双腿走路的感觉,到如今走路时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祁无祸寒假的第三天,下学年便是高三了,但他却好似没有什么紧迫感,今天还准备约着和刘大壮到他爸单位溜达。
这天天气正好,阴了一周的天终于出了太阳,全家的被子枕头和棉袄都拿出去晒了,为的是去些湿气。
当然,正在晒着太阳的不只是衣服杯子,还有一只懒洋洋窝在阳台上练字的喵喵,和…
他的小鱼干。
喵喵身边是两条今天刚死的小鱼被搁置在了一个金属盆子里,猫嘴里叼着一条干掉的鱼干,还是拿祁妈鱼缸里的鱼晒出来的。
祁妈也想明白了,反正养啥死啥,干脆把鱼缸里的小金鱼换成便宜的食用小鲫鱼,一指长的那种,给肥喵喵作新鲜的口粮用。
周一买的鱼到周日就能完全换一批了,压根都等不到七天换鱼那个步骤。
偏偏肥猫还不喜欢碰水,筷子吊根头发就当鱼干使用了。
这是他以前的娱乐方式,一坐就坐一天,饿了就爬上橱柜,开冰箱翻食物。
至于为什么说是以前呢?
“诶,你跟不跟我出去?”
喵喵口中慢条斯理咀嚼着的小鱼干被他稀溜溜一口吞下,肉球球爪子抓着笔在白纸面上涂涂画画,他的专属小被子上面满是黑色的小墨点子,被太阳晒得蓬松柔软。
他不知道这个人类又要干些什么幺蛾子。
将涂满了符文的纸面面朝于祁无祸,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道:
“歪喵料,喵鸟?”
要不是劣质A4纸上那歪歪斜斜的字,祁无祸还真不知道这死肥猫在说什么,虽然写得怪奇怪的,不过也是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所以还是认得的。。
/7卜而>今,去□彐卩。
和当年的火星文有得一拼。
意思是,外面冷,去哪?
“先拐去阿公家送点东西,再去秘境冒险。”祁无祸回。
喵喵一听有机会遇上小白猫,那哪能放弃啊。
“舀喵咪喵,叼笑。”
白纸上写的是:
讠止我E里毛,寺下。
让我理毛,等下。
祁无祸抱胸长叹一口气,就不应该教这肥仔说人话的。
此事应从祁无祸那日回到家,发现家中没人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