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三国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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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御宴

    刘诚来到天禄殿后等了大半个时辰,刘宏才姗姗来到。幸亏天禄殿里有不少板凳,要是让刘诚跪坐这么两个小时,能把他给累死。

    “皇侄,我的皇宫如何?”刘宏出身于破落贵族,他的父亲虽然是个亭侯,家中条件却非常差,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当了皇上后刘宏便有了爱显摆和视钱财如亲娘的毛病。

    “恢弘大气,气象万千,非君上如此大德之人不足居。臣来洛阳之前,走到偃师便看见了恢弘气派的德阳殿和朱雀阙。”刘诚马屁奉上。

    灵帝非常高兴说:“皇宫虽好,却不是玩乐的地方,皇都城外,有许多朕的苑观,其中以显阳苑、显明苑、灵昆苑三苑最为好玩,改日有时间带皇侄去见识见识。”

    “谢谢君上。”

    闲聊中饭菜上来了,先上的是大米和黍米盖浇饭,烤羊、烤猪、熟肉泥、生熟牛肉、狗肝羹、肉饼子这传说中的八珍之味和酒。刘诚起身敬酒,各种赞词弄得刘宏开怀不已。三位舞者上场来了一段长袖舞,正如百年前崔骃《七依赋》中所说:“表飞縠之长袖,舞细腰以抑扬。”宫廷舞者技术高超,即使不怎么习惯吃饭时欣赏歌舞的刘诚也觉得赏心悦目。

    三人舞毕退场,紧接着又有舞者上场表演了一段时下非常流行的盘鼓舞,清越的盘鼓声中,曹节按捺不住,上场舞蹈一番。一会灵帝也入场起舞,还对刘诚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刘诚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只要能用的上的技能,他都曾经花大力气学习过,所以也不怵场,大方的起身加入舞蹈行列。刘诚的舞步中夹杂了一些后世的舞蹈动作,引起了刘宏的好奇心,舞毕跟刘诚交流起了经验。最后的饭食竟然是烤肉卷饼,看着刘宏一副大快朵颐的模样,刘诚居然有些喜欢他了。

    “皇侄年龄还小,虽有神童之名,但要知学无止境,朱虚那小地方也没什么学者大才,明日让汉丰带你进入太学,这几年就在皇都学习吧。”

    “考试吗?”

    “不用考试。”刘诚的一句话把刘宏逗笑了。

    “君上,我更希望能考试进入太学,而不是靠君上的宠爱。”刘诚一丝不苟的说道。刘宏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皇上传下旨意,让太学尽快安排刘诚的入学考核,太学直属最高领导太常孟彧亲自组织。孟彧和太学的全部十五位博士参加了考核,刘诚经义背的很熟,对他们准备的问题对答如流,顺利通过了考核。孟彧将刘诚议题论说的答卷交给了刘宏,刘宏大家赞赏,再次召见刘诚,并亲自出题让其奏对,直呼‘圣童’。

    “上次看君上太累,在胡床上睡着了,臣便一直在想能不能制作出一个更舒服的胡床,君上庇佑,还真让臣想到了。”奏对结束后,两人闲聊的时候,刘诚说道,并且拿出了早已画好的图样,刘宏让曹节带着刘诚前往尚方署制作。刘诚不懂椅子的制作,他只是大体跟工匠们说了说成品是什么样的,其他的全凭工匠发挥。刘诚离开皇宫时,刘宏赏赐了百金和一车缣。

    天下承平日久,从皇帝到庶民都非常重视教育,不少早慧的孩童崭露头角,朝廷专门为这些人提供了进入太学的通道,他们进入太学最小也不过十二岁,十岁的刘诚直接刷新了太学入学年龄记录。太学生经常参与政治讨论,对朝廷中内事情非常清楚,刘诚不光是宦官一党,还是皇上钦点的“圣童”,自入学开始,天天有太学生找他来辩难,他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讨好别人,来者不拒。

    椅子做出来后,刘宏非常喜欢,居然赏赐了刘诚一座皇宫边上的宅邸,这让刘诚觉得多年的隐忍是值得的。来到这个世界六年多了,除了馒头、内裤等寥寥几样外,当然曲辕犁这种影响时代的从来没有出过马家峪,而其他但凡超越这个时代的,刘诚一样也没具现出来,例如炒锅,就算是天天吃水煮菜,他也没将它做出来。

    一日刘宏心血来潮将椅子搬到了殿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众臣,让他感觉非常不错。他是爽了,三公九卿们不干了,纷纷指责与礼不和。东汉时君臣依然是坐而论道,皇上只不过是坐在主位上显示其尊贵,其实大家都喜欢胡床,毕竟坐着总比跪着舒服,可是朝会这样重要的场合,双方也默契的保持了这种传统。刘宏也是禁不住张让等内侍的怂恿,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散朝后,刘宏心情非常好,召见了刘诚,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刘诚心中大骂:“谁让你弄到朝堂之上的,真他喵的能给我找事?”嘴上却说道:“君上,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除了礼义廉耻之外,我认为最重要的便是工具的使用,正因为有了工具我们才能够猎杀比我们强大的多的动物,荀子云: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像椅子这种生活用具,应该以方便舒适为第一要务,人们追求生活的更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君上地位本就加人一等,就算坐在椅子上体现出来又如何呢。不过古人云坐而论道,君上下次再开朝会时,只需赐大臣们做胡床就行了。”

    “君上,刘诚说的是至理,我这就去安排一些士人,将这件事情作为成例定下来。”这本就是张让出的主意,他也最是积极。

    “哎,我还真是有成为弄臣的潜质啊。”离开皇宫后,刘诚心中苦笑。

    坐胡床上朝在士大夫们的眼里也是极度不合礼仪的事情,以司徒袁隗为首的官员拒绝坐胡床,仍然跪坐。

    现在的君权更像是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前汉的丞相甚至可以否决皇上的意见,从汉武帝开始才不断的削弱丞相的权利。刘宏继位时早就没有了丞相一职,权利被帝王收回来一部分,其他的则被外戚、宦官、各大世家给瓜分了。大家族们除了自己把持察举等晋升通道和各郡内的要位,经常搜罗人才,出资帮他们在朝中、郡中立足。不止大家族会如此,就连很多暴发户,也会资助一些他们看中的人才。这样的国情,致使皇上很多时候也要看大家族的眼色行事,有点像被大财团操纵的没理国。刘宏也是心血来潮,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很快便恢复了旧统。事情完美解决了,可椅子的发明人-刘诚被骂惨了。来找刘诚辩论的由络绎不绝变为了门庭若市,弄得他烦不胜烦。几日后,他挂出了一副对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拒绝所有人。他也很少出门,除了偶尔参加博士们的集体授课外,其他什么聚会、辩论、清谈、辩难等太学活动一概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