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幻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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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國号漢,國都長安,宫名曰未央

    “一路行来,吾等皆深佩先生之宏願,如今新國已开,新城已筑,新河已行,唯皇宫因帝之事延後,此皆先生之功绩。妾身厚颜,代萬民祈先生賜國名,都名,河名,殿名。以鎭萬世之國运。”

    ……

    劉逸头上一群老鸦飞過……选择困难症復發……该死的英語选择题,每一个看着都對!

    玄心尚以為劉逸在沉思,静静等候。

    只甄眞看出劉逸神色有异,腮边一红,掩嘴偷笑。只因忽忆起当日藏經阁偷眼劉逸之窘象——翩翩少年跪坐案前,灯下古籍三五,以手持之,復放,再持,再復放……喃喃自語,“先看这本?这本?還是这本?”最終,只聞得,“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因忍不住失笑,不欲劉逸知,掩嘴遠去,後面未曾听得眞切。

    待偷笑後,方發言解劉逸之窘境。“君曾言,先祖亦為帝者,継始皇之功,終融各族為一體,其國号為何?”

    “國号漢!”劉逸不假思索,一言而决。

    漢?玄心思索甄眞之語,眼神一亮,竟有融族功?於此間情景,鎭國之大运也。

    劉逸此時方回神,“漢……啊……不是……”

    玄心已笑語,“漢!此号善,融族之功,当得吾等鎭國之运。先生先祖功成,吾等後人亦必竭力,方不坠大漢威名。”

    劉逸暗暗翻白眼,我還没想好,怎么就有了?悄悄瞪了甄眞一眼。

    甄眞亦回白眼。

    好吧好吧,國号已定,其他的就没啥好选的了,國号漢,國都長安,皇宫名曰未央。唯新河之水清兮,称黄河怪怪的,謂長江吧。(作者四川人,本欲名成都,苦思良久,還是長安好。吾國長安!)

    “秦漢之功,世間絶無仅有,國号称漢,亦尽歸源之心。逸謝過心姨。城名長安,寓大漢久安之意。宫曰未央,寓大漢永固,使萬民樂鐘鼓而未央之意。新河謂長江,江長則治長,大漢亦長治也。城中東西南北四主道,可以吾乡天地四靈名之,東方色青主木,曰青龍;西方色白主金,曰白虎。南方色赤主火,曰朱雀。北方色玄主水,曰玄武。四靈超聖,以鎭天下。”劉逸抱拳躬身。

    玄心妙目連闪,甚善甚善,早知当日河道再繞數千里……怒江之北,再开新河?嗯,此事可復議。

    帐中衆人亦是颌首称善。衆人又議過开國之典,新皇加冕之典……等等諸多事宜,方散。

    其間,劉逸百無聊赖,却又不便先行告退,只赔笑不語,苦苦捱過。

    待出得帐門,方得展臂伸腰,略去困乏,忽凑於甄眞耳边,“謝過師姐解困。只不知卿如何得知逸之困扰?”

    甄眞羞红,“心有靈犀……”

    劉逸聞得半截,慌忙脱逃。

    只余甄眞風中凌乱,望其背影白眼,鼻中微哼。

    一夜無話。

    翌日晨間,數騎快馬而出,奔赴各方,劉逸詢之,原是衆人难寐,連夜製國書,昭告四方。

    書曰:

