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买的马？”白起伸出手拍了拍黑马的背，并不能算壮，但是肌肉的棱角分明：“一吊的话，确实还算不错了。”

    “是我和姐姐一起买的！”陈庆卿舔着脸邀功道。

    “有你什么事。”白起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这小脑袋瓜发育不全的小孩，转身对顾楠说道：“你日后是要上战场的，提前练好马术和剑术是基础。剑术是近距离交锋的利器，你那长矛在马上虽是霸道，但是在步战中未必施展的开。”

    “我也要我也要！”陈庆卿举着手在白起面前上蹿下跳，“我最喜欢马术和剑术了！”

    “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白起一把推开陈庆卿，再次转身对顾楠说：“明天就开始练习马术和剑术吧，老夫还得拉下这张老脸去给你找两个老师。”

    “是~”顾楠拉长了音，敷衍至极地感谢一声：“多谢师父栽培~”

    “你小子要是能有陈庆卿一半积极就好了！”白起愤愤道，要不是陈庆卿太小了，不然不失为一块璞玉。

    平常总是说陈庆卿脑子不太清楚，但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他堂堂大将军白起，宦海沉浮过，战场厮杀过，还是能看出陈庆卿是故意耍宝的。

    虽然可能用力过猛了点。

    “就是就是！”这次陈庆卿难得没有站在顾楠一边，狗腿子地站在白起身边，明明身高才到白起腰部，还要狗仗人势地叉着腰，顾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白起看着顾楠笑嘻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搓着陈庆卿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那匹马以后就跟着你了，给它取个名字，好好培养感情！”

    说完就佯装生气地离开了。

    顾楠和黑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陈庆卿揉被白起搓疼的脸，看着一人一马眼中的火花。

    良久，顾楠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名字，很认真地说道：“就叫你黑蛋好了。”

    “……”陈庆卿停下了揉脸的动作，他觉得脸不疼了，十二指肠疼……

    看着洋洋自得的顾楠，黑蛋一撅子就掀过去一片泥土。

    ……

    第二天。

    “见过武安君。”武安君府前堂的大堂中，一个年轻人走进了大堂拜道。

    大堂内，两个老者正互相寒暄着，其中一个就是白起。而另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袍，身边放着一把古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年轻人愣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唔，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呢。”白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的神色，指了指身旁的老人：“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你叫他老鬼便是。”

    说罢，又指着年轻人，对着那位老人说道：“王翦，我很看好的后生。”

    【老鬼……】

    王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躬身苦笑着说道：“武安君过誉了，王翦见过鬼先生。”

    “嗯。”老人赞许地看了一眼王翦，微微颌首算是见过了。

    “坐吧。”白起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前的另一个位置。

    王翦深知白起的性格，并不在意上下之间的那种俗礼，道了一声谢，对着另一边的老者行了一个礼，就坐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着王翦，白起抚着胡子说道：“我最近收了一个学生，你知道吧？”

    “啊，这件事情在大人们之间都已经传开来了。他们都说最近武安君总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想来那一定是一位极其聪慧的弟子吧。”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白起笑着摆了摆手：“不过不是老夫自吹自擂，我那弟子要是成长起来，又会是一员大将，说不得不会比老夫差。”

    王翦看着白起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很久没有看白起如此笑过了。

    白起是不会乱说话的。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那个人有这个能力。

    但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王翦心里顿时升起了想要和那人较量一番的心思。

    喝了口茶，白起继续说道：“好了，谈正事。小翦，我今天让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小子帮我教一下那孩子马术，而这位老先生则负责教剑术。”

    “将军所愿，翦自然义不容辞。”

    坐在一边的白袍老人倒是拿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了一口：“你怎么说是一回事。如果她给我足够的惊喜，我便是教她些剑术也无妨。”

    “好！那孩子现在应该还在院里练武，老鬼，小翦，我们一起先去看看也好，请。”

    ……

    “你知道，什么是剑吗？”

    正准备走进小院的白起三人远远地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此时的顾楠正在一脸高深莫测地忽悠侍女小绿和自己的弟弟陈庆卿。

    “不知道，楠姐快告诉我们吧。”陈庆卿配合地摆出一脸好奇的样子。

    小绿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啊，姑娘，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顾楠将剑横在面前，默默地摸过剑锋，指尖感受着其上的点点寒意。

    “在我看来，剑分为五个境界。”

    “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和无剑。”

    “利剑无意，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借宝剑锋利将招式发挥到极致，出剑精准、出手快捷、料敌之机先、觑敌之缺漏而所向无敌。”

    “软剑无常，招式已经发挥到极致，而追求变化。招招抢攻、式式求变并以变与快取胜。无招无迹，无常无端，玄乎离奇。”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如此境界，不论对手如何、武功多少变换，只需一剑破之。一剑，破尽天下万法。”

    “木剑无滞，剑术到了此步，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你觉得什么是剑，那剑就是什么。”

    “最后，无剑无招。这个境界，举手投足间，具是天地演化，直指源泉，天地间已经没有剑，也已经只有剑。”

    “森。”

    顾楠握着剑翻出一个粗劣的剑花，将寒锋缓缓收回了剑鞘中，带着一股“怆然”地气势，恍若以登峰顶，再无前路一般：“这就是我看到的剑。”

    “啪啪啪！”陈庆卿识趣地鼓起掌，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小绿也愣愣地跟着鼓起掌来。

    “妙啊妙啊！”陈庆卿摇头晃脑，装的跟听懂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