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灵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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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虫谷

    元皓四人议定,还没走多远,便听见身后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个声音,“几位小友欲往何处去呀。”

    四人大惊转身,元皓见黑书生换了一身白衫,摇着折扇,笑吟吟的站在那,只是那笑令人感到阴冷,他身后站着四个黑衣人,却不知自己父亲情况如何,有否逃脱,心中惊疑。青竹等人不用猜也知道眼前之人定是那群坏人了。

    黑书生仍是笑吟吟的问道,“这位陆小友莫怕,小生与陆轩乃是旧识,前几日刀兵相见实属无奈。”

    当日情形仍历历在目,元皓哪会信他,疑问道,“我爹呢?”

    “小生与陆轩话已说开,如今已是摒弃前嫌,他如今正在家中等你们回去。只是有本书册或者卷轴之类的物件,名曰‘斩灵诀’,乃是我宗秘籍,不知是否在小友这里?”

    元皓闻言,猜他定是没能在父亲那里讨得此物,想来父亲当是已经逃得无影无踪,黑书生才只好追寻自己而来,若是自己落入他手,定要利用自己迫使父亲前来解救,好抢夺东西。思及此处,元皓回他,“我身上没有你说的东西,也从没见过什么斩灵诀。”

    黑书生合起折扇,“如此重要的东西,陆轩那没有,定在你身上,看来要小生亲自搜一搜了。”

    元皓眼见黑书生想要动手,眼神向田虎丁羽一瞟,二人心领神会。田虎当即抬弓便射,却见那足以杀死恶兽的一箭飞到黑书生面前时,黑书生却动也没动,面上毫无惊慌,只是用折扇轻轻一挥,那箭矢便如枯枝一般落在地上。田虎和丁羽大惊,元皓心中早预感黑书生定不好对付,这一箭试探却也令他震撼。元皓早已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符,田虎立刻搭好第二支箭,不知元皓说了句什么,那银符竟是眨眼卷到监视上,田虎几乎同时将箭射向黑书生。黑书生本是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等第二箭飞来,但当第二箭飞至眼前,黑书生突然收起神态,奋力向后一退,同时双手抵住折扇向前一挡。那箭矢击中折扇,爆发出一团光华,如水波般散开。黑书生站定,见元皓四人早已开逃,阴笑道,“有趣!有趣!抓活的。”身后四名黑衣人闻言应是,便追出,黑书生亦悠然跟去。

    在田虎射出第二箭的同时,元皓背起青竹,与田虎丁羽转身便逃,奋力狂奔。几人跑的着实不慢,后面却越追越近。突然,一条山涧横在前面,元皓等人用力停住,险些跌下,身后四个黑衣人亦稳稳停住,四散站开成合围之势,堵住元皓等人的左右去路。黑书生迈着悠闲地步子跟来,展开折扇吟吟道,“啧啧啧,陆小友旱地推舟也,岂非徒劳。尔等已无路,小生亦不愿以大欺小,小生便只单人单手,尔等可以一起来攻,若赢得小生一招半式,小生定放尔等离去,如何?”

    元皓看了一眼山涧,昏暗幽深,涧下湍流奔涌声传来,水势甚急,悬壁陡峭,不见草木。听了黑书生的话,知他戏耍于他们,必难善了。于是眼睛扫过三人,轻轻斜了一眼山涧,丁羽田虎了悟微微点头,青竹虽目露惧意,却一把抓紧元皓的衣袖。

    黑书生见几人目光交流,其中二人点头,以为他们决心放手一搏,合起折扇,背过右手侧身而立,示意元皓等人随时攻来。却见元皓对丁羽、田虎飞快说了一句“若失散按先前说的地方汇合。”便抱住青竹倒入山涧,丁羽田虎亦同时跳下山涧。

    黑书生仍侧身而立,见状愕然,想不到几个孩童竟有此魄力,随后站直身形,展开折扇,语气笃定且热烈,“看来斩灵诀定在此子身上,唤回左星和罗陀,铃姬随我去一趟巫林,你们五人沿涧搜寻,生死不论。”众黑衣应是,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根短棍,对着天猛力一敲,一束烟花冲天而起。

