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手连篇,恶斗初开
战场远处,一对男女窥视。
“道魔两位年轻翘楚就这样牺牲。可惜了!”
“可惜?亲手将师侄推向死亡的你说的出口?”
“鄙夷我?你与赛丽儿的关系可是胜过母女啊?”
“牺牲她,我从不惋惜。而你却在这里惺惺作态。虚伪得令人作呕。”
“真是无情的女人啊!”
“唯独不想被你这种利用他人感情的人这般评价啊!”
男子收敛做作的表演,正色道:“正事要紧,开始交换讯息?”
女子鄙夷神色未去,应道:“可以。你令我不快,由你先说!”
“嗯?肖风云的剑招有些粗糙,全凭强横的先天功力撑持,与肖家的武学底蕴相符。不过这点缺陷正在不断的战斗中被弥补,相信在不久之后会削弱甚至消失。”
“肖风云至今使用的招式应该是出自《四灵武决》。十年前这部奇书轰动一时,后来被安平陆家打压销声匿迹。不过有传闻说陆家有人使用《四灵武决》上面的武功。”
“世家侵占传承的惯用把戏!这倒解释了陆阳山在洛州的一些不明动作,原来是在寻找《四灵武决》的真正作者。话说回来,肖风云的根本武学应当是《长生气》。应当是当年泰皇传习天下半部真品。当年徐家摆了泰皇一道,搞不好徐家的劫数会应在肖风云身上。”
“就怕徐家的那几个蠢货会把自己当成肖风云的师承根源,向肖风云收取好处。那时才叫贻笑大方啊!”
“哈!这倒是非常可能。泰皇的那半部《长生气》缺少最关键的先天法门。肖风云既然能够晋升先天境,势必推演出新的道路。要知道连徐家现在没有先天坐镇呢!”
“他的神罡气甲本质上还是护身气罩,只不过达到了实物化的地步。气门关窍疑似在口鼻,但真有人会这样做?”
“香妃泪对他无用,而且他非常熟悉怎样辨别香妃泪。至于其他毒素能否起作用,尚未验证。”
“肖天云日前带人围困一辆马车,原因不明。有知情者传出消息说肖天云称马车中人为大嫂,还听到了孩童的哭闹声。这与赛丽儿之前的试探吻合,肖风云确实有妻儿。”
“最后我有一条非常可疑的消息。传闻说肖风云的生父肖忘生是忘天机的隔代传人。”
“你在说笑?”
“传出这道消息的是于秋红。”
“天机道的叛徒于秋红?”
男子点头,迟疑道:“你说忘天机真有那么神?他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啊!”
“天机术不是你们道门开创的吗?你问老娘?”
“可忘天机不是道门的人!”
“圣门有事急召,告辞!”
……
琴声潺潺,是心绪难定,更是乱敌于心。
舞姿妖娆,是自在得求,更是摄魂夺神。
肖风云开口问道:“是什么底气让你们以后天之身直面先天?”
乐者说道:“你不怪我们欺骗你?”
肖风云微微迟疑,说道:“你们的出现太过巧合,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人愿意与如今的我做朋友。”
乐者笑道:“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
“冷家的路太远,有你们同行不会闷。”
“看来是我们想得简单了。”
“这江湖中,简单从来都是奢望。”
“受教了。”
“这数日来,你们在试探我,而我也在试探你们。就像现在,你仍然在琴声中夹杂特殊的内力用来试探神罡气甲的破绽,而我也在偷学这种运用方式。”
“你是不怕我试探出你的气门?”
“护身气罩在施展时会影响功体运转,所以必须换气来保证不损伤功体。这换气的关窍就是护身气罩的破绽,一旦防护不周必受重创,也就是你在试探的东西。不用费心了,我的气门就在这儿!”
肖风云抬起拇指,指向鼻孔。
“你?”
“生气了?放心,这不是对你们的轻视,而是对朋友的尊重。因为我早就看到你的弱点了,毕竟她实在太明显了!”
赛丽儿身躯一僵,舞步随即停顿。
“你们不是先天,所以对先天缺少认知。对先天而言,致命弱点理论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先天的弱点很多时候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伪造的。我的鼻窍是神罡气甲的弱点,却不是我的弱点。所以我将它设在明面上,使换气像呼吸一样自然,让神罡气甲得以维持更长的时间和更高的防御力。现在理解了吗?”
铮!
琴声丕变,闻之金铁交接,动心灵以震撼。舞者环手跃起,青纱绿裙旋如花开,小脚尘埃不染,几番腾挪,翩跹而至。
“这才对啊!我们之间就该这般直接。单纯也好,简单也罢,都是最真实地我们!”
长剑抛却,一掌拍出,风沙浪乱胜似龙起卷。
轰!
琴声振,舞者接掌即退。琴声转,空中凌舞一化三,掌足纱巾各展杀机,精灵般再度回击。
肖风云拳掌同运,挡左击右,转瞬合击正前。
啪!
赛丽儿攻势顷刻瓦解,阻拳受掌,呕血飞空。
铮!
琴声失调,内力演化声波扫荡方圆,强势迫退肖风云。赛丽儿趁机重整落地,奋力泄去余劲,尘土惊爆。
“换我来!”
乐者手掌抵住赛丽儿后脊,替她稳住伤势。
赛丽儿压下翻腾的气血,檀口轻歌,小曲旖旎,似女儿情泣,恨痴心空付。
玉箫破空奏呜咽,步作追云星赶月,正是乐者抢攻。
肖风云握拳横举,抬步迎上。
叮!
击实若虚,再发力,敌踪若飘柳垂落风中。风起拳复再攻,一拳一进。乐者一接一退,连退待机。
“凤鸣百鸟朝!”
乐者蓄力已久,捉准一瞬之机,身化百影,遍布天地。玉箫显芒,化百禽汇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