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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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表示理解

    方家的祠堂是一个一层的方形建筑,通体使用家族铁木制作,占地极广。

    方家先祖的牌位除了祠堂主殿统一供奉,接受后辈子孙香火之外,在家族历史上作出重大贡献的先祖还会有独有的碑文殿,专门记录他的事迹,这是极大的荣誉。

    所以近三百年来的积累祠堂也就越加庞大。按说以那位先祖方继宗的功绩足以立碑,记录下他为家族做出的功绩,那样方诚也不用去藏书楼里翻典籍了,祠堂里的事迹就能让他明白了。

    只是这件事当时有些特殊。

    方诚想起之前他进祠堂时,向一位守祠堂的老人提起这个问题,老人用一种唏嘘的语气说道:“当时那位女家主在下城头时留下话来‘以后把我的牌位就放在大殿中央,祠堂里阴衰阳盛的厉害,我去镇镇场子。不用再另立碑文殿祭祀,我怕后辈子孙不肖,逢年过节的,无人问津多冷清!’,带头的都这样说了,跟着去的就只能有样学样了。”

    老人提起那位女家主时格外尊敬。女家主,在方家就指代那一位,独一无二。方诚现在想起来,都有种震惊的感觉。

    方诚进入祠堂主殿,先给先祖们敬上一枝香,暗道莫怪莫怪,这才在密密麻麻的牌位中找真正要上香的对象,以前祭祖时也来上过香,只是当时没有特意去记名字。

    众多牌位中央方诚很快就找到了方继宗先祖的牌位,就挨着方夕瑶。准确来说是方夕瑶的排位在正中间,方继宗挨着。

    这明显是不和礼法的,但是族中每年祭祀,就连最顽固的老学究都没有提出异议,谁还能有意见?

    方诚又重新点上香,恭敬地叩拜行礼,感谢先祖的遗泽,虽然过程不是那么美好,但结果他却是接受的。

    “走,回去,顺便你再给我讲讲你们之前的事。”

    方诚和瘦子出了祠堂往回走,瘦子就是老刘头的儿子,也就方诚自小这么叫,人家本名刘良才,从这名就可以看出老刘头的期望了。

    “少爷,我以前也就跟着商队走了几次,没做什么大事。”

    “那也讲讲,我还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

    瘦子是个话多的,但是脑子很灵光,手脚也勤快,所以方景福之前就带着他出过几次远门跑商队。

    “嗯..,就是去过两次兴王城,那里比咱们安水城大一些,哪有好多的农田,就连灵田都有很多,就是哪的人对我们不太友好。”

    “就是单纯去交易,没干其他的?”方诚不太相信的问道。

    “额,他们有时候好像是会干些其他的事,只是每次都不带我。”

    “好吧,你还去过哪?”

    “还去过一次流风郡城,要在大河上坐很久船才能到,郡城比兴王城还大一倍,哪有各种新奇的东西,我还看见过几十丈的飞舟呢!”

    飞舟方诚见过,家族里就有两艘,只是只有几丈长,是花了大价钱购买的,只会偶尔使用,几十丈的飞舟还不是方家可以承受的。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啊!好想去看看。”

    “少爷你还是先引气入体进入锻体境再说吧,外面是精彩,没有实力也看不了啊。”瘦子在一旁给他泼凉水。

    方诚不理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还真不把他这个家族子弟当少爷了。

    他也就这么想想,他知道其实瘦子说的是对的,外面并不安全。

    他想起之前在藏书楼看到的记载,就流风郡来说,人族聚集地稀少,凶兽才是这里的主角。

    再向外看,整个凉州九郡如此,大魏十一州也是如此,只是流风郡是边郡要更加严重一些。离开城池的控制区域,就会出现大量的凶兽。

    这些凶兽受天地灵气本能滋养,却没有智慧,只有野性的本能,灵气滋养下的凶兽都有不俗的战力。除了少部分可训化之外其他的都具有强烈攻击性。

    可驯化的一般都是较弱且温顺的,例如角马,一人多高,能拖动相当自身四倍的重物,而且有很好的耐力,方家就从外界购买过,一头将近八万灵币!

    除了太贵这一个缺点就没什么缺点了,经过驯养的角马较为温顺,使用得当可以工作四十年,确实物有所值。

    通过驯养较为温顺的凶兽贩卖,可以获得很大财富,不是没有人眼红,只是凶兽倒是好捕获,成功的没见到几个。这种驯养的技术都是其他家族的传家之谜,可不会外传,是一个家族立身之本。

    这就不得不提大魏如今的局势,大魏立国已有两千多年,皇室一直在尝试增加皇权,但是并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有反弹的趋势,世家大族的势力日渐趋大。

    这跟大魏的建立之初有很大关系,大魏所在的这片土地在两千多年前还是凶兽的乐园,完全的蛮荒之地。由众多的家族联合向西开荒才打下了大魏的根基。

    那时皇室最强,所以推为共主,但家族联盟式制度延续了下来,这才有了如今的局势。这世界上一言九鼎、倾国皇权尽操吾手的帝王不是没有,只是大魏的皇帝还未有这种威能。

    两千年下来,整个大魏也没有消除凶兽的影响,为了增加控制区域,大批小型势力诞生,方家也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扎根发展壮大的。

    在明确了引气入体是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之后,方诚就将目前的一切精力都放在炼体拳上,期望早日进入锻体境。

    瘦子自跟了方诚当随从之后,就跟着方诚一起练拳,他练的也是一样的拳法,只是已经接近炼体大成,马上就可以引灵气入体了。

    所以方诚总感觉瘦子看自己的眼光带着淡淡的鄙夷,这让他越发的发愤图强,发誓要将以前荒废的时间补回来,以后一定要把他那张比自己帅了一丢丢的脸打肿。

    瘦子沉默练拳,对他人的嫉妒与偏见视而不见,帅又不是他的错。

    时间就在炼体中度过,方诚早出晚归,上午就泡在练武场上,下午就钻藏书楼,大有拼搏百日,不负韶华的架势。

    每天晚上回到家时有家长嘘寒问暖:“儿啊,不用这么辛苦,你爹还能养得起咱娘三,不急着你出去挣钱养家啊!”

    时不时还有前辈长者拿出别家的孩子与他对比,对他敦敦教诲。

    “家族势力掌权者最忌讳外姓人,所以都会有防备之心。但真正聪明的掌权者暗自防备的同时,除了家族秘辛,又可以给外姓亲信一切他可以给的,士为知己者死,不是一句空话。

    而你爹我,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我不希望你像之前那个王家探子一般愚蠢。”

    这一段时间方诚痛并快乐着,经历过的人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