    且说元皓等人跃入山涧,方觉此涧虽暗,却不似想象那么深,约三十余丈,顷刻便落入水中。涧河水冰且急,刚入水就感到一股刺骨之寒,饶是三人水性再好,亦难稳住身形。青竹不善水性,只能凭本能抱紧元皓,元皓便比田虎丁羽二人更难施展。眨眼间,四人已不知被湍流冲出多远,只能尽力在口鼻露出水面的时候吸上半口气,如此却也被溺了几口寒水。几人里田虎水性最佳,起初尚能勉力望见其他几人身影,当望见此涧前面有分流处,田虎心下大急,却因水势,呼吸尚难维续,想呼唤他人却完全不能。没多久,田虎便再也寻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在水中挣扎不知多久,也不知被冲了多远,就在元皓就要撑不住之时,突然凭空下坠,不及眨眼便又落入水中,用力蹬出水面,眼前豁然明亮起来,水势亦平缓无波。不久前感觉到青竹抱紧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心下着急,却没办法,只能牢牢抱紧青竹顺流而下,现在终于摆脱激流,可以施展。元皓将青竹翻到背后,然后手脚并用往岸边划去。双脚踏上泥土,元皓竟有一股久违之感,亦生出一股绝大的疲惫之感。但来不及多想,元皓迅速查看青竹,青竹已然昏过去了,口鼻中并无泥沙水草,显然溺了不少水。于是元皓立刻用曾在北湖玩耍时学会的方法,给青竹做紧急施救,终于见青竹有了呼吸,才松了一口气,仰倒在地上。阵阵暖风袭来,让元皓精神一振,坐起来打量四周。

    眼前是一面约十丈的大水潭,有一矮瀑在一侧,刚刚自己应该就是从那跌入水潭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再远一点是峭石悬壁,与冰寒之水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温暖与潮湿。元皓举目四望,目之所及都寻不见丁羽田虎二人,只好开口喊,“阿羽!虎子!”不见有人回应,只有矮瀑的隆隆水声和飘回的淡淡回声。一阵疲惫袭来,元皓又仰倒下去,心想先休息一下罢。

    不知过了多久,元皓睁开眼,见天色有些暗了,腹中也传来饥声。见青竹尚未醒来,试探一下,二人衣服已经干了,便摇了摇青竹,“青竹,醒醒。”青竹朦胧的睁开眼隙,模糊的看到元皓,口中喃道,“皓哥哥,青竹好渴,身上疼。”

    元皓闻言一惊,手探到青竹额上,竟然在发热。元皓立刻站起身,再次举目搜寻,仍不见丁羽田虎身影,暗道糟糕。稍作镇定,立刻跑去扯了片叶子,从潭边捧了点水喂给青竹,自己又去潭边饮了几口。元皓心想现在青竹着病发热,身边既无食物也无药材,必须赶紧找寻出路。

    元皓抬头之际,瞥见潭中有鱼,心下一喜,立刻两步跃入潭中站定一动不动,紧盯水中,待水波不荡,鱼儿游回,看准时机,手掌直直切入潭水中,不及眨眼间手中便多了一条鱼。上了岸,元皓想到不能生火,于是将鱼撕开,细细挑了几条肉,喂给青竹,见青竹尚能嚼食,心下宽慰一些,然后自己把剩下的鱼挑拣一番吃了。匆匆吃完鱼,见这山谷中既然只有向西一个方向,便背起青竹,朝西行去,青竹的脸贴到后颈,元皓竟感到比之前还烫一些,于是加快了步伐。

    天已经黑了,元皓只觉得这山谷好长,以自己步伐之快,行了这么久,既没遇见房屋野人,也不见村镇灯火。此时谷中已经难以辨路,难再急行,好在寻得一处矮洞,料想今夜只好在此度过了。元皓将青竹放下在洞口,自己进洞查看一番,然后将青竹扶进洞中靠壁坐下,轻唤两声,见青竹朦胧间仍能答应,便安慰道,“青竹,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寻些吃的。”青竹轻嗯一声。

