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需略微出手
程俞,你居然没看书睡着了?
咦,怎么你今天睡着流口水的样子这么帅?
以前你满脸不是桀骜不驯的戾气,就是生人勿近的死气啊,难道睡觉能整容?
犬扑的程俞,同是老天爷赏饭吃,你在偷偷变帅,我还在原地徘徊,让我上哪说理去?
程俞,你在说什么梦话?
什么份子钱?
什么一百万?
什么鸟?
。。。。。
耳边传来田散文喋喋不休的聒噪声,程俞怒火中烧,这是让自己死了等着被勾魂都不得安生啊!
“田散文,你他妈不是要和三婚带娃的健壮富婆结婚吗?咋了,被人家一屁股坐死了?”
程俞眯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张嘴破口大骂,骂完还不解气,继续补充道:“狗曰的要是没被坐死,信不信老子晚上十二点去找你?真让你下来陪我。”
一时间周围满是嗤嗤的憋笑声,后面演变成哄堂大笑。
这些笑声听在程俞的耳朵里,可不就是开路小鬼们在魂堂肆无忌惮的阴笑,好让自己认罪伏法。
“难道田散文在下面是个关系户?骂不得?”程俞突然觉得自己好慌!
程俞说的话加上周围同学捂着肚子的笑,让田散文浑身发抖,自己还是个十八岁的清纯小处男呢,怎么就要结婚了?
还他妈是和一个三婚带娃的健壮富婆?
一听就脏!
富婆是个好词语,可和健壮搭配在一起,还能和美好扯上一点关系?
至于三婚带娃,那从来都不是重点不是吗?
再说自己有那么鸡不择食、鸡肠辘辘、如鸡似渴吗?
羞恼之下田散文将自己从外面买来的冰矿泉水使劲“墩”在桌上,没管四处喷射的水花,使劲拍着桌子骂了起来。
“程俞,你睡迷糊了吧?说什么胡话?”
“程俞你才死了呢,你的死法可别是最平平无奇的车祸而亡!”
“程俞你还想结婚?我愿你出走至30,归来仍是单身狗!”
“田散文,你果然在下面有亲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被散落在脸庞的凉水一激,程俞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拥有了五感,急忙打起了感情牌,“咱们兄弟一场,让你上面的鬼大哥们通融一下呗,可以安排我这辈子当只宠物猫吗?最可爱的那种,如果能天天被不同的漂亮女孩放在胸上吸,我可以不要猫抓板,也不要猫砂盆,自己学着蹲马桶,聪明又伶俐。”
田散文突然有些慌,程俞该不会是被不好的东西困在梦魇中了吧?
轻轻抽打起程俞的脸,不敢使劲绝对不是害怕他醒了朝自己撒气!
程俞刚睁开眼就对上田散文关切的眼神,下意识地问道:“你已经托关系把我变成猫了吗?”
“嗯,变好了,是只非常可爱的小公猫,不过出了点岔子,好像被割了。”
田散文看着程俞凝聚又弥散的目光,怕他还没清醒不明白,解释道;“就是被绝育了!”
“别说了,我懂。求你个事儿,能给我个痛快吗?我应该还来得及再投胎一次。”
程俞说话的语气绝望中又带着希望。
。。。。。
两人说相声般地捧哏逗哏让周围的同学们彻底绷不住大笑起来,一边扶着腰笑还一边给远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同学绘声绘色描述起来。
田散文活了十几年,感觉今天的自己能吹一辈子,不过也不敢再逗程俞,怕他彻底清醒过来找自己麻烦,刚要安抚一下程俞,却发现他用及其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幼年田散文?”
“啊???”
两人还没来的及多交流一下,前后桌的同学就笑着打趣起来。
“田散文,你是在和程俞同学排练小品吗?”
“田散文,我没有想到你这么闷骚,健硕的富婆,哈哈。”
“田散文,你真是被一屁股坐死的吗?那需要多大的屁股啊,画面太美,我实在不敢想象。”
听着耳边全是嘲弄自己的声音,田散文气急败坏般说道:“程俞还说自己想当一只趴在女人胸上的猫呢,你们怎么不取笑他?”
同学们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还取笑程俞?在座的都没疯好吧,人家的凶名,那可是连着几年一架一架打出来的。
得知和程俞在同一所学校,了解点学校风云人物动态的,唯一忠告都是离他远点。
在这个班级里,也就你田散文能和程俞说说话而已,别的那个被他放在眼里。
宋溪那么漂亮高傲的校花,都被他冷着脸凶过。
不过今天的程俞居然还站在原地听着大家打趣田散文,往常高挑的剑眉和冰冷的眼神尽皆消失,冷峻的脸庞搭配上柔和下来的眉眼。
活着的程俞,怎么看,怎么帅!
