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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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抱上大腿了

    这边杨远早在蒙哥身死,大军败退之时就已退下城头离开了。重生到一部武侠小说的世界始终让杨远觉得如梦似幻,今日亲眼目睹了原书末高潮部分的这场大战,杨过、小龙女、郭靖、黄蓉各个书中角色都成了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物。杨远终于真正接受了这一事实,一时间只想寻个僻静处能让自己理清纷乱的思绪。

    杨远边走边想,下意识间来到了自己重生醒来的破庙,正好无人在此,杨远干脆往破庙里佛像下一坐,细细思索起自己前路来。

    首先,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这个世界以武为尊,武功高强的,即使行事正邪不定也会被武林中人尊重敬服,如黄药师欧阳锋。在这个世界如果不能学好一身武功,那么必定寸步难行。杨远前世看金书时,心中便有一个武侠梦,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成了书中主角,一代大侠,快意恩仇行侠仗义。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必定要以此为目标,当作这一生的大道追求。

    其次这里的世界背景是南宋末年,蒙元统一的大势不可逆,接下来数十年都是乱世,兵祸连接。杨远熟读金书,心知郭靖黄蓉夫妇再是鞠躬尽瘁也无法改变历史车轮的轨迹,最终注定悲剧结局。蒙哥刚刚身死,忽必烈会回北方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再次南侵大约在七八年以后,襄阳失守大约在十三四年后的样子。能做到的话,要争取在这个时间内练成一身绝顶武功,即便不能改变郭靖夫妇结局,也能尽可能救下郭破虏等郭靖夫妇后人,如此也不枉费前世看金书时对郭靖的喜爱,稍稍弥补一些看书时的遗憾。对常人来说十几年时间要练到武功独步天下几乎不可能,但杨远毕竟有先知优势,熟悉金书大部分剧情,从这个身体继承的记忆可以知道自身天赋不错,因此要达成这一目标并非全无机会。

    杨远总结了一番金书里的武功,有专修内力的内功心法,如《北冥神功》、《九阳神功》、《易筋经》、《神足经》等等。也有专门的武学招式,各种拳法、掌法、剑法、刀法都是招式一类,顶尖的武学招式还有《独孤九剑》、《辟邪剑法》、《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等等。内外兼修的武功也有,比如《一阳指》、《葵花宝典》、《六脉神剑》,还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招式绝技都要有专门的内功配合修炼。更有甚者比如《九阴真经》,号称天下武学总纲,除了内功,还有龟息闭气、点穴、暗器、拳掌剑刀鞭指爪、擒拿、疗伤法门、催眠等,可谓包罗万象。

    在杨远看来,内功的强大一定重要过武学招式,金书里真正的高手无一不是有一身绝顶内力的,《天龙八部》里的段誉、虚竹、扫地僧,双雕时代练过《九阴真经》的周伯通、郭靖、杨过,《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张三丰。

    有深厚的内力为根基,练习其它武功还可以事半功倍,比如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以后学什么武功都像开挂一样,虚竹继承了无崖子八十年的北冥神功内力后,跟天山童姥学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精妙的武功也极为迅速,后来虚竹又得了李秋水、天山童姥的毕生内力,身怀近二百年功力,他跟萧峰学会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只用一个夜晚。

    而一些厉害的武学招式虽然也能让人迅速强大,但这份强大就如无根之木,水中浮萍。如令狐冲学会《独孤九剑》以后,手上没剑时还是一个江湖三流庸手,遇到向问天时被一群江湖喽啰追杀。

    现在的时间是神雕书末,《九阴真经》的全本在郭靖夫妇手中,暂时肯定没机会。古墓派地下有九阴的残本石刻,有地下暗河可以进入古墓地底,但是襄阳大战结束了,杨龙华山之行以后大概就会返回古墓,贸然进古墓杨龙是什么态度难以预料。逍遥派已经在武林中销声匿迹多年了,《北冥神功》也很难有机会得到了。接下来众人华山之行会遇到潇湘子尹克西二人偷盗了《九阳真经》,两人为躲避觉远追回经书,把经书藏在猿腹中,如果可以跟上群雄去华山一行,有没有机会得到《九阳真经》呢?暂时没有想好具体可行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远走出破庙,一路行来只见襄阳城中家家悬彩,户户腾欢。虽有父兄子弟在这一役中阵亡的,但军胜城完,悲戚之念也不免稍减。回到回春堂,天色已将黑,襄阳这场大胜以后,胡济仁还是多忙了大半天才歇下来。

    今晚安抚使吕文德要在府中大张宴席庆祝大捷,胡济仁在襄阳扎根多年,救过无数军中将士,江湖豪杰,自然受邀前去。胡承业性喜安静,不愿去凑热闹,胡济仁便欲带上杨远,杨远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到了安抚使府,前院就摆上了十几桌酒席。在此的大多是军中将校,助守襄阳的部分江湖豪杰。杨远跟着胡济仁进了府上正厅,自有下人迎上来安排杨远坐到偏桌,胡济仁在襄阳受人尊崇,被迎往主席赴宴。同坐的是襄阳安抚使吕文德以及今日大战立下主要大功的郭靖、黄蓉、一灯大师、黄药师、周伯通、杨过、小龙女、耶律齐等人。群雄纵谈日间战况,无不逸兴横飞。

    酒过数巡,城中官员、大将、士绅纷纷过来向郭靖、杨过敬酒,极口赞誉群侠功略丰伟,武艺过人。胡济仁想起过来的路上杨远对自己的恳求,斟满杯中酒上前对杨过说道:“杨大侠,老朽胡济仁,在襄阳略有几分薄名,有个不情之请望杨大侠考虑一二。”

    此前宴席间早有人介绍过胡济仁,杨过对这位众人口中的“胡神医”甚是佩服,忙恭敬回道:“不敢,胡先生妙手回春,襄阳无数军民得先生活命之恩,在下心中对先生和郭伯伯一般敬重的,请问胡先生有何指教?”

