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见钱路紧紧地抱着她想心事，于是移开手，“老公，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是不是听到不该听到的话了？”

    “没有呀。”

    “你有点不对头。”

    “是吗？”

    “我不是空气中的空气。”

    “我一直都很在乎你。”

    “能不能跟我说真话？”

    钱路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赵丽，“我去找牛丽了。”

    赵丽移开钱路的手，后退两步，“到她那里做什么呢？”

    “那晚发生的事情，疑似她所为。”

    “我都不在乎。为什么要去找她？”

    “但我很在意！我得查清楚。”

    “如果是牛丽所为，你如何查出来？”赵丽眼珠子一转，走到钱路身边，伸长脖子在钱路怀里闻，“你和牛丽抱在一起了吗？”

    钱路内心突然一紧：怎么回事，你真的是狐狸精吗？还能嗅出气味？于是拿起大衣闻了闻，暗暗想：莫非在诈我？因而问道，“有女人的味道吗？”

    赵丽十分难过、失望、委屈地说:“有！”

    怎么不说是牛丽身上的气味呢？怎么不说是杨柳身上的味道呢？却说是女人味道，难道嗅到多个女人身上的气味了？因此说道，“挤大巴车众人……。”

    “你找到牛丽之后验证过啦？”赵丽指着钱路问，“你们在宾馆过夜了，是吗？”

    “不要瞎说。”

    “你跟我来。”

    钱路跟着赵丽来到东面一间卧室里，赵丽坐在床沿上，静静地说，“关上门。”

    钱路关上门。

    “还爱我吗？”

    “爱。”

    “还相信我吗？”

    “相信。”

    “你敢不敢把衣服脱掉？”

    钱路想都没想就脱掉衣服，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赵丽站起来，围着钱路转了一圈，有气无力地说，“穿上衣服吧。”

    “怎么回事呢？”

    赵丽站在门口，看着夜幕中的大山，冷冷地说道，“能不能把我送回家？”

    钱路连扣也没有扣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赵丽的手臂，望着赵丽的双眼，心一下子就没了底，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吗？不仅闻到了气味，还看到了牛丽、杨柳和我在一起吗？

    钱路为此感到难以置信，便脱了衣服站到镜子前，旋转着身子前后打量着，既无吻痕又无抓痕呀。于是光着膀子走到赵丽跟前，问道，“请你说说原因吧？”

    “这，”赵丽指着钱路脖子，肩膀说，“这是哪个妇女咬出的牙齿印？”

    钱路这才想起他与杨柳在一起的二天一夜没有出屋。那杨柳每上头一次，就咬一次钱路的肩膀，含住钱路的脖子……。钱路羞愧地低着头。

    赵丽看到钱路赤膊在严冬的夜里冻得瑟瑟发抖，便把衣服拿给钱路穿，“我万般要求，都没有答应。不料在草垛里把身子给了牛丽，然后念念不忘，又主动找上门入住酒店……。”

    钱路责怪自己疏忽大意，痛恨自己不该去找牛丽和杨柳，觉得太对不起赵丽了。

    不过，他又觉得赵丽太厉害了，怎么看出唇印和牙齿印？是不是也有这种体验呢？因此，心里不爽。

    事实上，这是一个女性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饶不了她们。”

    “她把你收拾了，你把她收拾了，收拾来收拾去，你现在感到满意了吗？”

    “非常不满意。”

    “什么意思？”

    “并非是牛丽所为。”

    “你？”赵丽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怎么知道不是牛丽所为？”

    “第一次那个记忆很深。”

    “念念不忘了，是吗？下一步继续去找那个无法遗忘的回忆？姓钱的，你这样寻仇，老婆吃亏，我不同意！”

    “亲爱的，你别哭可以吗？”

    “从相见的那一刻，我便向你要，而你就是不答应，”赵丽忍不住心中的痛苦，于是扑进钱路怀里，紧紧地抱住腰，“为了等你回家，我却变成狐狸精。”

    “亲爱的，你可以听听我的意见么？”

    “你办了荒唐事，不想听。天底下没有你这么报仇雪恨的。你是不是拼尽全部力气收拾牛丽？”

    “没有。”

    “你有多大力气，那牛丽有多幸福，那牙齿印就有多深。”

    “我不但找到了牛丽，林宁，还找到了杨柳。”

    “你和她们分别上床做……？”赵丽抹了一把眼泪又一把眼泪，“姓钱的，你老婆这回吃大亏了。”

    “你丈夫并不笨啊。再者，在我的内心深处，只有你占据着一席之地。”

    “有我之后，为什么还要去找她们？”

    “她们收拾我是假的，破坏你的名誉是真。”

    “早就知道了。”

    “知道吗？”

    “我的成绩比她们好，我长得比她们好看。打我主意的不只是未婚男子，还有那些已婚男士。这么跟你说吧，茂密的柏树林是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之路。不管是相亲的男友，还是那些已婚男士，他们都想和我在柏树林有一腿。但那幽幽的柏树林是我赵丽的地盘儿。”

    “你的地盘儿？”

    “牛丽、杨柳有没有告诉你树林里有个大石头、石头底下有个洞、洞里有个石床？”

    “她们的确是这样说的。”

    “金小梅就是从那儿把我抱回家的。”

    “她们也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我的出身地。”

    “被她们称为狐狸窝。”

    “她们还提到我胸前长着白色的狐狸毛，并且我的尾巴也是白色的，是这样吗？”

    “对！”

    “她们的话是实话。”

    “但我不信。”

    “你要是敢进柏树林、站到山洞里、而不是主动向我提分手的话，我赵丽和你马上领证结婚。”赵丽转身从包里取出户口本，“此后不许与牛丽往来。”

    “但……。”

    “但那不是阴谋，而是我长得太漂亮。好多男人都想和我有一腿，女人嫉妒我勾引她们喜欢的男人。如果我是狐狸精，就没有人靠近我。男人们就安心了，女人们也就放心了。”

    “为什么要性侵我？”

    “因为那一天你风头太盛，一个女人喜欢上你。”

    “事成之后，怎么就没有穿裤子了呢？”

    “由于我们相爱，那些想打我主意的人不乐意了。”

    “你是说，当晚有男有女在唱戏吗？”

    “只要从幽幽的柏树林里出来，你没有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不主动提出分手，那么我赵丽的烦恼就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

    “因为你不是狐狸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