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倒春寒
夫妻二人,一人迅速成长,一人原地踏步。虽说思想差距拉开了,但行为举止却粘在一起。钱路和王凝就是一个典型。
钱路一直沉迷于酒色,而王凝却跟在陈恩后面学习经营婚姻、家庭及人情世故,很快进入生活状态。
当晚,钱路从她那儿获得快乐后,就呼呼睡去。
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一直在琢磨老太太白天说的那番话中隐藏着的秘密。
钱路的哥哥姐姐要来H市,老太太的两个小姐妹要来H市,还BJ两个战友要来H市,来这么多人干啥?
这么多的人一下子来了不住酒店,而是要住进我家别墅,难道是没钱吗?
早饭之后出去转转,转到那里就在那里吃中饭,晚餐才集中在饭店吃,饭店要偏本地口味,不是来旅游的嘛!
烟不用买但酒要买好酒,因为兄弟几个喜欢喝,这是要喝什么酒呢?
来人的交通工具大哥已经准备就绪,这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节奏啊!
一切开销费用由大哥、二哥,三哥出,我跟钱路就是一个跑腿的?
如果不是房子宽敞舒适,怕是连家门都不进了。
到时候把周易、林萍接回家,是要告诉哥哥姐姐、亲戚朋友我王凝是三婚,来一个下马威?
然后平等对待钱路和赵丽、杨柳生的两个孩子?老太太这么做是要我一碗水端平?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拍全家福?全家福的拍摄并不是随意进行的,今年如果拍全家福,恐怕明后年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不过老太太心胸宽广,居然还要把我跟别人生孩子拍在她家全家福里,就从这一点来讲,待我是真心实意,没有把我当钱获的继母看,没有把我们当半路夫妻。
思至此,她把钱路的手从身上移开,看了看那张俊俏的脸,忍不住亲了一下。
“亲爱的,你有一个好母亲,人生是可以高枕无忧。但是你不该在公司里事无巨细在家中高高挂起……。”
说至此,她推了一下钱路,“老公,你醒醒。”
“就让我歇会儿吧!”
在梦里,钱路的手还是不诚实地胡乱摸王凝的身体,贪婪成性。
“老公,我给你说件事?”
“就让我多睡一觉吧。”
“你不觉得妈白天说的话有点怪么?”
钱路虽然一动不动了,但却听出了王凝的玄外之音,他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所以默默地倾听。
“哥哥姐姐和至亲亲戚要来我们家,我们还不知道,你说是什么原因?”
钱路依然一动不动地倾听着王凝的话,思考着自己一直苦思冥想的问题,他确实还没有想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母亲有安排哥哥姐姐都会知道,但母亲身边的儿子却什么都不知道,是要给我们惊喜还是我们没有想到?”
钱路觉得王凝说得有道理,就一动不动听着。
“我是外姓不告诉那是我不够资格,因为我们结婚在一起才两年,可是你是母亲最爱的幺儿,不应该瞒着你啊!”
是啊!不应该瞒着我啊!我是娘最爱的宝贝!哥哥姐姐来就罢了,为什么那两个小姐妹也要来,BJ两个战友也要来,这么大阵势来做什么?在我的记忆里还是头一回吧?
只听王凝说道,“老公,你问问妈究竟要不啥?难道这仅仅是为了拍摄全家福照片吗?”
按规定,拍摄全家福要在家乡堂屋的大门口,站着一排排拍摄呀,在么到我这里来拍?还有其他人参与?
只听王凝继续说道,“全家福要到你们出生地去照嘛,这是妈去年就给我说定的事。”
对呀,母亲怎么改主意了?
“老公,你就别睡觉了,睁开眼看着我?”
钱路半睡半醒地看了王凝一眼,像雾里看花,突然精神一振,迅速扑上来,把王凝按到身下。
王凝半依半就,温柔似水地说,“要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件事?”
“先来了再说。”
“那不行。”王凝两手抱在面前,腿弯曲,拒男人于千里之外,“不答应就不给。”
钱路烧啊,烧得烧不得,迫不及待说,“快说噻?”
“给哥哥姐姐打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晚上十点半。”
“才十点半吗?”