    杨远吃饱喝足在不远处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时看胡济仁挥手示意自己过去,连忙上前先对杨过鞠躬行礼。胡济仁说道:“杨大侠,此子与你同姓,单名一个远,是个可怜孩子,三年前他父母双亡于鞑子乱兵下,流落到襄阳无依无靠,蒙丐帮收留,与小徒成为好友,这孩子不但天资聪慧,伶俐过人,且本性善良,我看他学医便资质甚佳,只是看他志不在医道,却对武学痴迷。”

    胡济仁顿了顿,继续说道:“杨大侠,他胸负鞑子的血海深仇,如今年方九岁,今日襄阳这场大战他便去城上杀过鞑子了,老朽医道尚可,武功却一窍不通,三年来老朽视此子与小徒皆如孙儿一般,若无名师教他,终日练些庸碌武功,将来岂不是又如他父母一般命丧鞑子刀下,今日他在城上见识了杨大侠飞石击毙蒙古大汗的不世神威,对杨大侠佩服的五体投地,来赴宴的路上便对老朽连连恳求,老朽厚着脸皮替这孩子问一句,不知杨大侠,是否愿收他为徒?”

    杨过听胡济仁说完,细细打量了一番杨远,见杨远一身破旧衣衫确实沾染了不少血污,正神情忐忑,满眼渴望的盯着自己。杨过一身武学修为已登峰造极,无需刻意,整个人自然而然会散发一股慑人气势,杨远初次见他,竟然毫无惧色。杨过微微颔首,小龙女在旁说了一声“过儿,他与你小时候的气质模样,倒有几分相似。”

    杨过一怔,心想:“这孩子与我身世有些相近,难道是与我有缘。”

    周围有今日在北城头厮杀的将士低声议论,认出杨远就是守城时挑了十多个鞑子的小孩,各自赞不绝口,都被杨过听入耳中。计较已定,杨过说道:“胡先生,这孩子我先带在身边,可以先教他一些武功,是否收徒,看他资质心性,日后缘分吧。”

    胡济仁欢喜道:“还不过来谢过杨大侠。”杨远自然大喜,心中激动不已,居然如此顺利就能跟在主角杨过的身边,上前来深深一个鞠躬开心说道:“谢谢师父!谢谢师娘!”

    杨过莞尔一笑,心想这小子三分油嘴滑舌跟自己小时候也是一样。说道:“是不是叫师父日后再说吧,这拜师礼也没有这样潦草的,你先跟在我身边吧。”

    杨远连声应是,退到一旁,群雄又纷纷上前各自敬酒,贺喜杨过得收良徒。

    郭靖眼见此景,想起师门重恩,举杯饮尽,说道:“当年若非全真教丘道长仗义、七位恩师远赴蒙古,又得洪老恩师栽育,我郭靖岂能立此微功?但咱们今日在此欢呼畅饮,各位恩师除柯老师外,均已长逝,思之令人神伤。”一灯等尽皆黯然。郭靖又道:“此间大事已了,明日我想启程赴华山祭扫恩师之墓。”杨过道:“郭伯伯,我也正想说这句话,大伙儿一齐去如何?”一灯、黄药师、周伯通等都想念这位逝世的老友,齐声赞同。当晚群雄直饮至深夜,大醉而散。

    次日清晨,郭靖等一行人生怕襄阳军民大举相送,一早便悄悄出了北门,径往华山而去。杨远前一晚回到回春堂已经与胡承业言明诸事,辞别了胡承业后随在了杨过身边。周伯通、陆无双、武氏、泗水渔隐等伤势未愈,众人骑在马上,缓缓而行。好在也无要事,每日只行数十里即止。杨远初时跟在杨过身边,同行群侠对他来说像是偶像又像长辈,让杨远显得有些拘谨沉默,毕竟骨子里灵魂是个现代人,不到半天,杨远跟老顽童周伯通已混的形影不离。老顽童天性至纯,与人相处不论老幼男女,言语投机便想当作好朋友。

    这一路上,杨远随便侃一点话题就让周伯通听的津津有味。天圆地方是古人默认概念,人人皆以为天地有尽头,杨远对周伯通说起自己梦中乘坐过一种大鸟,直上云霄万里以后俯瞰大地,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日月同样都是无边天外虚空中的圆球。旁边瑛姑,郭靖人人听了都当作是杨远稚童幼语一笑置之,周伯通却听的啧啧称奇并一一追问杨远大地若是虚空中的圆球,何以不会掉落;圆球大地另一面是否有人兽;大地外尽是茫茫虚空,天上神仙又能住于何处?几天的相处,周伯通差点拉着杨远要拜把子结为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