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是玩
“二位高手,以我看你们现在最好先放下成见。我们有麻烦了”树林之中三人成犄角之势分别藏身于大树之后,为首的一是个身材壮硕,身着一袭黑衣的大汉,说话间一手紧握腰间的匕首,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拢起自己的面巾。
位于此人身后几个身位,同样一袭黑衣的两位刺客闻听此言,顿时按下异动朝着为首的汉子所致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原本走在山路上的一对小人,尽是朝着自己三人的方向缓步走来。二人身后似乎远远还缀着一行人,为首的汉子伸手朝上指了指,而后壮硕的身体犹如瞬间失去了支撑,身形游动间已然登上树冠隐藏其中。而身后两人又是有样学样,只是身法更为玄妙一个梯纵脚尖轻点树干,选好各自隐藏的位置。
点芒和烟儿装作毫无目的的游玩,有意绕开三人所躲藏的方位。
而从点芒和烟儿改走小路开始,身后追踪的外乡人就已经准备开始动手。直到二人走进密林知道暴露行踪的一行八人,这才毫无顾忌的径直逼近。只是此事为首的汉子突然察觉不对,二人有恃无恐定然是有后手,不然山路上遇到自己这一伙人获救的几率应该更大才是,看二人的行踪路线分明是在把自己一行人往这里引诱。
就在为首的汉子迟疑的时候,队伍其中一人突然小声喊道“头!目标突然消失了。”也在此时一只蜘蛛突然掉在浑身紧绷的为首汉子后颈上,汉子直觉后颈吃痛。随手朝着头顶丢出手中不朴刀大喝道“兄弟们树山有人。”
此时此刻已经安坐在一颗大树树冠之上的烟儿,对着身边的点芒小声炫耀道“这才好玩吗?等他们打一阵我们在出手不迟,这样岂不省时省力。”
点芒摇了摇头,视线扫过之三位刺客消失的位置,和之前自己两人所在的位置“树上那三个人多半不会恋战,可能一触而走。”
“点哥哥是想说那三个人不是一伙的。”经点芒一提醒烟儿这才回想起来,之前三人的站位有些奇怪。即互相依靠又互相制约,始终保持在短兵器能挥舞的最大范围之外。“既然这样,点哥哥何不添一把火,打起来才热闹。”
“反正只要不是瞬间毙命,以点哥哥和我的手段应该不至于很难办。”
“关键在于只要他们一开口,发现双方目的并不冲突。就愈发对我们不利”若先前依照点芒的算计,解决这两伙人或许会有点麻烦。但当下这个局面若是两伙人不起点冲突,会有麻烦肯定是自己和烟儿。所以点芒当下算是默认了烟儿的说法,顺手接过烟儿递过来的一颗黒色弹丸,手腕翻转以暗劲朝着树上躲藏的三人中为首汉子所藏的方位激射而去。
见弹丸的着地点似乎有所偏差,烟儿又从怀取出一枚弹丸递向点芒“点哥哥你这用行针的手法投挣暗器还是有点生疏啊。”
点芒这次倒是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朝着两方行踪鬼祟之人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烟儿先看。
地上突然绽开的弹丸,加之一股莫名的臭气瞬间在密林之中扩散开来。一时之间树下八人两两一组后背紧靠,接着收刀归鞘。右手握拳左手轻搭于右臂,机扩声响彻林间。一只只袖箭朝着之前领头汉子朴刀消失的地方,展开扇形攒射。
“哦豁,看着都疼。”
“疼不疼我不知道,只是这些人用的都是制式装备,寻常人家应该用不起。不是那个大世家豢养的亲卫死士,就是每洲每城都备有的专门针对修士的黑羽卫。”
“那岂不是说这戏没的看了,要不我先动手。”制式装备什么的烟儿不太明白,也不太在意。只是黑羽卫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单个黑羽卫可能比一个乡下武把式功夫稍好点,只要一定量的黑羽卫抱团就是一些成名已久的修士都不见得敢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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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你要找的人已近找到了,红拂姑娘正带着她们上山。”
“们!还有谁。”
“这个...”
“算了,等客人来了不就知道了。花姨你把后面收拾一下便下山吧!我这里不用使唤人。”
“那老奴先行告退。”
花姨走后,仇恨天的笑容便愈发玩味起来。提笔在身前桌案上摊开的宣纸上写了几笔。先前只以为楼兰那边出了点问题,现在想来可能问题还是出在根上。移开纸镇拿起宣纸抖了抖,似是嫌那宣纸吸墨不够快。待到字迹干透便卷起宣纸,单手挑起身后一件狐裘大氅披挂在肩头。双手持宣纸隐匿于背后,缓步朝着大殿外的山道走去。
游弋于后山山路之上的仇恨天至雨竹阁时,发现当下已两人在亭下对弈。两位老者皆须发斑白,桌上棋子与二人穿着几近相同。一黑一白如那棋盘之上的棋子黑白分明,见二人似乎都为当下羿局所困,索性也不打扰挥手从亭外移来一块大小适中石头,端坐于石桌一方,打量了一眼棋盘之上的局势,便自顾自闭目养神起来。
两位老人执子犹豫半天依旧没有想出好对策,便又延续棋盘之外的棋艺。其中黑衣老者谁先落子,白衣老者随后两手过后。二人皆抚须长笑道“如此此局便算是被迫平手。”
听得二人爽朗的笑声,仇恨天睁眼看了一眼棋盘默然道“即使如此,白子亦略胜半子,何来平手一说。”
“只输半子老头子都很心满意足了。”
“白纵十四横九点睛,小子略胜四子。”
白衣老者以言从袖中取出白棋棋罐落子,而后顺手拈棋四枚黑子,于面前的黑衣老者摆了摆手。那意思就好像在说耍赖也没辙,好要不要继续。
见还和自己一起执黑破局落子的白衣老者,此时执白时的意气风发,黑衣老子无奈投子认输。随后坡口大骂道“姓李的你神气个啥,这里面也有你一份。”而后捞过放在中盘放有黑子的棋罐开始拈子入罐,因为老者已近注意到仇恨天横放于膝盖处的那卷宣纸。自然明白仇恨天不会主动与自己二人对弈定然是为了山上这些腌臜事。
其实在仇恨天刚刚落座于此时,两位老人已经心有灵犀的布置起了一道屏障,用以格挡山间清风。见二位老人一边拈子一边轻卷衣袖,看似随意仇恨天不经打趣道“你二位有心了,其实不用太过顾忌小子,一路下山也没少吹风不碍事得。”
被识破黑衣老者也不拘着,伸手敞开衣襟单手抚须道“别了,为了老夫好不容易续起来的胡须着想,再来两个火塘都无妨。你小子可不要抹不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