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处理事宜往东航
荆晨和希羽一同下水,将悍挞从海水淹没里拉回岸上。
老悍挞口里呛着水,还要去追船。
黑夜如重重石门,已经将船只和仇敌的身影严严关闭了。
老王再次被他俩拉回来。
又再一次向涛涛海水冲去。
荆晨因伤势,实在难以压制悍挞,实在是尽力了。希羽本身又不比自己的爷爷。
结果那老海王却被海水拍打回来。
仍是冲去。
暴怒咆哮一直在口中,还多了对海的愤怒狂怨。
然而,海洋多变,在此刻汹涌无情,将他一次次拍回岸边沙子上。
看那极度强悍的老海王无视海洋阻拦的样子,荆晨感受到绝对的无能、渺小。
希羽一直呼唤爷爷清醒,人船都已走了。可是不起丝毫作用。
老海王又不断砍海水,发疯了一样,可海从来不会有一丝的伤,也从来不会哀嚎,他只恨如砍仇敌。
此刻,看着就只是位老人。
孱弱无力。
一个发了疯、失去理智的普通老头子。
也许是发觉仇敌就跟此刻的海水一样不会受到此刻任何行为的伤、对自己的疯状毫不在乎,渐渐停下了挥砍。
海水往身上的拍打,如讽如激如笑如嘲……促使他喷出一口老血。
岸上劳什和波多番正像虫子一样往别处爬,先前被打得惨,到现在还站不起来,怕老头发疯兴起把他俩给杀了。
悍挞转身盯着二人,瞬然冲奔上岸拿绳过去。
二人挪了不多远,吓得都变成白种人了。
荆晨和希羽还是不太希望劳什出事的。但悍挞并没有杀害。
劳什二人鼻青脸肿眼眶紫,像大猪头一样,双脚被捆,双手被捆背后,绑跟大石头。
虽然劳什这次出躺门在外,却仍然是只抓不到鱼的折耳笨猫,带着个同伴,却不料半斤八两,命齐齐都赔上了,波多番意识到自己是比驴还蠢的狗。
二人心情绝望急了,对彼此可谓又海恨。
以二人高贵身份,倒底还是没有向悍挞求饶,但不能说放弃了活命的希望。
以他俩能当上官,又不是没有一点聪明的,能知道纵然求饶也不会被放过。
当下遭这么待到死,没有办法脱身。
他俩滔滔不绝说理:其实并没有要抓老海盗王的意思,只是冲两海王来的……
悍挞说道:“我对无冤无仇的蠢猫笨狗不会怎么样。”
俩立惊立喜。
结果悍挞接着道:“在这自生自灭吧!”
俩瞬间人如死灰。
悍挞转身到荆晨和希羽旁边。
希羽收起杂乱失序的心情,问:“爷爷,我们该怎么办?”
悍挞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眼神里有对孙子无能废物的生气,绷着脸压着情绪回答:“先去毁掉宝藏。”
说后,转身一人进了树林。
很快,他俩见提着阿比人头出来了,另一只手是躯干。
悍挞开始挖土。
荆晨和希羽都是相互意外的表情对视一眼。
待挖好后,躯干埋葬。而头用包裹包着。
希羽开口询问。
悍挞道:“虽然他是我土地逆贼阿拉之子,该死。但仍然是亚特兰人,明白吗?我仍得将他埋葬。”
荆晨希羽都感到错愕。对某方面,不禁刮目相看。
悍挞并没有回应带走头颅是何故。
而财宝,都放在弗加伦乘来的小帆船上。
荆晨跟希羽上了船。先前要不是他站在悍挞一边,说不定悍挞已经死了。
这艘确实是希羽那艘。
荆晨忍不住问道:“老爷子,你今后怎么打算?”
