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穿越:从明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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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府衙定策

    处理好府衙门口的大乱,张竹星令白翦指挥带来的一百多人继续维持现场施粥的秩序,然后随着府衙诸位官员入内拜见了赣州知府杨廷麟。

    初见杨廷麟时,他面色凝重,府衙门口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今天若不是张竹星及时到来且应对有方,制止了细作煽动民乱,城中数十万难民被煽动起来的话,后果则不堪设想。

    不过今天虽然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他心底知道,若继续这样下去,城中这么多难民迟早还会有一天会大乱,可是城外有贼兵城内有难民,府仓中的粮食就这么点,该怎么办呢?哎!如今大明越发难了,整个江西境内还算好的也已经流贼四起,纵观天下关外鞑子虎视眈眈整个辽东已经尽失,中原地带李自成作乱十几年,不仅没有剿平,反而让他越做越大,现在都已经打下襄阳称王了,这大明国势怎羸弱至此?太祖高皇帝要是泉下有知,岂不是要痛哭流涕!我辈作为读书人,即使已经身为一州父母官,却不能对局势产生任何作用,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嘛!哎!

    见到张竹星进来,杨廷麟特意多看了两眼,放在平常像张竹星这样的七品知县,他根本不会在意,但现在不一样,张竹星一路剿匪上任的事迹已经传的整个江西都知道了,如今又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难民大乱的事,他心中更加高看了张竹星一眼。

    杨廷麟心里想着要不要上个折子让朝廷再破格提拔张竹星,如此人才只是个七品知县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不过转念一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先解决,便对着堂内众人说道:

    “诸位,外面有会昌县的贼军即将攻打赣州府,城内有数十万的难民需要活命,而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府仓之中虽然还有些粮米,但必须得确保前方剿贼官兵的口粮,能用于赈济百姓的并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底下一位兵备道官员接口道:“大人明鉴,凡是贼兵作乱,总是想法设法招纳流民,壮大自己的声势,但这次会昌的胡贼却大反常态,照下官来看,他们分明是早有预谋,将难民全部驱赶到赣州来,让咱们来处理,这数十万难民中,还不知道混进了多少细作,咱们不得不防啊!今日虽然张大人以雷霆之势平息了大乱,但咱们府库拿不出那么多米粮赈济,恐怕迟早还会引发大变的那一天!”

    “刘佥事言之有理,照本官看来,府库既然拿不出足够的粮米赈济难民,不如将他们集中到城外安置,府衙可派人在城门口施粥,这样一来,城内的隐患就消除了。”赣州卫指挥使陈国忠补充道。

    坐在下首的张竹星一直没有出声,但听到这他听不下去了,起身道:“今日把数十万难民驱赶出城,明日他们就能打进城来!”

    陈国忠冷冷的扫了一眼张竹星,未等他开口,上首的杨廷麟已经率先说道:“不错,张大人言之有理,会昌贼军已经逼近赣州府城,此时将所有百姓驱赶出城,他们必定心生不满,这无异于将数十万百姓送给叛军,这万万使不得!”

    陈国忠神色有些不悦,论品级,自己比杨廷麟还高,只不过因为是武官,在杨廷麟面前却不得不低一头,见杨廷麟支持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而不顾自己的面子,便不耐烦地说道:“杨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如何安置这些难民百姓,就全凭杨大人做主,下官不再出言了。”

    陈国忠这分明是赌气,杨廷麟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赣州民变已经成了燎原之势,府衙都岌岌可危,就连平日里这些低声下气的武官,都开始出来争取话语权,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略一沉吟,向张竹星问道:“张县令可有何良策?”

    张竹星听见后,也不拖泥带水,立即起身回答道:“如今只有在城中找一空地,集中安置入城的难民,派官兵加强巡逻,但凡听到有人散步谣言,煽动人心者,就地格杀勿论!”

    陈国忠听后立即嘲讽道:“我还想你张大县令有多高明,这些方法当我们不知道吗?不解决赈济粮米的问题,难民们饥肠辘辘,就算你杀光所有细作,难民为了活命,还是会冲抢府仓,有本事你就变出点钱粮来,这些小道就不用你来班门弄斧了。”

    张竹星冷笑一声,心中暗骂,好你个杠精,老子还没说完呢,你就杠,你没有活在后世参加论坛杠精抬杠比赛真是可惜了!随即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城中并非无粮,赣州府接连四地,自古商路不断,下官想来城中巨商富户必定不少,如今天下局势不稳,这些富户家中必定还存着许多钱粮,府衙可派人向他们讲明利害关系,若无粮米赈济,则赣州不保,若赣州不保,那他们的万贯家财必定被贼兵所夺去,然后再由杨大人出面,向他们申明所有粮米皆为借,来年再用赋税偿还。”

    “那他们要是不肯借呢?”陈国忠冷笑道。

    杨廷麟也摇头说道:“张县令此法,本官前两日已经试过了,他们不会借的。”

    张竹星闻言,心中诧异,大难当头,这些巨富士绅坐拥如此多的钱粮,竟不肯借?随后想到历史上,也就是明年的时候李自成打到京城,崇祯出面让权贵捐款筹集钱粮,结果权贵们宁愿坐等国破人亡,任由闯军进城也没人愿意拿出钱粮来杀贼,最后白白便宜了李自成和鞑子。

    越是乱世,富户官绅们越是想多留本钱,到乱世一过,再拿出来博弈,想通这点,张竹星心中释然,随后思考片刻,便对杨廷麟做了一辑,道:“既如此,就请杨大人开放府仓,赈济难民!”

    “可笑!赈济了难民,那官兵吃什么?会昌贼兵打来怎么办?”陈国忠对着张竹星咆哮道。

    张竹星不去理他,对着杨廷麟再次一辑,说道:“杨大人不必多虑,下官本是会昌县令,如今会昌出了贼兵,就由下官前去剿灭,不会让他们逼近赣州城!”

    此话一出,堂内众官员脸色大变,近几年主动攻打贼匪的官员真没见过,看向张竹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变化,坐在上首的杨廷麟站起身来,对着张竹星急问道:“张县令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下官可愿立下军令状!”

    “好,那本官明日便开仓放粮,赈济难民,在府衙内坐等张县令捷报传来!”

    “来人,取纸笔来!”

    等张竹星立下军令状后,就连之前冷言相对的陈国忠都无言了,心里暗想着这小子不会想带着人逃离赣州吧?

    ...

    出了府衙,正见白翦指挥一百余人正在粥铺维护秩序,敢有插队、抢夺他人粥的,直接就乱棍打下来,见打的如此之重,现场有心想插队、抢夺他人食物的青皮都老老实实排在队伍里。

    张竹星见状,对白翦的能力更加肯定,随即走到白翦身旁说道:“白大哥,召集兄弟们回来吧,这里就交给赣州官军维持,咱们休整一下,准备出发去会昌!”

    不等白翦回答,在一旁的雨儿惊讶的问道:“大人,会昌那里不是有贼兵吗,我们现在能过去上任吗?”

    “为什么不去?”

    “听说那里有十万贼兵呢!我们才三百多人!”

    “哈哈哈,傻丫头,竹密不防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