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逆反天道
繁体版

用你的眼看看世界

    从那天之后,陈望川就呆在家里休息,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的听听师父给自己讲一些奇闻趣事,清晨,如往常一样陈望川睁开了眼睛,从来到这之后他睡觉质量一向都很好,他走下床榻,发现床头照常有杯温水,喝了一口,看向床边衣服。

    “师父,我睡醒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穿着灰黑的衣服,这是诡仙人专门去韩国的裁缝铺订做的,衣服极为贴身,衬托着消瘦的身躯,少年脸庞的伤痕还在,但是污泥早已消除,浓重的眉毛加上明亮黑耀的眼眸,微微挺起的鼻梁和清秀的面容,像是山里闲散乐观的少年郎。

    诡仙人站在石门前,手里拿着一壶酒,回过头看看陈望川,说道“小鬼,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可想好先学什么了嘛?”

    “先学什么?师父先教什么,我就先学什么,或者,我想先学那个,就是师父可以在空中飞的那个”陈望川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想到师父之前带自己御空飞行,一脸的憧憬。

    诡仙人无奈的说道“当武师练体的话,你得到武师六阶,悟道心的话,你得悟到七阶”

    陈望川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开玩笑,师父他老人家百十来岁才七阶巅峰,自己练到能飞不得三四十岁。

    “那我学什么呀”陈望川也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师父。

    “其实学什么都要慢慢来,不过,小鬼,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是我徒弟,那么你在外的身份就像帝王嘛?”诡仙人扬了扬自己的嘴角说道。

    “因为你是武师七阶巅峰?七国里都几乎没有的家伙?”陈望川疑惑的回答道。长时间的相处让陈望川与诡仙人的对话越来越随意。

    砰!!

    陈望川捂着自己的狗头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自家师父的光辉事迹。

    “首先,我是你师父你得尊敬我,什么家伙?还有,用武立威永远都是下策。你师父我曾经配八国相印就全靠的是谋略与心技。”诡仙人抬起头看向天空,极为的高傲与自负。

    “八国相印,师父你吹吧,一共就七国吧”陈望川不服的犟嘴回道。

    “因为,是有了我,才有的现在的大魏,和七国!”诡仙人有些低沉和仿徨的说道。

    “难道,师父你灭了一国!”陈望川立马站了起来,他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诡仙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师父,你是怎么做到?就算是那些所谓的九阶仙人也不能一人灭一国吧”诡仙人给陈望川描述过那些强者,他们固然强大,但以一人之力灭一国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呵,玩弄武艺的都是莽夫,练武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增加活着的可能性而已,没有脑子的家伙才会借此赖以生存,或许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达到九阶甚至十阶,但是那又如何,他只要不是毫无牵挂,无欲无求,且能以一敌七国那就无所谓。玩弄心技的才是真正的强者”诡仙人不屑的回答道。

    “那师父你把哪个国给灭了?”陈望川好奇的问道。

    “大周,重武轻文,且官僚极为的贪婪与腐败,百姓民不聊生,但是这个国家又极为好战,妄图侵略别人的国家,于是我先去这个国家离间,把他们国家为数不多的清官陷害完,然后尽力讨好周王的喜好取得周王的信任,最后联合其他国家,大开城门,不废吹灰之力灭了周国。”诡仙人颇为自豪的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陈望川若有所思,然后盯着诡仙人看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站起来,说道“师父,为什么你不直接辅佐魏国把其他几个国家灭掉直接统一不就好了?”

    话刚说完,一瞬间陈望川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诡仙人站在陈望川边上,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他,良久略有颤抖的声音发出“你是想…想灭掉除了辅佐以外的所有国家吗?所有国家!”

    诡仙人甚至最后用自己嘶哑的嗓子吼了出来。

    陈望川躺在地上看着有些愤怒的师父,被吓到的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师父我…我错了”

    “你知道为师为何这么愤怒嘛?”诡仙人的脸色慢慢归于平淡,除了最开始的一击之外,他只是低头沉默的看着陈望川。

    陈望川摇了摇头。

    诡仙人从他身旁走过,陈望川不自觉的像是被托起来似的站直,准备听师父的教诲,也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

    “因为你忤逆天道,我们诡仙一脉,从第一世开始便顺天而行,自行天道,自成天命。灭掉七国,就相当于灭掉天所创造的事物,那就相当于是忤逆天的旨意。”诡仙人低沉而又嘶哑点声音响起。

    “那师父你辅助魏国强盛,又灭掉底蕴最强的周国,何曾不是忤逆天道,照我看,真想完完全全的顺从,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诡仙人回头看了一眼陈望川,充满褶皱的脸依旧古波不惊。

    “因为我们所做的是都是依循天的旨意”

    “我们诡仙一脉的的规矩就是第一世辅助一个,第二世灭之,第三世建立一个,第四世灭一个循此往复。”看了一脸惊愕的陈望川继续说道

    “除了我,因为我的生死卦就是辅佐以及灭亡…”言罢,诡仙人却用余光看了一眼陈望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陈望川沉默不语,良久问道

    “那我以后也要这样嘛?”