悍挞将帆布都张开,待船在海水上动时,看着希羽道:“我不希望孙子活命吗。”
希羽闻言感动。
现在,两海王离开,必然要对海洋所能之处下达封杀与追杀令。待伤势经一段时日痊愈后,必然又要重新来到死亡岛。可以想象,日后这岛将人气盛状了。
荆晨希望能回故土,宝藏之主现身,他想开口说明。
希羽帮他提说这个,爷爷却不说话。
小帆船沿着死亡岛的海岸线绕行。
离篝火位置越来越远,对劳什二人哀求的可怜眼神,他俩也只能无奈无力,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天空还在闪着雷电。但雨始终还没下来,好似也经历了太多而受了伤一样。
此刻悍挞并不是远离这岛。半个时辰左右停在岛岸另一处。
下船后再步行小半个时辰,达到一条河。
从河岸上隐蔽的一处,悍挞拖出一艘小船。
上船后,划动船桨。
不知具体多久,荆晨认出来了,果然是自己与海盗们水里捞财宝的那条河。
靠岸后,悍挞去宝藏洞。
路过医生佐尤斯,尸体还在。荆晨和希羽拄着火棍,百感交集。
这一趟满载宝藏之梦,如捕风捉影,尽都破灭,最终只四人生还。
死去的,无论生前怎样,转头空。他们的狡猾和诡计,他们计谋并聪明,他们的思念跟幻想,梦想与声音,转眼是空。
杀十人凶手是谁,仍然不知道。
希羽问起爷爷。
悍挞目视着前方,前行不停歇,只是说道:“凶手并不是我,但是谁,这已经不重要了。”
荆晨深深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并不重要。不过,他还有好些疑问,问一个:“老爷子,您为什么在地图上的火山标注有烟状?”
悍挞并不随即就说,就好像别人一问,他就回答,会低一等,然后才说,希羽也好奇想不通,不是多余的吗。悍挞严肃生气带着警示对孙子说:“它被吵醒了。正好比你憨憨沉睡,被四处不长记性、不长眼、不长耳的惊醒。它曾烈怒过一次,那时,地大震动,海也狂啸,天如巨大火窑烧烟。我提醒儿孙,不希望出事。”
到了宝藏洞外。
悍挞举起火把,攀爬最高处。
不一会儿又回来,洞里开始地动山摇。
连同洞口都坍塌了。
终停下。
“爷爷,那么多宝藏……”
“没你想象那么多,不要可惜,”悍挞道,“很多都是我用难辨仿冒品混进去的。大部分量,我放别处藏了。”
“放在哪?还在这岛上吗?”
“不。暂时且不告诉你,因为你目前还是太废物。”
然后,就返回河岸。
荆晨想起自己还有两处藏了宝,看起来希羽弟并没有说出来,这是全都送予的意思。
最终又回到海边小帆船那儿。
希羽问到明天,问到以后,具体做何。
悍挞没有回话,直接躺船上睡觉。
荆晨向希羽点点头,表示一切从长计议。
第二天。
块块沉云间隙大得很,晨醒的阳光照射下来,可谓云开见日之相,不免令人愕然。
悍挞回答孙子:“先恢复伤势,后再议。”
说完便去打猎。
走远后,荆晨向希羽议事。
“我失去了一切,都拜海盗所赐,”希羽说,“迟早有一天我会灭了海盗,一个不留。”
他还活着的爷爷,算在失去之内。可能性,是他的责任感,而对心中的晨大哥,支持得到一艘能穿梭海洋的船。
荆晨万般担忧。担忧希羽弟和老爷子将如何存活着。
如此,他俩持续沟通。
但接下来的日子,悍挞一言不发,并不说日后做甚。
应是在苦思冥想。毕竟本来的计划泡汤了,先前自然没有想过眼下结果又该怎么样。
荆晨以自己的能耐与立场,向希羽和悍挞提供自己的看法见解,希望能帮上忙。
悍挞开始还是一言不发,后来对他所言,评了些话,但始终保持着不露声色。
在七天后,悍挞航行小帆船。
向北。
希羽惊道:“是要去西海上的岛土吗?”
以亚特兰为点,正西方向的大海上一路往西有许许多多的岛土,都生活着居民,处于此刻北方位。
悍挞不说话。
船却从北绕岛,到了东海岸,是继续向东出发的。
好像是去…亚特兰?荆晨希羽讶然对视。