H市的冬天格外阴冷,人们吃完晚饭没事就早早钻进被窝。一来御寒,二来节约能源,三来躺着看电视舒服,四来响应早睡早起的优良习惯。总言之,好处说不完,
“你在八点就把我拉到了床上……。”
“前几天你……不方便,差点把我憋坏了。”
“给哥哥姐姐打电话问问?”
“有什么好问!我才懒得打!”
“不问清楚我们怎么知道要做什么呢?到时候来很多人,拿什么东西招待他们?到时别怪我丢你的脸,让你母亲难堪!”
“要打你自己打。”
尽管王凝与钱路已经结婚两年,但她从未见过钱路的兄弟姐妹,也没有与他们进行过电话沟通。老实说,连个电话号码也没有。
“我没有他们的联系电话,我也未曾与他们取得过任何形式的沟通。你叫我打电话给他们,我应该如何表达我的观点呢?”
钱路翻身睡在一边,“明天再说吧。”
“你打不打?”
“不打!”
王凝想起公婆的话,对付男人要有手段,杨柳是这方面的专家,当年把钱路治得服服贴贴的。
于是看了一眼钱路,想了想说,“如果问清楚了,我给你上四门功课。”
“那四门功课?”
“吹拉弹唱,”
钱路意会,立马翻身坐起来看着王凝粉嫩的桃花脸像番茄喝醉了一样,心中荡起涟漪。
“说话要算数?”
“快打电话呀。”
钱路又看了看王凝,伸手拿起了手机,拨了钱智的电话。
他跟二姐的关系最融洽。王凝急忙贴了上去倾听。
“二姐?”
“老幺,怎么想起二姐了?”
“一直在想二姐就是没有给二姐打电话。”
“娘的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侄子们乖吗?”
“有时乖巧,有时又相当讨厌。”
“好好待娃。”
“知道了。”
“二姐?”
“有什么事吗?”
“你来我这里?”
“没人请,我也不去。”
这是什么意思?二姐也打哑谜?钱路一边想一边说:“二姐若要来,幺兄弟立马买票。”
“二姐买不起票?老幺你变了。”
钱路的心迅速缩紧了:我变了吗?我还是我呀?我的变化在哪?因而问道,“二姐,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就直接批评吧。”
“明明知道下月就是娘的寿辰了,大家要过去给娘过八十大寿,你却假装不知道?老幺,这次过来所有花销,我们几姊妹摊,不会为难你。”
钱路如僵尸般抱着手机,不知所思所为。二姐在那头问道,“还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二姐,对不起。我把娘的生日忘记了,更不知道是娘的八十大寿。”
“你是娘一辈子最疼爱的幺儿。小的时候有颗糖都是给你留着,我们眼巴巴看。现在你把娘的生日都忘记了?”
“我…。”
“你很忙是吗?”
“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这次大哥非常生气!他是要接娘回家的,娘说这辈子恐怕是最后一次在你那里了,非要留下来。说什么你没有享受到父亲的爱,做母亲的来补偿。”
“二姐,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要说?我们知道你怕老婆,知道怕花钱,知道……。唉,老幺,娘在你那里多少年了?”
“八年。”
“你为她过生日有多少次?”
“她说不需要。”
“娘是看到你的婚姻不顺利就没过生。我们给娘打电话要过来看,也被拒绝。还不允许我们提。这一次大哥要过去接娘回家,娘依然偏袒你,非要跟你在一起。老幺,这是娘八十大寿。”
“不是七十九吗?”
“八十大寿要提前过,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你打几年工忘记了?”
“我……。”
“我们知道你这个大城市里的人把钱当生命看,拒绝给娘花。转告你老婆:是娘没回来,我们才找上门来。过后,娘就和我们回家,以后不再去你那里,永远不做你们家保姆。”
“二姐,你怎么哭了?”
“快八十岁的老娘,我们一天没孝顺她,还天天给洗衣做饭……。”
“二姐,对不起!我不仅忘了娘的生日,还忘了娘出生于1932年12月30日。”
“娘45岁生下你,生下你没多久咱们爹就含冤去世,娘待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到最后忘了娘的生日,拿娘做长工…。”
“如果不是娘拦住大哥、二哥、三哥,你早被打的鼻青脸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