    “等你学够本事,是的,我会给你算一场生死卦,那会是我一生最后一卦,却是你一生第一卦。”

    “世事如棋”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取棋操盘,以子执盘”

    “与天博弈,胜天半子”

    “来吧,今天就教你第一课”诡仙人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陈望川。

    “学什么?”陈望川正在思考中,被打断后懵了一下,抬头看向师父问道。

    “带你学会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诡仙人随即一跃而起,带着陈望川离开北魏山前往韩国的一座城池。

    降落在一处暗巷里,诡仙人拉着陈望川走了出来,顿时刺眼的阳光照向陈望川的脸上,刚从石房里出来的陈望川都快睁不开眼了。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小鬼”诡仙人用轻快的声音说道。

    陈望川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闹市。

    “卖萝卜喽,刚拔的萝卜…”

    “刚宰的新鲜兔子肉哦…”

    “来,您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布料”

    “老板,怎么回事,还没上菜”

    “大爷来玩啊,我们这姑娘都可俊了”

    陈望川看着这闹市,转头看了看诡仙人,主动握住了他枯瘦而又充满力量的手掌。

    师徒二人走在大街上,陈望川吃着刚让师父买的烙饼含糊不清的问道“师父,我该怎样用眼睛看这个世界啊?”

    诡仙人见状目光扫过一遍前方,笑了一声说“那就带你看看两种生活,判断一下好坏吧”

    顷刻间,师徒俩人走到了一所住户旁,诡仙人用枯瘦的手指着前面两个女人说“你看,那个女的”

    陈望川向师父所指的地方看去,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向一个妇女说道“刘姨,你就再让我看一眼我弟弟吧,我这快几月没见了”

    “可是,你看你弟弟天天他也不老实,到处乱跑,今天砸了东头的鸡蛋,明天又打碎了西边的饭碗,可是真能闹腾啊…”叫刘姨的女人动作极为浮夸像个唱戏的表演者,两个眼睛像各自为家一样乱瞅。

    “刘姨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您看,我这环境也不适合养他,这种环境太…”女人刚想抱怨几句看见了刘姨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伸手向衣袋里把钱袋拿了出来,掏出一些碎银,又看了看对面刘姨那贪婪的目光。

    索性直接把钱袋给刘姨,“麻烦您了刘姨,我弟弟……”

    “好说好说,你看,这些银子赔了钱还能给你弟弟多添两道菜呢”刘姨说完觉得自己可太大方了,还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少女走出了巷子向青楼那边赶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道“那些钱老太婆就算贪掉一半也至少有七两,也够我弟弟加肉菜的了,他以后一定会长的又高又壮。以后再攒够钱给他娶媳妇,让他们天天孝敬我,嗯,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少女给自己加油打气道。

    “师父,那个女孩好可怜啊”陈望川分明看见少女的神色有些勉强。

    “别急,接着看下去”诡仙人平淡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陈望川看到女人站在门前呐喊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长相风流身材消瘦明显被酒色掏空的读书人搂住了她的腰肢。

    “大爷,今天就在这住下吧”少女说着,手向男人袖口慢慢伸出,在刺眼的阳光下,银色的石块一闪而过。在男人稍有察觉时。一脚将门口乞丐的饭碗给踢翻,嚷嚷道“哪来的臭乞丐快滚开,别当我们大爷的路!”。

    “她是在?”陈望川略带震惊加疑惑的问道。

    “是的,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生存法则,她是不是好人,又是不是坏人,谁又能说的准呢?”诡仙人无所谓的声音响起。

    陈望川还在回味刚才看到的情景,又瞬间站在了一个大户人家街对面,陈望川甚至已经习惯了,他越发的感觉自家师父的强大,也越来越憧憬自己以后都武学生涯了。

    “你也不看看你那酸秀才样,还敢来搭讪我家的小姐,你以为你写几首不入流的酸诗就能勾搭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可是韩国夏家,你什么身份,我家小姐什么地位?”门口站在夏家千金前面的小厮在不留余力的侮辱着那个求爱失败的读书人。

    对此,那个千金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撇了一眼说别把人打死,在小厮的奉承与男人落寞的表情下便走开了,但是在街上遇到了好几个乞丐和流浪的小孩都给予些散碎的银两,数目都不小不大。

    “加起来,比刚才那个烟花女子赚来的偷来的加起来都多一半!”陈望川简直是不可思议,那根本就是不把钱当钱!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感悟是什么?”诡仙人说着便顷刻间带着陈望川回到了闹市的暗巷里。