    元皓在黑暗中摸了好几棵树,终于寻了一些野果,又捡了些干草树叶。回到洞中,把干草树叶铺了一下,扶青竹躺下,“青竹,吃些果子吗?”见青竹有气无力的回应,只好把果子放在青竹唇边,用力挤出些果汁喂给青竹。青竹喝了几口,小声说道,“皓哥哥,我好冷。”

    元皓探了探青竹的额头,已经变得滚烫,心中大惊,只恨自己不知如何医她,只好立刻出去寻了些干树枝回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在靠近洞口处生了一小堆火,然后抱起青竹用自己垫着些,尽力让她感觉暖和些。感觉着青竹身上阵阵发热,自己生出一股无能为力之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沮丧,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坐了许久,突然洞口吹进一阵风,火苗摇曳不定,险些灭了。紧跟着似有一阵呜咽从洞外传来,元皓倾耳细闻,觉得那声音忽近忽远,似风声又似人的呢喃,过会儿又像极了青竹小时候那样哭泣的声音,大觉有异,却一动不动,心想莫非黑书生一般人真的寻过来了。又是一阵风吹进来,火堆噗的一声灭了,周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元皓轻轻将青竹推坐起来,然后屏气凝神。突然,在火堆剩余的红烬散发的微亮照映下,元皓看到从洞口上方慢慢垂下来一些黑色的头发,且仍在缓慢下垂,逐渐变多。元皓突然蓄力暴起,一把抓住那些头发喝问,“什么人?”

    只听洞口上边传来传来一声娇呼,“唉呀!”紧跟着一个身影坠下来。元皓发觉对方身形娇小,听声音应是一女童,下意识便松开了抓头发的手。那女童跌落在地,痛呼一声,直揉屁股,元皓便乘机用火折将火堆重新点起。

    火光下,见眼前女童年纪与青竹相仿,揉了揉头发,眉目间颇有些倔强,颈上带着一圈银环,环上零星地刻着几个图案,细细望去,似鱼似虫。元皓直觉地感觉这女孩并无恶意,先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女孩梗脖反问,“这里还用找吗,我从小就在这虫谷长大,我是看见这里有火光才过来的!你们是谁,怎么进来这虫谷的?”然后又低头自言自语地嘟囔,“咦?奇怪,这里怎么没虫。”

    “这里是叫虫谷吗。我们不慎掉进山涧,被水流冲到这里的。我叫陆元皓,这是我妹妹青竹。”元皓最后扶着青竹说着。

    女孩听了,恍然道,“怪不得,你们是从天瀑进来的,真是命大!我叫花花,虫谷很长很长,进出的口子很难找的,你们从天瀑掉进来的地方叫小龙潭,里面有毒蛇,你说你们是不是很命大。”说着还露出些许炫耀的表情。

    元皓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得意,听罢只是追问,“花花姑娘,那你是否在这谷中见过两个像我的两个同伴,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一个白净,一个黝黑。”

    花花见他对毒蛇毫不关心,撅嘴道,“没看见,说不定已经被毒虫了呢。”

    元皓闻言惊道,“毒虫?什么毒虫,还会吃人吗,这...”

    花花见他终于对毒虫‘感兴趣’了,脸上开心起来,“是呀是呀,这虫谷多的是毒虫毒蛇毒蜂毒蝎,总之很多很多,都有毒,有些会吃人。”

    元皓担忧的说道,“这可怎么办!”

    花花见他表情,以为他害怕了,拍拍胸脯保证似的说道,“放心好了,有本姑娘在这儿,什么毒虫都伤不到你们。”说完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嘟囔道,“对了,这里怎么没虫子呢?”说着还四顾一番。

    元皓到现在为止,别说毒虫了,就是飞鸟走兽都还没见过,哪会在意花花说的话,他只是担心丁羽和田虎是否会如花花所说,被毒虫吃掉。突然元皓想起来了,问道,“花花姑娘,你说的那小龙潭里果真有毒蛇吗,那水里的鱼也有毒吗?”

