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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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野猪

    风刮过山谷,‘呜,呜’,凄厉惋绝。

    森林中,人群里,郑凡往前走了几步,握了握拳头,“我会尽力保护我的伙伴。”

    “哈哈,我听见了什么?尽力保护,你打得过野猪吗?”

    “就是,别到时见了野猪吓呆了,反而一转身跑得最快。”

    “没错,这年头,吹牛何必打草稿,张嘴就来。”

    一个侍童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

    三个侍从指着郑凡,互相望着大笑,嘴巴张的老大,各种话语从中冒出,还用手搽了搽眼睛。

    “我们开始捡柴禾吧!既然此处危险,就早做早走。”郑凡环顾了眼小伙伴。

    “嗯。”

    众人渐渐散开。

    郑钱珏走到了一颗烧香树前,一名侍童赶紧脱下衣服,用手搽了搽,铺在地上,笑容挤在脸上,弯着腰。

    “少爷,您请坐。”

    “嗯。”郑钱珏撩了撩衣摆,坐了下去。

    侍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奖赏,挺着腰,背着手,笑容满面地左右环顾。

    “少爷,我这里有烧鸡。”

    “少爷,我这里带着桂花糕。”

    “少爷,我这里有。。。。。”

    “少爷,。。。。。”

    侍从忙又脱了件衣服,铺在地上,成为桌布。

    时日渐过,森林中风卷来卷去,那名脱衣服的侍童在树荫下,瑟瑟发抖,全身一颤一颤,肌肤上鸡皮疙瘩耸起,仍咬着嘴唇,努力挺直腰。

    郑钱珏背趟着大树,身前是丰盛的食物,手里拿着桂花糕一口一口地啖着,悠然自得。

    “哼哼。”

    震雷般的声音响起,郑钱珏手一抖,桂花糕画着弧线震到了脸上,又弹到了地上,留下一层细细的粉屑在眼眶下面。

    “少爷。”光衣侍童一脸惊慌,“快走,是猪叫声,野猪来了。”

    “别怕,少爷,我来保护你,我能一个打五个。”一个稍壮的侍童,握了握臂膀,走了上来。

    “滚”光衣服侍童一脚踹翻了壮侍童,“少爷,咱们赶紧走,野猪咱们对付不了的。”

    “好,好,但婉悠还在,先去叫上婉悠。”郑钱珏慌张地站了起来,舞了舞双手,向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少爷。”光衣服侍童望着远去的身影,满脸挣扎地按住了震动的手,紧闭着眼,皱着眉头,一横心跟了过去。

    森林里,郑凡正搂着一捆枯枝放好,看着小山高的木堆满脸欣喜。

    突然传来一声猪叫声,耳膜震响,整个人都呆了呆。

    接着又传来一声女叫声“啊。”

    “糟了,是野猪,婉悠有事。”

    郑凡一拍大腿,撒腿狂奔。

    一颗三米多高的烧香树上,一个女孩正抱紧膝盖,双腿乱蹬,身体不停地往树枝后面缩,微胖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梨花落雨。

    “别过来,你别过来。”

    树下,一只身高两米,身宽三米的褐黄色野猪顶着半米长的獠牙正望着树上的女孩,不停环绕着,“哼哼”声,震击着人的耳膜,也震击着女孩的心。

    “婉悠。”郑钱珏赶了过来。

    “救我。”郑婉悠满脸泪水,鼻子一抽一抽地望了过去。

    “我。”郑钱珏刚想向前,就被侍从从后面一把拉住了。

    “野猪啊,少爷,很大的野猪。”侍从整张脸都急得挤在一起。

    郑钱珏这才注意到野猪,望着那长长的獠牙,失神地退后了半步,嘴里呢喃着“婉悠。”

    “哼哼”野猪嚎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望了望人群,又叫了一声,接着低下头,粗壮的后腿在地上连续刨动。

    “不要。”小泥和李远观也赶了过来。

    李远观迈步刚要上前,就被小泥拉住了。

    “怎么救,我也来。”

    “冲进去。”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哼哼。”野猪咆哮一声,鼻气一喷,后腿一蹬,噔噔噔地冲了过去。

    “婉悠”郑钱珏伸手向前大叫一声。

    “别。”

    “嘣。”

    “啊!”

    “嘶啦!”

    一大片烟尘扬起,叶子纷纷跌落下来,烧香树的树干上,裂痕像蜘蛛网一样遍布。

    “哼哼。”野猪昂头叫了一声。

    郑婉悠整个人被撞离了树枝,双手抱着一根枝干悬挂在半空中。

    眼泪连珠串的掉落,双眼模糊地睁不开,后背一片火辣,肚里翻江倒海,黄婉悠只想干呕一番。

    “我要上了。”李远观挣开了小泥的手。

    “别冲动。”小泥跺了跺脚。

    “婉悠!”郑钱珏一咬牙也准备冲上去。

    “嘣。”一块大石头从远处准确地砸在野猪的眼睛上。

    野猪吃痛,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左手还拿着一块大石头怒视着它的男孩。

    “哼哼。”

    脖子上鬃毛耸立,嘴巴大大地张开,后蹄在地上不停刨动的野猪紧紧锁定着郑凡。

    郑凡怒吼一声,抡圆了手臂,一块石头划过空气砸在了野猪头上。

    野猪暴怒,嘴唇外翻,露出满口牙齿,肚子涨鼓着,四只蹄子紧紧抓着泥土,狂摆狂甩,刨起一片片泥土,朝郑凡冲了过去。

    “你们快走,带婉悠走,我来引开它。”

    郑凡一扭头,转身狂奔,逃向迷岭深处。

    黄婉悠听到这句话,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脑海中只担忧着那奔跑的身影,虚脱间,手一松,整个人掉了下来。

    幸好李远观等赶了上来及时接住。

    “婉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郑钱珏双眼来回扫视着,一脸焦急。

    “晕过去了么?”小泥摇了摇黄婉悠的肩膀“婉悠姐,你还好吗。”

    “嗯。”黄婉悠眼皮颤抖了几下,睁开了双眼,慢慢地提起一只手,手臂还不停地颤抖,轻轻指了下郑家庄,“快回去,叫人,救郑凡。”

    “对,咱们快走,郑凡也很危险,快。”小泥催促着,上前扶起黄婉悠。

    “小泥,你先赶回庄,我们扶着婉悠慢点走。”李远观望了眼黄婉悠那连站立都晃悠的脚,催促着。

    “好。”小泥让开位置给李远观,整个人就冲了出去。

    “婉悠,可以支撑吗,我可以背你。”郑钱珏望着满是泪痕的脸。

    “不用了,我还可以支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