有同学突然鼓起勇气询问道:“程俞同学,你刚刚为什么说田散文和三婚带娃的健壮富婆结婚啊?”
“你是?”
程俞疑惑地问道。
“啊,我,我叫苏东东。”
见程俞真的理会自己,苏东东激动的有些结巴。
“哦,是你啊,原来偷偷在火车站找按摩女郎,被人家仙人跳的就是你啊。”
“啥玩意?”
没顾得上嘲讽一脸凌乱的苏东东,见程俞难得有说话的兴致,而且程俞居然对同班同学有印象。另一名男生指着身边同样穿校服的同学问道:“哈哈,笑死我了,程俞同学,你还记得我身边的刘伟吗?”
“你是?”
程俞依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叫张剑。”
“好像有点影响,不过你不是先去了缅北搞ZP,然后第一个就把刘伟骗过去的吗?好像最后双双被嘎了腰子。”
张剑的脸顿时像吃了屎一样,他发现刘伟也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急忙解释道:“刘伟你看啥,咱两这么多年铁哥们关系,早餐我都舍不得一个人吃,你说我能坑你吗?程俞同学开玩笑呢。”
学生群中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生按捺不住,羞羞答答地问道:“我叫刘丹,程俞同学记得我吗?我在你面前摔倒过。”
“刘丹啊,对你我可印象深刻,你不是做了跳舞主播,后面跳着跳着就进去学习改造了。”
程俞没有说谎,有一次田散文神秘兮兮地告诉过自己,高三时期有个叫刘丹的女生跳舞贼性感,不过擦边擦过头,还各种骗大哥刷礼物,就被依法制裁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没有同学再敢询问程俞是不是记得自己。
虽然今天的程俞全程都很平和,可是说出的话让人心底发毛。
程俞慢慢有些回过神来,死死压住内心的骇浪惊涛,顾不上再回答身边同学们的问题,指着田散文说道:“你们的情况都是他告诉我的,你们谁还想了解的话,就去找他。”
“对了,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提高警惕、加强防范、避免自己走向歧途。”
“这位同学麻烦让一让,我先出去一下。”
第一次听到程俞如此客气的话,站在过道的同学连忙让开通道。
田散文目瞪口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情况的?这些事情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好不好!正要去找程俞问个明白,却发现周边的同学死死堵住所有路。
程俞刚走几步就停顿了一下,因为自己竟然看到黑板最上沿写着的大字:距离高考还剩61天!
使劲摇了摇头,程俞觉得有必要完全清醒一下,循着记忆深处的路线,自己居然也能摸索进学校厕所。
任由冰冷的自来水拍打在手上,程俞眼神一凝,不可置信地举起双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黑色圆珠笔油墨的印记。
靠,自己多年敲键盘磨出的老茧呢?
抬头在斑驳点点的玻璃镜中,程俞看到了幼年时期的自己。
程俞嘴唇发干心跳骤增。
老子这是回到高中时期了?
我他妈居然会重生?
为什么?
难道是做了什么正义的行为?
老天给的恩赐?
靠,那老子这辈子,必须怎么浪怎么来!
汛期的长江水都不能比自己浪!
这话,老子程俞说的!
慢悠悠晃回教室的间隙,程俞认真看了看十多年未曾再访过的高中。
西沉的太阳余晖撒在教学楼上,学海无涯勤可渡、书山万仞志能攀这14个大字亮的显眼;操场边矗立着笔直的旗杆,迎风飞扬的那一抹红依旧能刻进骨子里。
这就是2010年距离高考还剩61天的一个普通下午啊,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
高三(7)班的班长肖然本想保持威严,可在身后女生叽叽喳喳的谈论中,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后知后觉般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看一眼身边的宋溪,发现她依旧清丽冷艳,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扑面而来。
“小溪,你不觉得好笑吗?”
肖然实在没想到,这么好笑的事情,都不能让宋溪有一丝丝神情上的变化。“那可是程俞啊,永远摆着臭脸的一个人,从他转到咱们班,我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真没想到他说话是这样的。”
“我也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不知道他应该是什么样的。”
宋溪手下写字的速度丝毫没有停顿,声音冷冽,轻描淡写的词语表明她对此事毫无兴趣。
“不对呀小溪,程俞可是和你说过一句话的哦。”
肖然自顾自说完,见宋溪没有回应急忙吐了吐舌头表示道歉,全然没注意到身边清冷少女不知不觉停下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