    花花见他又关心起毒蛇来,开心的回道,“当然有毒蛇!按理说你们从天瀑掉进去,应该会被毒蛇追咬才对,可是你们现在好好的...”说着说着,花花又似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毒蛇出了什么事?明天得去看一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道,“你们不会吃了小龙潭里的鱼吧?那鱼可是有毒的哟!”

    元皓闻言又是一惊,忙感受一番自己身体有没有异样,又摸了摸青竹的额头,发现自己并无异常,只是青竹的额头依然很烫,正焦急之时,突然又听花花咯咯笑道,“骗你的啦!鱼又不是虫,怎么会有毒呢!”

    元皓闻言心中一阵无力,只觉得这小女子言语奇怪,着实荒诞。但此番交谈,元皓已然发现花花虽怪诞,应该只是喜欢捉弄人,并无恶意。

    元皓于是抱礼诚问,“花花姑娘还请见告,我另外两个同伴是否真的会被毒虫吃掉?”

    花花见他这番动作,本想骗他一骗,却偏偏如实答道,“今天虫群没有异动呀,绝对没有绝对没有。”然后思索着说道,“你们从天河的南河道掉进小龙潭的,他们说不定从天河的北河道去了北滩,那边没有毒虫,只有野兽。”

    元皓闻言放下心来。花花诚实的回答了元皓一个问题,觉得自己很够朋友,那元皓应该可以算作自己的朋友了吧,于是眼中带着期待,直言问起,“怎么样,我都没骗你,够朋友吧!咱们算是好朋友了吧?”

    元皓亦看向花花的眼睛诚心答她,“对,我们算是好朋友了。”

    花花闻言如释重负一样,开心的说道,“太好了!我也有好朋友了呢!你呀直接叫我花花好了。”

    元皓也笑道,“嗯,花花,你叫我元皓好了。”

    元皓觉得花花性格直爽可爱,也为交到花花这样的新朋友感到高兴,但此时有牵挂之事急需求助,向花花直言道,“花花,你家里有没有会治病的人,我妹妹她现在病的很厉害,需要救治。”

    花花见元皓很是直爽,对自己果真如朋友一般,并无虚假客套,爽言道,“放心,我爹就是很厉害的大夫,走,咱们现在就去我家,你的妹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元皓立刻背起青竹,“花花,你多大了?”

    “十一岁,你呢?”

    “我大你两岁,青竹也大你一岁,你应该叫青竹姐姐才是。”

    “那不一样!咱俩交朋友在先,是平辈,那你妹妹就应该也是我妹妹才对!”

    元皓无力摇头,心想看来花花还是那个古怪花花呀。说着话间,三人便出了矮洞。

    花花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你们要跟紧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洞里没虫子,但是夜里虫子们就活跃起来,如果没有虫谷的人在,你们说不定真要被毒虫吃了。”

    元皓也边走边问,“那你为什么夜里出来?”

    “我喜欢夜里出来看虫子们,娘教我训虫,训虫都是要在夜里练的。”花花说着还邀功似的说道,“也幸亏最近在训虫,不然不就遇不上你们啦。”

    走过之处,元皓便能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花花想起刚刚的事,好奇的问道,“元皓,刚刚我在洞口装鬼,你不害怕吗?”

    “什么?什么是鬼?”

    花花惊讶的问道,“啊!你没听说过鬼?人死了就会变成鬼,有的鬼会安息去投胎,有的鬼会变成厉鬼去害人呀!”

    元皓哪里听过这些,同样惊奇的问道,“人死之后不是会灵体离身,或去灵堂安息,或消散无踪吗?”

    花花闻言更加惊讶,“啊!元皓,你是灵修者吗?”

    “什么是灵修者?”

    “你说的是灵修者死了以后的事,你不知道吗?”