    天驚地駭,崩川陨霜,哀殊殤考,五緯錯行,

    生若浮孑,龟卜不祥,元光幽魅,道究运藏,

    乾坤历數,聖授賢良,乃眷大行,德礼傳長,

    宣之管弦,合契上苍,五行定紀,号漢名扬,

    立都長安,四靈有象,受命於天,起殿未央,

    哲言心月,才秀藻朗,尊肃礼容,瞻之弗惘,

    如冰之净,九天玄嫦,导下以純,諸事同商,

    率民以漸,治國有方,钦於恤民,志在安疆,

    洪化宣流,既寿永昌。咸使聞知,昭告四方。

    半旬,民衆皆於城中安身,唯劉逸等人仍於城外扎帐,玄心遣人詢之,劉逸言:“未曾研之,弗能建也。”殿上諸人聞报,皆莞尔。

    玄心遣工匠助之,劉逸等方入城。青龍朱雀之旁,留有十數户空址,正對北方未央,乃衆人為劉逸專余之。

    劉逸於甄眞袁野等人相商,皆言建一大院即可,無須分居。劉逸亦仿别院之姿,繪於图。楼台水榭,园林行廊,一應俱全。

    衆工匠覌图,許七日之期。

    再半月,皇宫落成,玄心令择吉日大典,普天同庆。長安沸腾。

    是日,晨間典毕。未央宫中,玄心舆衆臣議,劉逸亦受邀而至,亦未插言,於角落細細听之。衆人所議之事,其一,统天地之規皆一,四海皆行,勿使有尺寸長短之争。復同人倫,勿使有以風情之异而弊。其二,製漢律,奬罚皆按律行,修士作奸犯科,於庶民同罪,勿使有不公。其三,論軍情,组行伍,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好戰必亡,忘戰必危。其四,促民生,民乃社稷之本,民安則國安,民强則國强。村县之址何定?村县之民何来?

    唯此間自古,帝王行事,耳提面命之。嘱甲便乃甲事,咐乙便為乙事……弊端甚多。此际國新立,又乃數族之合,帝於衆人不甚了解,竟不知所托何人,素手抚额,愁眉不展……劉逸叹,不得已復剽窃之。只細思,三公九卿製舆三省六部製之优劣,不敢多想君主立宪製及聨邦製,共和製。過於超前亦非福也,天下顷刻間,即刻土崩瓦解……此時,解决不了問题,就只能解决提出問题的人,劉逸自覺還没有活够……

    沉思片刻,稍微提前一步,想必無碍,邃定三省六部之製。

    衆人相觑時,劉逸步入殿中,先於玄心致礼,再揖過群臣。“既属新國,何不立新製?以帝辖三省,曰中書,門下,尚書。中書省,國之諸事成策。門下省,於策之審正糾駁。如此往復,至成策。成策及帝用玺,交尚書省按策而行。此三省也。六部,设於尚書之下,謂吏,礼,兵,刑,户,工。吏者,主官員考绩任免。礼者,主礼儀科舉之道。兵者,主軍事護國。刑者,主司法执法。户者,主民籍赋税。工者,主國之建,大至一城一池,小至厨刀农具,皆在於工。”

    “何為科舉?”玄心奇之。

    劉逸整襟再拜,“今日國新立,諸臣所幸,帝授耳。然人各有所長,若善兵者主户事,即便無谬誤,亦必事倍功半之舉。人須尽其能,善用之,方益國。故日後,以國出题核之,绩优者昇,劣者降,凡有志之士,皆可應試,能者上,尸位素餐者去之。以科試而舉官,謂科舉也。”

    玄心颌首,殿中諸人默然沉思。

    韓攸之最先悟,復出言詢之,“科舉納才果然善,然凡有志之士……若是他國細作應試而舉,当若何?”

    劉逸笑,“若是他國皇族世家,以其位,怎會降尊纡贵来我等處居人之下?若是乡民村野,当無所惧,吾等以才而舉位,及官可知,人有能,非修炼一途,治國富民,亦可流芳。即便受人指使,欲往作乱而来,無論能否過得科舉此关,嵗不消三五,自以為漢人耳。過得此关,帝授其官,較原國地位若何?未過此关,亦必留而覌之,受帝之泽,較原國地位若何?当然,他國而来,小心防备亦無甚錯。無論何来,以吾等之國策,待得三年五载,亦皆吾等之國人矣……吾等又何惧之?”

    韓攸之暗暗点头,若得久安,往事皆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