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人间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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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没她漂亮的不加

    傅砚临气得要死。

    到酒店门口抽了好几根烟后,闻笙还没发来微信求他回去。

    他又问自己,气什么呢?

    闻笙没良心,他是第一天知道么?

    有什么好气的呢?

    可他现在灰溜溜的回去找她么?

    他不要面子的啊!?

    傅砚临实在是忍不住,上万能的度娘寻求解决之道。

    “如何在闹矛盾后自找台阶?”

    “怎么挽回颜面?”

    “如何跟一个情商低下的女人相处?”

    搜出来的那些问答答案,傅砚临看得火大。

    都什么玩意儿?

    一群废物说的废话。

    傅砚临思忖了几秒,决定给宋毓恩打个电话。

    这狗东西一向自诩恋爱大师,应该能解决问题。

    宋毓恩也是夜猫子,正在打王者荣耀,接了傅砚临的电话,漫不经心地回,“狗币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傅砚临轻咳了两声说,“我有个朋友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宋毓恩问。

    傅砚临有些毛躁,“这不重要!你他妈听我说完!别打岔!”

    宋毓恩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操作,“你说呗。”

    傅砚临摸了摸鼻子,继续说,“他这个女朋友有点情商低下,说话很气人,他一怒之下甩脸子摔门走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找台阶下,就问我怎么办?”

    宋毓恩冷笑,“说了什么你朋友这么生气?说他不行还是说他快?”

    傅砚临咬牙切齿:你他妈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送国足当球踢?他们正缺个抵挡骂名的由头,到时候就说你这狗头不懂事不知道往门里钻!

    宋毓恩:傅老狗,你求人办事,得有求人办事的姿态。

    傅砚临:我求你爹,说了是我朋友,是我朋友!你耳朵不好使还是脑西搭牢了?

    宋毓恩笑说,“对对对,是你朋友,不是你……”

    傅砚临怒道,“所以他现在要怎么办?”

    宋毓恩搁下游戏,正儿八经地分析,“就我和闻小姐这几次相处下来,我没觉得她情商低下,反而觉得她为人处世很周到很妥帖,综上所述,我认为你和闻小姐闹不好,铁定是你的毛病,毕竟你这人什么臭脾气嘛,我是十分清楚的。”

    傅砚临怒火中烧,声音又冷又怒,“我他妈说了是我朋友,你听不懂人话?”

    宋毓恩直接开骂:就你这傲娇的逼样儿,还能追到闻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不能收敛你的臭脾气就滚回家玩儿你自己吧狗东西,谈什么恋爱呢?你少去浪费人家闻小姐的时间好伐?人家都是哄女孩子,怎么地,你倒追别人还想人家来哄你你是吴彦祖还是金城武啊?

    傅砚临:……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找台阶下,那我建议你——”宋毓恩好不容易逮着骂死傅砚临还不用负责的机会,怎么可能松嘴?他壮着胆子学着他最喜欢的日剧里的台词,毫不客气地甩给傅砚临。

    “不如去一下乌干达的密林,和山地大猩猩玩玩互相相扑,在那猛烈的巴掌拍击下,你的脑子也许能清醒点。”

    “又或者你去赌马场,找到那些赛马,挨个让它们在你脑门上踢一脚……”

    傅砚临忍无可忍,直接掐断了电话。

    顺便打开通讯录和微信,把宋毓恩拉黑了。

    这狗币配和他做朋友?

    走好吧你!

    夜风好冷,吹得傅砚临的心好凉。

    傅砚临认清现实,佛祖说过,求人不如求己。

    要不就说搞完了体力消耗太大,下楼来吸收点日月精华补充营养?

    那闻笙肯定当他是傻×。

    傅砚临现在就特别后悔,凭什么他要置气摔门走?

    有什么事情是一炮不能解决的?

    一炮不行,就再来一炮呗。

    他就不是没这体力。

    一定要给她搞到道歉认错为止!

    想到这里,傅砚临抬腿走进酒店大堂。

    暗戳戳回到房间,傅砚临犹豫了好半天才摁门铃。

    可好半天闻笙都没来开门。

    就在傅砚临着急上火,预备再次摁门铃时,门忽然拉出一条缝,露出光亮来,闻笙探出脑袋来,秀眉紧蹙,面色惨白,满头是汗。

    傅砚临心底顿时咯噔一下,推开门扶着闻笙,“怎么了?”

    闻笙抓着他的手臂,疼得说不出话,“我胃疼……”

    傅砚临眸色一沉,立马抱起闻笙回到床边,然后迅速找到她的外套给裹了起来,又打横抱起冲向电梯间。

    酒店给叫来一辆出租车,傅砚临抱着闻笙上车,将她放在自己臂弯里,轻抚着她的头顶,“别怕,我在。”

    闻笙捂着胃部,小脸儿因为疼痛皱成一团,声音也是娇软而虚弱的,“你不是走了吗?”

    傅砚临哪里还有气啊,淡淡说,“我去买烟。”

    闻笙嗯了一声。

    傅砚临抱着她,命令道,“靠着我,不许说话了,坚持下,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

    闻笙被他搂在怀里,他身上有乌木香,也有烟味。

    那一刻,闻笙觉得心安,烟味也不那么讨厌了。

    约摸二十分钟,傅砚临抱着闻笙去了夜间急诊。

    闻笙疼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一直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也有人时不时抚摸她的发丝,安慰她,“阿笙,别怕。”

    闻笙心里的脆弱一下破防,想起父亲闻亭书,小时候她生病,父亲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头顶,一遍遍的、温柔地说,“阿笙,别怕。”

    闻笙双行泪涌,看着面前模糊而高大的声音,浅浅地哽咽嘟哝了句,“爸爸……”

    自打父亲走后,闻笙就是一个人生活。

    哪怕祝清嘉的陪伴无微不至,但也有她的温暖到不了的地方。

    那个地方,闻笙从不宣示与人。

    只有在漫漫长夜静默时,才会自己掀开去看,去落泪,去思念。

    傅砚临被她这一声情绪复杂的哽咽给刺激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闻笙。

    他只是以为自己很了解。

    傅砚临眉头紧了紧,再次握紧了闻笙发着冷汗的手,缓缓开口,“阿笙,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