    “这都是我爹告诉我的,我并不知道。”

    花花发现元皓有自己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炫耀的说道,“那你爹一定是灵修者了!我娘跟我说过,这世间有两类人,一类是灵修者,死后就像你说的那样,而另一类是普通人啦,死后就会变成鬼。”

    元皓第一次知道这些,觉得世间之事当真奥妙多矣。

    黑暗中行路,也不知如何走的,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一个院子,院中三面各有一间木屋,每间木屋看起来都很大。花花拉来一名老者,正是花花的父亲,花子钧。花子钧是虫谷唯一的大夫,医术很是高明,身边带着一名小童,年纪与花花相仿,是花子钧收下的徒弟。元皓抱礼问好,见花子钧面相似乎比自己父亲还老些,一手为青竹诊脉,一手缕着山羊胡,过了一会儿,露出慈祥的笑容对元皓说,“陆小友放心好了,令妹此次的寒病容易医治。”说着便写了一张方纸,吩咐一旁的徒弟去煮药,“只是小姑娘天生体弱,若不及早医治,恐怕免不了早亡。”

    元皓闻言当即跪拜,诚求道,“花叔叔医术高明,求叔叔救救我妹妹。”

    花子钧却笑呵呵搀起元皓,说道,“我花子钧行医数十载,时刻想为病家解忧,只要遇见岂会袖手旁观,只是令妹的状况实在非我所能。”

    元皓心想青竹体弱竟如此严重,花子钧见元皓面露忧色,继续说道,“不过,有一去处定能医治令妹。”元皓忙问,花子钧直言道,“药王谷。”

    元皓本意就是要送青竹去药王谷,如今又从花子钧口中确定药王谷有如此神通,当即放下心来,细细请教去往药王谷的路。花花见是自己帮了元皓一个大忙,又自豪又高兴,又将今晚遇见元皓兄妹的情况详细说给了父亲。花子钧听了也觉得元皓二人一路过来虽然坎坷,却也幸运。此时花子钧的徒弟端着药进来,给青竹喂药间,进来一女子,正是花花的母亲,冷云。冷云面相比花子钧年轻许多,出身于虫谷有名的训虫世家,也是天资卓越的女中训虫师,给人的感觉如其名一般,乍一看有些难以亲近,与其夫一冷一热,看起来着实古怪。

    花花又不厌其烦的把之前的一番故事讲给其母,冷云听完,确信的说道,“两位并非幸运,那小龙潭的蛇是我前几日才放进去的,定不会放过生肉!两位可是曾服过什么丹药或者戴着避虫丹?”

    元皓奇怪答道,“丹药之说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身上只有两张银符和一块玉珏,青竹身上只有一块玉珏和腕上的狐灵珠。”说着将符纸掏出来,把自己和青竹的玉珏也摸出来。

    冷云看了看两块玉珏,见两块玉珏平平无奇,毫无灵气,又看了看符纸和灵珠,说道,“符纸是道门功夫,定然无关,这狐灵珠我也有耳闻,却没听过狐灵珠会有避虫的作用,实在匪夷所思。”这句越说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像极了花花说话的样子,花子钧对此显然习以为常,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冷云却还在思索,“难道真的是毒蛇出了问题?天明便去看验一番。”说罢便对元皓告辞去休息了,花子钧笑着解释冷云平日便是这般作态,叫元皓无需在意,然后亦带徒弟告辞离开,只是吩咐花花招待好元皓兄妹。

    此时元皓见青竹悠悠醒来,一把握住青竹的手,轻轻问道,“青竹,感觉如何?”

    青竹睁眼看见元皓,虽仍感虚弱,却感觉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抬眼见自己在陌生的屋子里,努力回忆一番之前在矮洞时的一些模糊片段,却见眼前蹦过来一小女孩,“青竹,我是元皓的好朋友,我叫花花,你叫我花姐姐就好。”

    元皓一阵无语,青竹却是惊讶的睁大眼睛,涩涩不知如何作答。花花便再次不厌其烦的将今晚见闻详细将给青竹听,经过三次,花花竟将整天的事讲的越发通顺且惊险,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听的青竹时惊时怕,又好笑。最后元皓见青竹面露倦态,便劝二人早些休息,待青竹睡去,元皓与花花也分别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