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编昨天没睡好？”

    张天一打了个哈欠跟前台小妹说到：“有点”

    他并没有多说便前往自己的工区，趁着还有时间便在椅子上小酣一会。

    前台小妹看着离去的张天一心里小心思开始飘散：刚毕业就被公司自聘主编，还不错。

    ........

    “什么？”

    “你说清楚点！”

    张天一猛然起身。

    “小张，做什么美梦了，动静这么大”

    张天一看着在自己工位前喝茶的中年男子瘫在椅子上说“还不是你们这些资本家压榨我们工人，你说是不是老李”

    老李喝了口茶一脸跟我没关系的表情说“我也是打工的”

    张天一揉了揉瞌睡的眼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李你要干嘛？”

    老李把手中的茶杯放在张天一面前说“你最近精神很不好”

    张天一摆了摆手说“老李你不会提了裤子不认账了吧”

    老李将茶杯拧紧背在身后说“你最近精神不好，我有几个老朋友那里比较安静，心乱可以去看看”

    张天一伸手接过老李递过的字条

    “天安路13号”

    “老李，我明天在医院挂了号，你说的这估计用不到了”

    老李没有多说什么，背着手走开，但离开时的眼神张天一感觉是在说

    “你会用到的”

    张天一没有多想，脑海中的声响一直都在，一开始想的是耳鸣，但在一次戴上耳机后更让张天一诧异。

    那没有涵义的声响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让张天一可以一直清晰的听到那声响。

    张天一甩了甩头，想要将那声响驱逐出去，躺在椅子上，胳膊耷拉着，手中攥着那张纸条。

    张天一摘下自己的眼镜，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脑海中的声响时刻提醒着他，提醒着他去解决问题。

    .........

    “声响，什么声响？”

    “没有涵义，就是一些响动”

    医生看了看张天一，手中在纸上写画的笔停了下来说“你压力太大了”

    张天一轻微的黑眼圈和有些乱的头发看上去是压力大的模样，张天一摇了摇头说“你是说耳鸣？”

    医生并没有说什么，但神色已经变成肯定，张天一无奈的继续说道“那耳鸣会变大变小吗？”

    医生看着张天一年轻的模样确定的说“你们年轻人压力是有些大，有空出去走走。”

    张天一走在医院门口，从兜里拿出纸条

    天安路13号

    张天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但潜意识的认为老李是知道些什么，至少他并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到这个地方。

    张天一抬头看着头顶的无字牌匾，大门敞开，张天一看向院落，自己不知名的树木在院落中以某种秩序散落着，脑海中声响还在持续，一直清晰的萦绕在脑海中。

    佛像，一如既往的慈爱的笑着，香炉上飘出的烟萦绕在佛像周围。

    “佛像？”

    张天一揉了揉眼，眼前的还是别墅的院落，并没有什么佛像。

    脑海中的声音不分时宜的响着，张天一吞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瞳孔的闪烁并没有停止，脑海中甚至出现阵阵梵梵之音，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张天一慢慢的向青砖砌成的墙壁倒去。

    感受着墙壁传来的凉度，张天一扭头看向院落，没有什么佛像，只有几阵清冷的风刮过，这令张天一确信，自己脑海中的声响跟这座别墅有很大关系。

    张天一用手慢慢的将自己撑起，想着自己在网上查找到的信息，天安路13号，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中有这样一个不小的别墅，张天一整了整自己的衣角，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勉强让自己显得有些精神。

    ..........

    “你就是小张吧”

    看着在院落中好像等候自己的老者张天一点了点头。

    “来来来，精神这么不好，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张天一八自己脑海中声响一事讲述了一番，老者点了点头，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折扇笑着说：“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没事可以来我这喝喝茶，我这清净”

    张天一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说：“嗯”

    “那我就告辞了”

    院落里传出几声鸡鸣，老者笑着说：“我以前的学生给我送的几只鸡，它们估计是饿了，走”，

    老者一拍脑袋

    “你没事就来，现在不急，不急”

    张天一跟在老者身后走向鸡叫的地方。

    老者手中抓了些谷物扔向低头觅食的鸡，开口说：“小张，听说你在老李那里做编辑最近在编一个什么...”

    “只是一些商周时期的小故事”

    老者拍了拍手笑着说：“挺好的，比我年轻的时候强多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压力太大了些”张天一笑着回应道：“没您说的这么好”老者拍了拍张天一背着手自顾自的玩着不知道啊从哪里拿来的佛像“在时代的齿轮下谁又能幸免呢？”

    张天低着头任由汗水逐渐在额头上聚集。

    鸡群吃饱后昂首挺胸的踱步着，巡视着自己的领土，身姿挺拔的老者，略显疲惫的年轻人，一群家禽。

    张天一走着街上，呼吸着不算清新的空气，额头上的汗渍让他显得更加疲惫。

    “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乱想什么这可是法制社会”

    将自己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解开，虽然老者看起来瘦弱无力，但张天一有明显的感觉，自己不过是老者喂食的家鸡，而当自己踏进别墅的那一刻，也是进入了鸡笼。

    张天一思考也逐渐恢复正常，“老李那老东西一定知道什么”

    “他妈的！”朝路上啐了一口，张天一烦躁的拉着衣领，想要更加自由的出现在天地间而不是被这小小的衣领束缚着。

    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张天一索性便到离自己最近的网吧钻了进去。

    虽然自己不过大学刚毕业的年纪，但也是很久没过分娱乐过了，也很久没关注过娱乐方面的信息，现在看到街边的网吧张天一并没有想进去玩玩的欲望，只是找一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

    一进门张天一便看到一片独立于电脑的区域。

    张天一懒得问，那些上学时在小说中描写的虚拟设备等人工作了才被科学家搬了上来，谁知道谁还有心思娱乐。

    老板对着那虚拟设备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

    “刚进的两台”

    张天一没有兴趣搭理老板。

    “开个机子”

    “我跟你说，方圆百里的网吧就.....好嘞”

    …………

    张天一没摘眼镜就躺在床上，不大的窗户透过外面的霓虹灯。

    脑海中的声响没有起伏的趋势，一直平稳的存在着。

    霓虹灯光映射到眼镜上，随着脑海中的声响，光线逐渐在张天一眼中扭曲。

    张天一想要挥手挡住那光线组成的图案，但这光线像是和声响同化一般，不受影响的出现在张天一眼中到脑海里。

    光线扭曲成张天一白天看到的佛像的样子张天一挥着手驱赶着。

    “呼，呼，呼”

    张天一喘着气，像在海中漂流的人一样挣扎着。

    张开手臂，张天一大字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