    “我觉得,他们不坏,但也不是多好的善人,只能说是,说是…”陈望川小脸皱成一团,想不出形容词来。

    “他们既不黑也不白,他们只是为了用自己的生存方式顺应自己的天命活下去,成为灰色。”诡仙人看着陈望川憋的通红的笑脸,笑了笑替他回答道。

    “顺应天命吗,或许如此,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嘛?”陈望川有些不服道。

    诡仙人看了一眼倔犟的陈望川,握住他的胳膊,在周围环境迅速切换,来到了一处衙门的房顶上。

    “你且来看,看看这底下二人”诡仙人拍了拍还没反应过来的陈望川说道。

    公堂之上,一个魁梧的男人穿着一件廉价的布衣跪在地上阐述自己遭遇的不公,而他旁边两尺距离,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青年,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修长消瘦的身体显得极为病态。表情充满着不耐烦与不屑。唯一没有的就是恐慌,清冷的面容显得没有血色,估计是被酒色掏空了。

    “大人,您替我做主啊,我朱同平时向来安分守己,从来都没干过什么触犯律法的事,我怎么可能自己杀了自己的妻子呢?那天晚上我出去打猎,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衣衫不整,没了呼吸,而我隔壁的邻居牛氏告诉我。就是这个禽兽进的我家!”朱同愤怒的咆哮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瞪着青年。

    “既然如此,传朱同邻居牛氏”县令闻言平淡的声音响起,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青天大老爷,您替民妇做主啊,我当时只是在家做饭,可没看见这么英俊的公子哥走进朱同的房子里”牛氏上来就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抱怨到。

    朱同眼睛瞬间睁大,嘴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你说谎,你这贱妇,你昨天明明还说你亲眼所见这个禽兽侮辱我的夫人,我打死你这个满嘴谎话的贱妇。”

    说着便突然向牛氏冲过去,旁边的青年翻了翻白眼,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大人,既然这牛氏并没看见我,那就说明我的嫌疑消失了,既然如此,我可以走了吧大人,对了,我看朱他这个样子,估计是邪祟上身自己干的这些事,然后神志不清了吧,您说对吗?大人”

    “对对,许公子说的对,那既然如此,就麻烦许公子来衙门这一趟了”县令闻言立马换上了恭敬的嘴脸,奉承着青年。

    “啊,你们这群小人,贪官污吏,你们不得好死,可恶啊啊啊”朱同被几个人打了几棍将双腿打折之后架走了,可是他的面目还是这么狰狞,双眼充血好像马上就想流血泪一般。

    “你干嘛,小鬼?”诡仙人伸手拉住陈望川,视线依旧放在公堂上。

    “师父,这俩人明显就是一伙的,那个男人是被冤枉的”陈望川第一次感到愤怒,在以往他从来只能逆来顺受,但是他现在有了师父的照顾,也斩去了自卑的心理,多少有些嫉恶如仇的大侠主义。

    “帮他?你且听好,这个许公子一看他衣服的绫罗绸缎就是地方土皇帝的孩子,再看那个官吏巴结他的神色以及那个官吏迅速的就把牛氏叫出来审讯,而那个牛氏的回答也丝毫没有让二人惊讶,还有他们回答的话语。这明显说明他们是串通一气。”诡仙人看着公堂上的众生相慢慢分析道。

    “也就是说,这整个公堂之上没有…”

    “换个方式来说,这整个公堂之上都是许家小子的人”诡仙人打断陈望川说道。

    不等陈望川说话,诡仙人就握住陈望川的手,再次回到了闹市。

    不等诡仙人发问,陈望川就说道“师父,如果刚才我是那个朱同,我该怎样自救?”

    “你能这么设身处地的想很好,但是,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许家公子能这么狂妄嚣张嘛?”诡仙人笑着问道。

    “废话,还能是什么,他家有权有势啊”陈望川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错,但我想让你剖析这个事情的本质”诡仙人看着陈望川说道。

    “什么本质?师父你在说什么?”陈望川斜眼看着自己的师父,疑惑的发问道。

    “许家公子靠着自己父亲的家产以及人脉,完全的压制住了朱同,这是他的本事嘛?不是,这是他以势压人!”诡仙人说道。

    “以势…压人”陈望川自言自语低估道。

    “以眼观人”

    “以心看人”

    “以世辨人”

    “以势压人”

    “此乃心技”

    诡仙人慢慢的说道。

    陈望川沉默不语,但是他小小的脑子在竭尽所能的思考。

    “行了,回家,今天第一课就到这,等回家之后我把我毕生所学交给你,你将会镇压这一代人!”诡仙人略带自豪的说着。

    “哦,师父晚饭吃啥?”

    “……从后天就开始学习”

    “哦,所以晚饭是啥?”

    “…明天开始”

    “所以…”

    “回家就开始跟我学阵法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