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幻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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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修炼之道,当存逆天之心

    看看,坊中所留一块做何用?跳广場舞吗?告诉我啊,告诉我啊……劉逸瞪一眼袁野,毋須汝等出言解释,吾識字!演武場……倒是忘了,此間尚武……这東西南北大道两旁留出數坊之地又是為何?又是為何?莫言,吾識得图上之字,東市西市南市北市……好嘛,集贸市場也有了。還有,説好五户一组,如今图上,每五户,虽占地不差,然千奇百怪的形状,劉逸無語。

    見劉逸望来,為首工匠垂首呐呐,“吾等遣數千人詢之,各人所述尽皆不同,吾等細思,倘若一般無二,城中亦未免失了生趣,如此方有如今……”

    劉逸心中亦是佩服,若是一致,省時省力,如今之形状,竟亦划分得如此井井有条……不服不行啊。

    只是这每一坊中緃横之三五水道又做何解?

    此番不消劉逸詢之,有工匠言,“此水道做人工渠,旁植緑荫。城中更顯活力,有需者,可自行引入院中……”劉逸閉目,脑海畵面炸裂,不欲听不欲言。還小橋流水人家是吧?都説豪門别墅带游泳池,这……这若自己於院中建池……不就这样吗?還特么是活水,還特么是天然的……果然,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劉逸面上挤出难看之微笑,“甚好,諸位费心了,甚好!甚好!”

    “不敢不敢,先生,尚有一事,需詢得先生。”為首工匠復言。“不知先生原图留空幾處做何用?”

    見劉逸無所动,工匠継續,“數位小先生尝言,若先生無大用,可否允之建書院?”

    劉逸倏然睁目。

    “書院?不可!吾有大用。此間幾块,一做学堂,二做医馆,具體數目,尚須日後定奪。汝可将吾之語直言諸儒生。吾知彼欲承儒之道,然儒之道非書院也,道在民生。書院為儒家之書院,学堂乃民之学堂,民安則國安,民富則國富,民强則國强。此事勿要再議。”

    工匠颌首称是。

    及夜,儒生尽聚一堂。

    “先生此舉何意?”

    ……

    “学堂?應舆書院相仿。書院可授儒道,学堂敎授何道?莫非先生欲傳仙术?”

    ……

    “莫不是先生不屑儒道?”

    ……

    “咳咳——”韓攸之聞衆人言語愈發离奇,連忙止住衆人胡猜,“先生之儒道,吾等望尘莫及,莫要胡言乱語。先生此舉,必有深意,吾等只需静静覌望,自可明了。書院之事,休要再提。”

    衆人連忙点头称是。

    ……

    这边劉逸账内,玄心端坐案前,望向對面劉逸,“这幾日,衆人可謂焦头烂额,幸得先生指点,即日便可开工。”

    劉逸颌首,“早日建成,百姓早日安居,此事須放心上。只吾覌城图,全城方圓两三百里,这護城之河怕是劳民傷财,工期漫長……”

    玄心美目一挑,“先生莫不是看不上吾族儿郎,區區千里河道,數日便可完工,怎生劳民傷财?划出立户之域,自建房院,成城亦不過數十日而已,談何漫長?”

    嗯?劉逸猛拍面颊,大意了……此間非原界,不可同日而語也。旋即雙目生神,“逸疏忽,心姨恕罪。”

    言毕,迫不及待展图於案,“心姨,若是從此處开凿,扩河道,引怒江之水,繞過雲夢泽,復繞過城邦,於下游水緩之處滙歸怒江,如何?”手指從怒江出谷口於图上划過大半圈,歸於怒江下游千余里處。

    “亦可,不過三五千里,亦不难,只是如此挖掘河道,有何大用乎?”玄心蹙眉,“若是徒劳無功之舉,無須如此大费周章。”

    “心姨,且容逸細禀。”刘逸長身,“於谷口置分水堤,引水分過二道。怒江原道狭窄,置其辅道之功用,将水量降至二三成,必不再决堤。新道人為,可兼深广,引怒江水量八成而過,亦無患,置其主道之功。至江阔水緩處,歸於原道,水患至此再莫生也。新道方圓數千里之地,亦可引水灌溉。原贫瘠险恶之地,無非水患所致,水患既解,何愁無良田可用?”興起,随手於地图角落空處作图示意,硬生生将都江堰原理图繪出。原道狭窄,天生宝瓶之口,筑飞沙堰,做泄洪之堤,堤後即新掘河道,至此引八成之水至新道,緩緩流經外域,外域得水,興盛指日可待。説的興起,起身拍案,狂言之,“若有匠人可使宝瓶口寛窄可控,飞沙堰可昇可降,則新旧河水之經量,吾等可一言而决!有新道方圓數千里之良田,莫説如今百萬民衆,即使萬萬之衆亦可食無忧矣。”

    玄心心驚,素手掩口,修道之人,皆順應天心,順其自然,何尝見過改造自然之事?半晌,方緩過神来,細思之下,并無半点破绽,仿若還暗含舆天争之道,然难做决断,仍是手足無措,不知此舉對錯。只言需細細思量,方告辞而去。

    翌日,玄心召諸皇議此事,帐中嘈杂不休,各抒己見。

    王猛曰:“吾等比上古天驕若何?遠矣!上古能士,皆已超脱天道,能人所不能。上古如吾等修為者,如過江之鲫,比比皆是,如今吾等不過元婴,即属天下大能者,無人可抗,諸位無愧乎?猛愚钝,常思不得其解,今聞先生此舉,恍然大悟。今修道者,講究順天意,體天心,天道鋳則,循規蹈矩,不敢稍越,實舆修炼之道背道而驰也。修炼之道,本属逆天而行。天道若河,吾等游魚耳,緃横河内,却不知河外有天。古之能人,超脱天道之外,已是緃身河岸,跳脱天道之束缚,於天地間自由自在。吾等尚自窃喜河内無敌之時,失之修炼之心,吾等难於寸進之理。故修炼之道,当存逆天之心。古大能者,动則移山填海,皆有違天道。先生曾言,朝聞道,夕死可矣。若能於天外驚鸿一瞥,曉大道,天谴又何妨?先生借建城之機,点化吾等修炼之道,諸位莫要犹豫錯失良機。此其一。其二者,若依先生所言,改造怒江,水患不生,則雲夢泽逝矣,再無禁地之称。古之禁地,今成良田,此大丈夫不世之功也,必為後世所傳颂之,功德無量。諸位莫不欲使後世子孙萌吾等福泽乎?”

    帐中諸皇,只覺耳边炸响,隐隐約約中,一条通天大道仿若現於眼前,虽仍瞧不眞切,然實實在在可感受之。

    於玄心,更是茅塞顿开,浑身靈力流轉周天,似欲破开屏障,汹涌而出。玄心急急压製,隐隐中有感,踏出此步,天谴至。

    片刻,方平息靈力,暗暗告誡於己,不可妄动,且听先生如何言語。

    待睁目,諸皇皆盘膝而坐,身上靈力流轉。氣势漸高。坏了!玄心一驚,如此氣势,若外界所感,必横生許多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