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陈庆卿的周国小故事之姬哥,不要!
“天色不早了,若是仙子无事,在下便先回去了。”
最终还是姬皝先行开了口,此时不管再说些什么多有些画蛇添足,不如早些离开,让琴仙子自行判断是否要与自己交好算了。
她应该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纯吧。
姬皝心中有些暗淡,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如此费尽心思地计算这么一位女子,但那份不详已是迫在眉睫,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些什么,很有可能会死在那场大变中。
姬皝起身正欲离去,琴仙子没有阻拦,她感觉到自己这边好像误会了什么。
虽然琴仙子此时还不知道姬皝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能看出来,他肯定不是周天子派来向秦国示好的。
这回倒是秦国这边有些做贼心虚了。主要是刚决定攻打周国,这姬皝就来了,由不得他们先入为主地胡思乱想。
那不是来向秦国示好,他是来干什么的呢?
琴仙子心中一惊,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从她的床底下和暗道中窜出来,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姬皝的肩膀,满脸和善地把他抓了回来。
毕竟连姬皝和琴仙子都摆脱了琴曲的影响,这两人又怎么会还在春天的草地里奔跑呢?
他们开朗阳光地朝姬皝笑了笑。
不是来向秦国示好,那不就是来搞事情的嘛~
正好来和哥俩来碰一碰~
琴仙子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她已经知道之后会发生了什么了。
……
“姬皝是吧,叫你一声姬哥没问题吧?”
陈庆卿蹲在地上,对着被五花大绑,屈辱地卧在地上的姬皝说道。
“姬哥此番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
秦三十五是蹲不下来了,只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伸长脖子看着姬皝。
很大,很有压迫感。
姬皝两根龙须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但整个人却显得特别有骨气,狠狠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哎呀~姬哥~你干嘛这样瞪人家嘛~”
陈庆卿夺走秦三十五那沾满口水汗水的小手帕,娇滴滴地扫了一下姬皝的脸,引来在场三人一阵恶寒。
各有原因,秦三十五感到恶寒是因为他的手帕竟然碰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琴仙子感到恶寒是因为陈庆卿这一副娇滴滴的小媳妇样;而姬皝这边呢,则是两者都有,可以说是双重打击了。
至于小按音呢,她已经出去望风了,此刻跟她的两个姐姐玩得正开心,没有受到陈庆卿的摧残。
话说回来,陈庆卿这一招直接击溃了姬皝的心理防线,姬哥已经无法直视陈庆卿,更别说再瞪他了。
这就是审讯的艺术,不一定非得是坐老虎凳,泼辣椒水这种针对肉体的粗暴手段。攻心为上,一切都是为了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自愿地把事情吐露出来。
这波啊,这波是“看似扭捏,实则拿捏”了。
姬哥……哦不,是姬皝,姬皝当即就心如死灰,整个人如同那额上的两根龙须一样,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
他的计划可以说是很完善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国这边竟然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即便他是周天子的庶四子,也是想抓就抓,想问就问。
在不对等的实力面前,再精明的计策也只是能拉进两者间的差距罢了。姬皝和秦国的差距甚至比张辽的八百骑兵和孙权十万大军还要悬殊,这就等于一只小孩子和拿着超级无敌·邦邦硬·小小陈(狼牙棒,简称小小陈,又名邦邦硬)的陈庆卿单挑啊。
“你就是秦国的那位大人?”
姬皝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
陈庆卿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以他上辈子看小说的经验,这个时候,机智勇敢的主角应该这么做。
陈庆卿狠狠地拉了拉姬皝的两根龙须刘海,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
姬皝吃痛地仰起头,他当然知道是陈庆卿在问他,但他哪里敢把自己的谋划说出来?
难不成说自己最近总有股不详的预感,想到秦国刚来了位大人物,所以想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让他们打探打探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真要这么说,那姬皝今晚可能会平安离开西楼,但之后会不会哪天横死在家里,那就说不准了。
说到底,还是他深居简出太久,虽有小智,但还是不能够结合实际。
直到现在被人绑起来按在地上拷问,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周天子庶四子的身份真得不算什么,最多只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罢了。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如果今天来的是姬延的好大儿,太子姬坛,那陈庆卿等人就得掂量掂量了。虽然他们连周天子本人都不怕,但周王室沦落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珍视的了,他们只剩下传承自古的礼节,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折辱了太子姬坛,导致跟周王室死磕上,那根本得不偿失。
不过嘛,现在被绑在地上的人毕竟是姬皝,那就不用担心了。(哈哈~)
姬皝心中愤愤想着,但嘴上,他还是很快地回应道:“我想在秦国这里求得一处栖身之地!”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三分真,七分假,乃至于完全由真话构成。
比如说,顾楠平日里与陈庆卿对练,从没有被陈庆卿逼得用出绝招的时候。
这么乍一看,好像顾楠比陈庆卿强很多。但实际上,这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用出绝招的机会,基本上都是十招之内被陈庆卿单手按趴在地上。
所以,姬皝这么说也算是真话了,抛开过程中的一些弯弯绕绕不谈,究其目的,他也只是想打探一下心中那份不详预感的根源,和借助秦国在未来可能的大变中存活下来。
简化加修饰一下,说是想在秦国这里求得一处栖身之地也没有毛病。
也是他故意讲的如此含糊,就看秦国这边怎么理解,他只需要往好的地方说就是了。
但是,他这番小心思用错对象了,以陈庆卿的小脑袋瓜,不让你说清楚,他能听懂吗?
于是,陈庆卿当即就恶狠狠地呵斥道:“会不会说人话?给我讲清楚点!”
一旁的秦三十五倒是若有所思,但毕竟是老油条了,又掌握了主动权,怎么可能会因为姬皝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反过来泄露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也只是在一旁盯着姬皝。
姬皝的龙须又被拔了好几下,只好无奈地说道:“我听闻琴仙子今夜会来到西楼亲自弹曲,在下自诩也是略通音律,说不得能与琴仙子交好,而琴仙子又与秦十三亲如母女,在下便想着以此来亲近秦国。”
这话一说出来,只有比较自信的琴仙子相信了,小脸得意地抬着,嘴上还嘀咕着“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之类的话。
但秦三十五和陈庆卿肯定是不信的,就他刚刚那在楼下的骚包样子,说是为了琴仙子而来,谁信呢?不能偷偷找个机会私下聊聊啊。
陈庆卿蹲下来又扒拉着姬皝的刘海,不得不说,这两根小龙须的手感还真是好,而且挺耐造的,怎么拔都坚挺如初。
“老弟,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大宝贝来让他开口。”
陈庆卿这是要去取他的那根小小陈了,想必,在那根粗大又长满倒刺的千斤余重的狼牙棒面前,没有什么人能坚持守口如瓶。
秦三十五自己也是有着一些审讯的方法,但他想多看看陈庆卿的手段,于是也就让陈庆卿去了。
他继续俯瞰着姬皝,双手抱胸,庞大的阴影,很大,很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